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脱胎换骨
“啧啧，现在还没来，是打算临阵脱逃了吧？”
“就是，肯定觉得自己没戏了，私下找pd偷偷解约了吧？”
“还是老大厉害，都直接进出道预备役了！”
小弟们一句接一句的吹捧让刚结束测试，被确定划入预备役的朴经一非常受用，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索性就不再掩饰。
卫宁，我和你，早就不在一个等级了，你颓废止步，我却不断进步，然后把你远远甩在后面，你就等着看我在台上耀眼夺目的样子吧！
“pdnim，大家都考完了，测试也该结束了吧？”
朴经一笑着信步到评委席前，双手撑桌看着pd。对方默不作声，低着头，笔在桌上敲出一串杂乱的节奏，隐隐透出一丝心浮气躁。
方时赫心里是七上八下——卫宁一个月没联系他了，谁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但他还是会等到测试结束前的最后一秒，剩下的，看人自己的选择了。
“喂！姓朴的，你在说什么？”
比朴经一晚一步结束测试的田柾国气的不行，连敬语都省了，呲牙咧嘴的冲他嚷嚷。一向宠弟的郑号锡也没阻拦。自己也很不爽，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柾国，对哥要用敬语啊。”见对方是田柾国，虽然火大，朴经一还是压了脾气，伸手想跟弟弟勾肩搭背，却被一下闪开。他不爽的啧了一声，脸色沉了下来。
号锡连忙把握拳瞪人的弟弟挡在身后，嘴角下垂，眼神中淬满了冰。
“怎么，郑号锡，想跟我叫板吗？其实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天天和姓卫的混在一起，真是——”
话没说完，感觉一阵劲风从耳边刮过，他慌忙侧头避开，心怦怦直跳。愣了两秒才恢复神智，连忙转头打小报告：“pdnim，郑号锡xi刚才想打我！您不管管他吗？”变脸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有种你别躲。”面无表情扔下一句，号锡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俯视着人，一字一句道，“信口雌黄，欺软怕硬的小人。”
“我不明白，卫宁如今连台都上不了！不过是个花瓶！他到底哪里好，让你们一个个都围着转？不光是你，还有田柾国，甚至连南俊前辈，玧其前辈都被他迷倒了！！”
朴经一越说越气，脸上的肌肉微微发颤——卫宁只是个庶民，但跳舞实在厉害也就罢了，现在都上不了舞台，就剩张脸了！而他呢？出身高贵，长相帅气，实力出众，哪哪都比这小子好太多了！
“哥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家伙好看！！”
号锡一边抱住拼命往上扑的兔兔，一边深呼吸试图冷静。
门被砰的推开，南俊玧其面无表情走进剧场，双手抱臂靠在墙上，让在场的练习生震惊的交头接耳：这里是舞蹈组，rap组的大神怎么都来了？
朴经一此刻只呆愣的张着嘴，心里直打鼓——刚才光顾着发泄了，他们到底听到了多少？
“他什么情况？”完全无视朴经一，玧其皱眉望向柾国号锡——他们三个不是应该一起回来吗？
“因为……他说有工作上的事情。”面对气场全开的玧其哥，号锡缩缩肩膀，不确定的道。
卫宁的负气出走让他们心急火燎。但报警要等失踪24小时后才能立案。时间一到，他们便马不停蹄去了警察局，调了监控才发现，卫宁一个人跑到广场，上了辆陌生的车。之后就无法定位了。
“我们还以为他被拐走了，结果第二天又在医院附近看到了……”号锡后怕的拍拍胸口，“大概下午，他自己一个人离开医院，打了辆车。”
“说啊，之后呢？”心急的南俊追问道，柾国接着说了下去：“我们一路跟到了那个会议中心…”
然后他们就看见，苹果ceo站在台上，看着卫宁聚精会神操作着电脑，屏幕上红蓝交织，激烈冲撞。末了，他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向台下发问。这样的自信，在舞台事故后就再没见到了。
“天河xi，真是拿出了了不起的作品呢。”
乔布斯对他的欣赏显而易见。这太不可思议了。
“搞了半天，他就是个打电脑的，半路出家来做练习生了？”小弟们叽叽喳喳一阵哄笑，“难怪不来了，搞不好是逃走去干老本行了吧？！”
“那都比你们厉害！”号锡一分神，手臂被柾国推开，眼看人就要扑上去，却根本来不及了。
“柾国！”
逆光处的人影缓缓走近。卫宁一身普通的t恤长裤，风尘仆仆的模样。抬手把兴奋的小兔子揽入怀里。
方时赫闻声抬头，凝神望着他——气质变了，不复懦弱而是更加沉稳，眼神不再躲闪，平静如水的回看过来，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这么晚？我都……以为你要赶不上了……”
肩膀处传来一阵湿意，卫宁心一软，揉揉弟弟的脑袋，待人冷静下来后，信步朝台上走去。
先前一步也踏不上的台阶，如今三两下就走完，卫宁安然无恙站在台中央，朝台下微微鞠躬。
“随时可以开始。”望着重回自信却收束锋芒，变得更加淡定的人，方时赫激动的推了推眼镜，示意考官播放音乐。
面对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卫宁并不畏惧，他闭上眼。轻盈的随着音乐舞动。和之前相比，动作少了些技巧，多了感情，更加贴合音乐了。
“难不成，他也去进修了？”
孙承德一脸疑惑——当初他听说人请假是去看望老师，结果原本四天的假变成了一个多月，难不成也是去练舞了？
“应该……不是吧……”
方时赫也不确定——名额就两个，卫宁也没和他们一起回来，连去的城市都不同。但这水平完全像换了个人，说没进修也太奇怪了。
由于卫宁缺席了整整一个月的训练，没和其他人一起排舞。其他成员都是三三两两组队完成测试，而他将孤身一人在台上，以freestyle的形式完成。
下一秒，节奏陡然加快，卫宁仍闭着眼，动作却顺势变得凌厉，转换衔接流畅，毫无违和感。
“他还是小十一吗……”喃喃自语的南俊下一秒就被柾国反驳：“哥你说什么呢，他当然是卫宁哥哥了！而且——”大大的兔眸中闪着光，“他好帅啊！比之前还要帅！”
“应该能回来了。”号锡一眨不眨盯着台上的人，心中被喜悦填的满满当当，“能一起出道了……”
半小时后，音乐停下，卫宁拨开汗湿的刘海，朝台下鞠了一躬。方时赫孙承德等不及抓过话筒争相提问：“卫宁xi，你……怎么克服舞台恐惧的？”
面对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卫宁歪了歪头，冷静道：“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说完便缓步下台，留给两人一个坚定的侧影。一下台，他就被团团围住，扫过一张张喜悦激动的脸，耳根红了起来。
“现在公布考生成绩——a，a，a。”
评委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共同举起了a的号码牌。考官的声音让练习生们逐渐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舞蹈是不是，比刚进公司时更可怕了？
“yeah！哥哥你回来啦！”和号锡碰拳，扶住兴奋的柾国，又被南俊摁在怀里狠狠揉了揉头发，卫宁透过他的手臂，对上闵玧其含笑的眸子，心里忽然暖暖的。
很久，没有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了，真好。
“走咯，今天去哥哥家大吃一顿！”
到了公司楼下，玧其忽然支吾了声，摸出手机拨出电话，惜字如金，口吻就像给下属发布任务一样
“很正常，哥发消息一般就一个句号。”南俊颇有些无语——相比自己的小作文式回复，哥的确很不走心。一开始还会胡思乱想，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现在都习惯了。
“等几个人。”玧其放下电话，朝疑惑的卫宁解释，让南俊号锡一愣——见鬼了，玧其哥竟然会主动解释？看来小十一真的有魔力，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哥！”大嗓门把卫宁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朝号锡身后站了站，只露出一双眼睛。
“怎么还那么怕生……”语气宠溺又无奈，号锡微微侧头介绍道，“一蹦一跳的大嗓门是金泰亨，旁边穿无袖背心是朴智旻，都是95年的。最后那个肩膀很宽的是金硕珍，92年的大哥。他们都是前不久刚加入a班的。”
“你就是小十一呀？为什么这么叫？”话音未落，金泰亨已经绕到了号锡背后，饶有兴致打量着天天被柾国挂在嘴边的哥哥，不由得啧啧称奇——远看就很好看了，没想到近看更好看。
“因为他生日11月11号，还有要叫哥。”望着被南俊拉走的泰亨，卫宁打量着走来的朴智旻，他软软的笑着伸出手：“卫宁哥，我叫朴智旻，你跳舞真厉害。”
“谢谢。”回握过去。卫宁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直没说话，只默默盯自己的大哥身上。他也回看过来，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金硕珍，久闻大名。”
“嗯？珍哥你之前就知道他？”好奇满分的泰亨宝宝又折了回来，看着气氛微妙的两人。
卫宁微微眯起眼，看着对面表情不变，依旧嘴角带笑的人，冷声道：“彼此彼此。”
这外表温柔内里精明的样子，和几年前一样呢，金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