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献曲
赵媛馨生辰，赵知州单独发了帖子去邬家，邬琦睿次日成亲，众人都没来，只送了贺礼来。
赵知州见殷景锡与邬璇用膳差不多了，才故意将邬琦睿送来的珊瑚屏风展现出来，既当作赵媛馨演奏的背景，也有讨好邬璇的意思在其中。
赵媛馨换了一身银白纱裙，裙尾绣了朵朵金莲，缓缓踱步走来，裙尾金莲随她脚步摇曳起伏，宛如步步生莲，曼妙无比。
她妆容上乘，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身姿婀娜。
赵媛馨入座琴踏上，映着烛火闪烁，双颊晕红，顾盼之际，颦蹙娇柔，少女的姿态一览无遗。
周围人皆看呆了眼，邬璇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只有殷景锡面色如常。
邬璇默默撇嘴，这位爷什么美色没见过，自然淡定。
他不只见过，还曾拥有过。
李湘怡，名绝天下的第一美人。
殷景锡还未继位时，先帝有母赵太后，中宫李皇后，李湘怡是李皇后亲侄女。
那时，赵太后中意的是三皇子立为储君，李皇后生有太子，殷景锡母妃早逝，娘家被帝王铲除殆尽，没有任何势力夺储。
李湘怡年长邬璇两岁，十五及笄时，李皇后亲自为她在宫中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规格与公主同等，邬璇那时同邬守业凯旋归京，有幸受邀。
李湘怡一曲惊鸿舞，不知道俘获了多少未婚男子的爱慕，邬璇以为，殷景锡也是其中之一。
十八岁的殷景锡身躯凛凛，仪表堂堂，清俊逸朗，在一众皇子之中尤为显眼，李湘怡的频频观望，终于引得太子不满。
虽未摆上明面，朝中皆知，李湘怡是定下的太子妃人选，李湘怡不曾见过殷景锡之前，觉得太子甚好，如今见了殷景锡，只觉太子与殷景锡相比，不如三分。
及笄宴还未结束，太子先找了殷景锡的不痛快，李湘怡出言相帮，得了殷景锡好感，自那以后，两人如影随形，如胶似漆。
殷景锡曾说过若得阿璇，必以金屋藏之的话，得了邬守业与殷雅相助，又有李湘怡反水对付李家，他操盘对付太后，自然易如反掌。
历时一年多，夺储风波过去，先帝驾崩，赵太后薨于心疾，李皇后因李湘怡反水，中计落败，太子身遂。
殷景锡遵守诺言，立李湘怡为贵妃，保李家平安。
虽然折损李皇后与太子，但并不影响李家前途，李家意见不多。
那时邬璇还未进宫，李湘怡在宫中，手握全权，嚣张跋扈，以至于，邬璇后来进宫半年之久，仍未得以执掌凤印。
邬璇虽不喜李湘怡，但心里承认，她无愧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她若是想要哪个的男人的人，轻而易举，就凭她那张脸。
见惯了她的脸，再看别的女子，生得再美的女子，食之无味。
邬璇自嘲一笑，怪不得在宫中那四年，殷景锡一直不喜欢自己，有那样的美人在，谁能入得了他的眼。
想起李湘怡的脸，再看赵媛馨，确实也不是那么惊艳了。
邬璇初进宫那年，大婚不过三月，殷景锡就不再往庭芳宫来，常宿李湘怡宫中。
一日，邬璇无意中遇见，殷景锡与李湘怡在御花园中，李湘怡正在为殷景锡跳舞，她姿态轻盈曼妙，吸引了不少蝴蝶与她一同翩翩起舞，那舞极美，邬璇也看呆了。
直到李湘怡跳完舞，呼喊她过去，她才回神。
有美人兮，美目盼兮，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一见倾心，再见倾城。
该是这样的美人，与殷景锡站在一起，尤为般配。
那一天，邬璇不记得自己如何回去的，只记得当时失态了，还惹了殷景锡不高兴。
赵媛馨演奏了完了一曲，殷景锡轻握邬璇的手，见邬璇回神，问道：“听得入迷了？”
邬璇摇头，她什么都没听，“没，看赵小姐貌美，想起了湘妃。”
“她？比之李湘怡，差了不只一分。”殷景锡面上并无表情，邬璇的心里却是一怔，一阵酸楚。
可不是，普天之下，谁能比得过你的李湘怡。
邬璇听闻，李湘怡被他处置，却没处死，只是送去了皇家寺庙中，这也许，也是一种保护的手段吧。
“是，湘妃毕竟是天下第一美人，至今，也未有人能超越她的风姿。”邬璇淡然开口，中肯评价。
“恼了？”殷景锡握紧了邬璇的手，她的手很凉。
邬璇侧目，“没有，只是现在觉得赵小姐确实比不过湘妃，倒是我之前多事了，想替你们拉根红线。”
赵媛馨起身向着主座行礼，“启禀圣上，小女已经演奏完。”
殷景锡看了一眼邬璇，心生不悦，未表面上，“赵小姐才情卓绝，技艺过人，不错，赵卿有方。”
赵媛馨暗喜，抬起头来，款款深情而视，在等殷景锡的下文，只见殷景锡站起了身来，扶起了邬璇，“朕今日疲乏了，赵卿招呼诸位继续。”
赵知州起身迎送，众人跪地送别殷景锡，赵媛馨满脸不甘。
才出赵府大门，殷景锡蛮横地抱起邬璇上了马车。
殷景锡将人压在了榻上，“你心里怨我？”
“不曾。”邬璇并不看殷景锡，想起他说赵媛馨比不过李湘怡，心里泛起一阵酸呕，连带看殷景锡，也生了几分嫌恶。
殷景锡看她眼眸里的嫌弃之意，怒火中烧，不管是不是在马车上，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袍，扯下了她的里裙，脱下了她的袭裤，蛮横又强势。
赵府离邬府有些距离，曾桑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听见动静，遣走了马夫，故意放慢了速度，绕了些路。
邬璇紧咬下唇，不肯出声。
事毕，曾桑才赶车回到了邬府。
邬璇的外袍及里裙与袭裤被他扯破，身上不着片缕，殷景锡用马车上的披风将人裹紧，只留下脸露在外面呼吸。
他将她抱下了马车，邬璇红着脸把头埋在他胸前。
殷景锡走进了邬府，路过了舒航与白芷等人，径直回了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