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削头
菀贵妃与如妃等人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以她们对邬璇的了解,也猜到了,她这就是单纯的懒。
哪里有什么看不好的病,一个爱睡懒觉的中宫,没有圣上的发话,舒太医如何敢治。
一阵寒暄后,邬璇连人都没有认齐,便让她们退下了。
人一走,邬璇就回了床上,早膳也不用,直接呼呼睡了过去。
睡梦中,邬璇连连骂了数遍殷景锡。
殷景锡看她疲乏,难得安稳了一夜,明日一早,便是祭祀大典。
睡足了觉,养足了精神,邬璇晨起,精神奕奕。
她与殷景锡,穿了玄金龙凤袍。
此次祭祀大典极其隆重,距离京都较近的州城,五品以上官员皆来参加。
国师主导,礼部配合。
礼部尚书随行在国师身边,亦步亦趋。
殷铭秩与耿滦一左一右排在殷景锡身边。
鼓声响起,祭祀之舞缓缓而起,奏乐之音随之其后。
仿若远古飘忽而来的娓娓低吟,又如寂寥之境的迷离之音。
神秘,美好。
音调一转,弥漫着杀伐、诡异、死寂之感。
空灵的女音高喧而出,苍凉悲寂。
私是漫过了千年之久,婉转空灵。
战鼓再度敲响,唱歌的巫女提起了音调,一众男音出声,气势恢弘,壮阔空荡。
这是一出极其精彩的开场。
殷景锡向国师点头致谢,国师淡然鞠躬回礼。
祭祀正式开始,国师只允许殷景锡与邬璇上前,查看龟壳纹路。
殷景锡伸出右手递与邬璇,邬璇伸手拉住,两人随国师缓步往上,去占卜台。
一大张龟壳放在占卜台上,邬璇只觉得很是好看,且神秘。
她看不懂,因着在场人数众多,不好表现出异样,只得呆呆低盯着龟壳。
殷景锡抿唇一笑,与她解释,“甚好。”
“那是多好?”
占卜台离石阶下众人有些远,两人说话并不会被听见。
“国命昌盛。”国师道。
邬璇喜笑颜开,“国师说好,那自然好。”
殷景锡示意国师可以公示占卜结果,国师领命,请来礼部报喜的官员,抬起龟壳,与众人相看。
“国命昌盛!吾皇万岁!”礼官声音洪亮,场下人听得清楚,纷纷跪下应和,齐声高喊。
殷铭秩的脸色并不太好。
殷景锡拉起邬璇,缓缓走下占卜台,接受在场人行礼。
国师看向邬璇的背影,若有所思。
喃喃自语:“兴也国母,败也国母,罢了罢了,一切皆有定数。”
夜晚,按例举办宫宴。
四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昭仪以上嫔妃皆可参加。
邬璇与殷景锡已经换了日常的龙袍与凤袍。
宴席间,耿滦看向了殷铭秩,“不知颉王几时离京,到时候,本王给您备些好酒好菜。”
殷铭秩斜眼瞅了他一眼,“本王近日身子不适,想多休息些时日再走,怎么,皇弟嫌烦了?”
殷铭秩看向了殷景锡,有些逼问的意思。
“挺烦的。”邬璇丝毫没有给他脸面,冷漠出声,接了话头。
殷铭秩脸上闪过了一丝讶异,满脸不喜,“原来大魏朝,是姓邬来着。”
“哦?本宫怎么不知道?那颉王可姓邬?”邬璇侧头,若有所思。
殷铭秩冷哼出声,“本王姓殷。”
“你不是说大魏是姓邬的吗?本宫还以为,就连颉王,也是姓邬,所以才会这么说。”
邬璇翻了一记白眼,她虽然不讨厌殷铭秩,但他如果要与殷景锡站在对立面,那她就挺烦他。
毕竟她现在靠殷景锡的脸色的吃饭,必须将狗腿进行到底。
更何况,殷景锡现在对她挺好的,人得知足。
殷铭秩说不过邬璇,脸上挂不住,正想着如何反击邬璇,殷景锡出了声。
“颉王身体不适就多休息些时日,请舒卿为你诊脉看看。”
殷铭秩领命,没再说话。
一众歌舞开始表演,滟柔不在,她只觉得索然无趣。
今日的歌舞并不出彩,菀贵妃等人也看的兴致盎然,她出声提议道:“听闻如妃剑舞无人能敌,可否献上一段?”
在场人很多将目光移向了余茹梓,余茹梓满脸娇羞,“贵妃娘娘抬爱,嫔妾不若皇后娘娘舞的好。”
“皇后娘娘竟然还会舞剑!”菀贵妃状作惊讶。
余茹梓道:“皇后娘娘身手了得,区区舞剑,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一唱一和,有心想让邬璇出丑,军中人皆知,邬璇不尚用剑。
群臣不明所以,纷纷请愿。
“本宫不会舞剑,本宫会削脑袋,哪位先来试试?”邬璇喝了热茶,润了润喉。
她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不痛的,我的剑,很快的。”
众人哪里还敢造次,噤了声。
邬璇看向菀贵妃与余茹梓,招了招手,“先前的警告你们是吃不够啊,过来过来,本宫现在就给你们表演。”
菀贵妃与余茹梓脸色铁青,硬着头皮跪了下去,“嫔妾失礼!请皇后娘娘饶恕!”
邬璇回头去看殷景锡,“请问圣上,如何处置?”
殷景锡面无表情,“以下犯上,撤其位份,打入冷宫。”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凉气之声响起。
邬璇抓了一坨酥肉吃下,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挺合适的。”
菀贵妃与如妃跪地连连求饶,殷景锡与邬璇充耳不闻。
殷景锡挥了挥手,示意高德将人拖下去。
殷景锡借此机会,将顾娆提升了位份,葛妙意提升为贵妃。
散了宴席,殷景锡走在前面,邬璇主动去拉住了殷景锡的手。
“爷,机会好不好?”
贬孙太傅一党,抬高陵一党的机会好不好?
殷景锡握紧了她的手,“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
“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去北境的时候,给我们七人一身好盔甲就行。”邬璇回望殷景锡,浅笑嫣然。
“仅此?”
“仅此。”她眼神坚定,别无他物。
殷景锡无奈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要些别的。”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啊,他们近年东奔西走吃了不少苦头,连身好的行头都没有,更何况一身好的战甲。”
都邵等人以为她没有看出来,她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