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允诺
“姑姑说吧,有何疑问,我都回你。”
他没有用朕。
殷雅福了礼,“陛下此次,单纯只是陪璇儿回来,参观睿儿婚宴?”
“是。”
“陛下重新恢复璇儿后位,是不是还想再利用邬家?”
“不是,后位本该是她的。”
“陛下当初为何废后?”
“因为我保护不了她。”
“如今就能?”殷雅挑眉,雍容之态难以遮掩。
“是,夫妻本是一体,从今往后,我与她共同进退。”
殷雅哑口,向殷景锡福了礼,“他日陛下若是变心,将璇儿送去寺庙也行,只要留她一命便好。”
“朕不会再重蹈覆辙。”
帝王允诺,有此足够。
殷雅脸上似愁非愁,眉眼展开,退了出去。
邬守业与邬挚,还有舒航,守在院外,见殷雅出来,皆迎了上去,殷雅知道众人好奇,只道:“你们要是好奇,自己去问就是。”
三人缩了脑袋,他们不敢。
殷景锡与众人一起用餐,免了尊卑。
邬家大房为商贾,门第观念本就不强,二房除了殷雅,常年混迹沙场,对于入座之事观念浅淡。
刚开始,众人还很束缚,不到两天,彻底放飞了自我,邬守业与邬挚对殷景锡和颜悦色了许多,殷雅本就是他的姑姑,两人说开了心里的疙瘩,关系缓和了不少。
殷景锡拒绝了管家与他单独配房,他与邬璇住回了她的院内。
幸好邬琦睿当初布置的时候没用小床,不然两人还真是挤得慌。
邬璇睡在里侧,殷景锡睡在外侧。
邬璇尽可能往里挪,想离殷景锡远一些,殷景锡侧躺,一只手撑着头,半撑起身子,见人一直还往里挪,伸手将人捞了出来,与之面对。
“你能穿墙不成?”
“不能。”
“不能还一直往那边去?”殷景锡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邬璇红了脸,“唤水不方便。”
若是唤沐浴水,邬守业与殷雅都会知道。
殷景锡笑出了声,“你是想要啊?”
邬璇推开了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窘迫,“胡说!”
殷景锡反手将人抱在了自己身上趴着,“阿璇,唤水还是很方便的,将军与姑姑能理解。”
邬璇想要起身,被他牢牢扣住。
殷景锡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亲吻她的唇角,“阿璇,可以么?”
在富水县时,两人虽也同床,但一直相安无事,不是殷景锡不想,而是怜惜她劳累,此时有机会,他又怎肯放过。
前两夜,他都在等她准备好,不想她一沾床就睡得熟透,他不忍心将她吵醒,今晚定然不想再放过她。
不等邬璇说话,殷景锡已经上下其手,将她寝衣脱去,丢在了枕边。
凉意传来,邬璇打了个颤。
殷景锡拉过被子盖过自己,将她拢在身子下,细细亲吻。
……
细雨轻润巫山情,波涛拍浪九云霄。
殷景锡唤水进来时,邬璇累得熟睡了过去,任由他清洗穿衣。
翌日,邬璇睡到了日上三竿,殷雅来唤人用早膳,殷景锡推辞。
直到用完早膳,邬璇与殷景锡也没来,一桌子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只有殷雅,难掩嘴角翘起。
邬璇起时,殷景锡已经洗漱好,横卧在软榻上看秘报,眉头微皱。
邬璇走到殷景锡身边,窝在他身上,伸手去摸他眉头,想要抹平,“若是有急事,可立即回京都的,回来了这几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殷景锡环住了邬璇,“无事,能处理,可以到你表哥成亲完。”
邬璇不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见他不为所动,知道他定然能够处理,若是真的加急,他自然会即刻动身。
邬璇“哦”了一声,殷景锡唤进来了西柳为她洗漱穿衣梳妆。
“你可有想吃的?”殷景锡问她。
邬璇侧头思索,“桥头边那家珍馐记的板鸭。”
“走吧。”殷景锡让曾桑去与殷雅说一声,不必等他们用午膳。
邬璇今日穿了一套粉纱对襟套裙,西柳给她梳了双垂小辫,挂在耳边,用发带各自扎了蝴蝶结垂在小辫上,很是娇俏可爱。
邬璇一看镜中的自己,笑道:“你这是将我扮作了未出阁的人呀?”
西柳侧头打量,觉得甚好,“小姐生得稚嫩,本就该这样打扮才是。”
“换了吧,不合适。”邬璇正准备拉开蝴蝶结,被殷景锡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挺好看,就这样吧。”
殷景锡拉起了邬璇的手,带她出门。
白芷与芍药,还有杜鹃三人,看见从房中走出的邬璇,均是眼前一亮,三人从未见过邬璇这般打扮,整个人似是年轻了三五岁,像是待字闺中的少女。
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艳欲滴,绰约多姿。
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面在此,桃花灿然。
殷景锡握住邬璇的手紧了三分,邬璇抬头看他,他装作无恙,继续往前走去。
邬家大宅距离街区不远,两人并未乘坐马车,也未带奴仆及随从。
邬璇问殷景锡,“曾桑不在行么?”
曾桑是个中高手,邬璇虽未与他交过手,但他气息沉稳,很多次,他近在身边,邬璇都没有感觉到。
殷景锡道:“无碍,还有暗卫在周围。”
听他这么说,邬璇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到了珍馐记,点了板鸭,还点了水晶糯米包。
邬璇本是想给他剔鸭肉,不想他比她动作快些,先剔好了,蘸好了酸梅酱,放她碗里,让她趁热赶紧吃。
邬璇夹起碗里的第一块带着脆皮的鸭肉,放到了他的嘴边,“你也尝尝。”
殷景锡微愣,笑着张嘴,吃了下去,邬璇眉眼弯弯,邀功似的在等他评价,“味道如何?”
殷景锡咀嚼完,“不错。”
邬璇撇嘴,“不错?你吃惯了山珍海味,自然没有将这味道放进眼里,你再仔细尝尝,其实不比御膳房那小老头做的差。”
殷景锡轻笑,“不错已经是在夸人了,若我夸他极好,是不是得为他题字?”
邬璇这才笑了出来,“那倒不必,我都忘了,能从你嘴里说出的好,必然是天下一绝了,他这板鸭虽不错,倒也没那么出彩。”
殷景锡但笑不语,身侧响起了一道声音来。
“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