第15章 定力不足
一辆马车悠悠向城外驶去，薄竹片编成的帘子垂下来，能挡住外人的视线，同时也通风透气，让车厢内不至于太热。
坐在前头的余兆言一边赶车一边悠闲地啃着西瓜。
他相信，有师姐保驾护航，就算段白玉找来了，也绝不敢对他动手动脚，待他给许先生送完寿礼，他就直接到西域去，彻底甩开她。至于救命之恩，他自会献上黄金白银，要说以身相许，那却是万万不能的了，他还想要游走江湖，行侠仗义，成为一代大侠，岂能让区区儿女之情绊住脚步。
“师姐，再来一块。”余兆言敲了敲车厢，
卿闻雪掀起帘子递了一块给他，然后转头问莫辞酒：“小酒，还要吗？”
“不要了。”莫辞酒摇摇头，然后伸出手来，“姐姐，帮我倒点水，手上黏黏的。”
卿闻雪拉着她的手伸出窗外，从水囊倒了点水出来把手洗了洗。
莫辞酒顺势趴在窗边看外面的山川树木，卿闻雪揽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往外看。
“小酒喜欢坐马车还是喜欢骑马？”
“喜欢骑马。”
卿闻雪看着她的侧脸想了想，温声问：“是不是嫌马车里太闷了？”
莫辞酒摇摇头：“没有，是喜欢骑马的时候让姐姐抱着。”
卿闻雪一愣。
余兆言在外面咳了咳：“师姐，习武之人耳力很不错的。”
卿闻雪皱起眉，冲他喊道：“你闭嘴。”
“好嘞。”
卿闻雪压低了嗓音，在莫辞酒耳畔悄声道：“坐马车也可以抱你。”
莫辞酒惊喜地偏头看过来，而后起身坐到卿闻雪腿上，抱住她的脖子往她脸上亲了一下。
卿闻雪搂住她的腰，笑道：“热不热？”
莫辞酒也跟她一样压低嗓音：“热也想让姐姐抱着。”
“没事，我们有这个。”卿闻雪拿出折扇给她扇起来，“招蜂引蝶。”
马车跑在树林间，实际上挺凉快的，不过两人挤在一起，又没那么凉快了。
“你在家也这么黏人吗？”
莫辞酒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我比较黏师娘，但是师父不许，他说我抢他娘子，没人性，天理难容。”
卿闻雪莞尔。
“师兄的话，师娘说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也不想黏他。”
卿闻雪正经地点点头：“对，男女授受不亲，和他保持距离。”
莫辞酒也点点头：“我现在只想黏姐姐。”
卿闻雪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想黏我呢？”
“我喜欢姐姐啊。”
卿闻雪有些泄气，一看她单纯的眼神就知道了，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意思。
她对自己占有欲很强，她很爱黏着自己。
她说要跟着自己，她说要赖自己一辈子，她甚至说喜欢自己。
偏偏她又没有那个意思。
唉，好像撩拨了人又不负责的负心汉啊。
卿闻雪看着她伸出两指夹住飘过来一片叶子，随后手腕一甩，把叶子钉在了路边的树干上。
“你做什么？”
莫辞酒道：“有只苍蝇。”
卿闻雪叹了一声，忽然张嘴在莫辞酒脸上轻咬了一口。
莫辞酒乖乖让她咬，等她退回去才问：“姐姐，你干嘛咬我？”
卿闻雪微笑道：“牙痒痒了。”想咬负心汉。
“哦。”莫辞酒点点头，“张猎户家的大黄有时候也喜欢咬点什么。”
卿闻雪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大黄是？”
莫辞酒露齿一笑：“一条大黄狗。”
卿闻雪一顿，然后突然扔掉扇子挠她痒痒。
莫辞酒岿然不动：“姐姐，你太小瞧我了，我定力足着呢。”
“真的吗？”卿闻雪手上动作停住，嗓音沉了下来，“让我试一试你的定力如何？”
莫辞酒自信道：“好啊。”
卿闻雪喉头上下滚动着，掌心开始在她的腰间轻抚，随后一点点凑近她的脖子。
卿闻雪打定主意，只要她叫停，就立马退开。
但她只是乖乖坐着。
于是卿闻雪唇瓣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卿闻雪嗓子发紧，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滚烫的气息喷在白嫩的肌肤上。
莫辞酒还是一声不吭。
停顿了片刻，卿闻雪启唇，轻轻在她颈间来回啃咬，同时掌心开始暧昧地在她背上游移。
半晌后，卿闻雪停住所有动作，挫败地抵在她的肩头。
她竟半点反应都没有，原来真的只是自己一头热。
卿闻雪勉强扯出一抹笑，缓缓抬起头来，却突然愣住。
只见莫辞酒咬着下唇，双目紧闭着，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眼尾泛着一抹红色，还在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片刻后她睁开眼，那双漂亮的眸子也泛起了水雾，一副娇媚动人的模样。
也不是全无反应嘛。
卿闻雪忽然低低笑起来：“我赢了吗？”
“你赢了。”莫辞酒抿抿唇，“但是我不想承认。”
卿闻雪现在心情好得很，笑问：“那你想怎样？”
莫辞酒在卿闻雪下巴上咬了一口，稍微用了点力，留下了一道牙印。
卿闻雪笑道：“大黄。”
莫辞酒：“汪。”
卿闻雪抱紧她，天热也不在乎了，或者说，在这种炽热的情感面前，这点热根本不值一提了。
卿闻雪想，若是她不懂，就一点一点教她，教她怎么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