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开
这场战争最终还是赢了。
直到傍晚，小雨才终于停歇，疲惫的众人也开始打扫战场。
邦妮扶着达科尼斯坐在格罗河边，他痴望着对岸，经此一战，格罗瑞亚王国的实力被大大削弱，自己过河之后面对的抵抗应该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绮莉一头扎进河中清洗着身体，远远的对达科尼斯嬉笑着。
无数士兵来到这里洗脸，喝水，谁也不敢向前多看一眼，只有温蒂紧盯着远处那白哲的身影。
她亲眼看见了那个吸血鬼的凶残，从小生活在奥尔祖尔的她见识过太多强大的女巫，那些女巫告诉她，吸血鬼就是她们的造物。
为了抵抗南方的邪神，她们创造了这种生活在黑夜以人血为食的黑暗生物。
可南方邪神的势力太强大了，她们最终落败，吸血鬼也被猎杀殆尽，只能苟延残喘于荒凉而混乱的纳萨雷特。
残存的士兵在这片空地集结，达科尼斯决定休整一晚，明天就过河。
又一个黑夜，士兵们躺在一起酣睡着，达科尼斯和众人围坐在一起。
相对无言
温蒂盯着那个紧紧拥抱着达科尼斯正在酣睡的金发女孩，发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是已经怀孕了。
达科尼斯也发现了温蒂的目光，向她介绍道：
“温蒂，这是邦妮，我的……女人。”
一旁的绮莉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变化，连忙低下头隐藏着。
温蒂斟酌再三，终于开口。
“达科尼斯，邦妮她好像怀孕了。”
达科尼斯眼里冒出一丝迟来的惊讶，低头瞧了一眼邦妮被长袍包裹的肚子，的确是有些隆起。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达科尼斯可以确定，那是他的孩子，他能感觉到一个属于黑暗的生命正在孕育着。
邦妮被腹部的感觉弄醒了，睁开眼发现那是达科尼斯的手。
“达科尼斯，怎么了？”她疑惑的问道。
“没事，你继续睡吧。”
达科尼斯轻抚她的面庞，邦妮搂紧达科尼斯的脖子，沉沉睡去。
温蒂和罗宾识相的离开了，绮莉却抬起头来，紧盯着达科尼斯怀中的那个女孩。
她突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她很揪心，吸血鬼的任何感觉都会被放大，快乐如此，痛苦亦如此。
绮莉想恨那个女孩，可却恨不起来，因为她恨的是自己，自己只是一只吸血的怪物，永远不可能怀孕了，她不可能成为一个母亲，也不能生下达科尼斯的孩子。
她深深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对着达科尼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个微笑牵强极了。
达科尼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只能紧紧的盯着绮莉。
这是一个抉择，女人总要逼着男人去做抉择。
绮莉在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她勉强的笑容也黯淡了下来。
她明白了，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从来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绮莉又一次扬起嘴角，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冷笑，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留给达科尼斯的只有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达科尼斯无奈的低下头，轻嗅着邦妮的头发，他知道，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他也无力挽留。
既然无法强留，就由她去吧，怀念失去的，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自己的确是一个薄凉的家伙。
第二天，达科尼斯没有看到绮莉的身影，她的确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没有问绮莉的行踪，他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达科尼斯让寒冰女巫们冰冻河面，军队开拔过河。
现如今达科尼斯的军队损失惨重，虽然有许多俘虏的补充，但战斗力却是大不如前。
他以新编入的士兵为前锋，向格罗河西岸杀去，敌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乔里安公爵大败的消息也传回了都城。
“什么？乔里安败了，敌人已经过河了？”
亨利穿着睡袍从床上蹦了下来，死死的抓着前来报信的官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是的，陛下，奥维尔公爵和其他贵族们正在议事大厅等着您前去商议对策呢！”
亨利一把抛开这个官员，也不顾衣服，便急匆匆的朝议事大厅跑去，身后几个侍者连忙拿着衣服追去。
亨利到达议事大厅的时候，衣服已经穿的差不多了，不过依然一副杂乱的模样。
今天议事大厅的贵族少了很多，因为随着乔里安公爵的这场失败，格罗河东岸的土地已经彻底无望收回，而敌人已经过河，其余贵族也连忙赶回家去收拾东西跑路了。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奥维尔公爵，他是泰贝莎城的城防大臣，随着敌人日趋逼近，他这个从来没有尽过职责的城防大臣也不得不起一个大早前来商议对策。
“敌人已经到哪了？”
亨利国王收了收衣领，急切的问道。
奥维尔公爵脸色难看的走上前来，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敌人今天过河，如果……如果全速前进，只怕…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来到…泰贝莎城。”
“不到一天？”
亨利国王一把扯下头上的王冠，一下子瘫坐在王座上。
下面的其他大臣又开始汇报其他的事，他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奥维尔公爵看亨利如此萎靡不振的模样，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连忙离开议事大厅去联络其他还有势力的贵族。
只希望让他们尽快赶到都城来保卫国王。
他又顺便去了一趟城里最大的瓦卡亚大教堂，去请求总主教向东方的圣殿军求援。
亨利国王一向讨厌光明教会，从来不去教堂，更不尊崇什么格罗瑞亚的总主教，奥维尔公爵前去一时也没有见到总主教。
望着教堂墙壁上刻画的种种光明神迹，奥维尔公爵开始盘算怎么对付那股由黑暗势力组成的敌人。
如今都城内及附近的军队拼凑起来不过一万多人。只希望敌人不要太快过来，最好因为劫掠财物什么的耽误一段时间。
等各地贵族领兵到来，到时候应该能凑齐几万人马，与敌人决战可能不是对手，但如果据城而守，一定可以拖住他们好些时日。
只要拖到圣殿军一到，无论这群黑暗势力多么可怕，都会被一扫而空，圣殿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装备不知道要比王国的正规军强了多少倍。
奥维尔公爵正思索着，一名教士从旁边跑了过来。
“公爵大人，总主教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