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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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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梢的影卫来了御书房,将邬璇在岁寒宫的事情与殷景锡一一禀报。

    耿滦也在,噗嗤笑了出来,“璇姐姐性子倒是一直未变。”

    殷景锡斜了他一眼,“她在到处给自己树敌,等待众臣弹劾。”

    耿滦谑笑,“璇姐姐可不就是抬着金箍棒的孙猴子,你不是早就知道?非要固执的将人带回,必然要承受得起后果才是。”

    殷景锡放下了手中笔,“这里还有些奏折,朕手疼得紧,有劳爱卿了。”

    耿滦瞬间脸色巨变,“表哥!表哥!可不带你……你这么玩的啊!”

    耿滦伸手去抓殷景锡的玄色衣袍,被殷景锡躲开,耿滦摔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殷景锡大步离开,恨得咬牙切齿,“来人!本王今晚要吃十八个菜肴!”

    高德手下的小公公小喜子走了过来,“圣上说了,王爷开心就好。”

    耿滦将奏折搬到了自己专用的桌子上去,骂骂咧咧开始干活。

    圣上驾到岁寒宫,陪熙贵嫔用晚膳,并留宿岁寒宫,在宫中掀起了千层浪。

    最近两年,除了中宫,殷景锡并不曾与哪位嫔妃用膳,更没有临幸过哪位嫔妃!

    邬璇看着面前与自己一起用膳的人,面无表情,葛妙意并不敢入座。

    殷景锡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邬璇,默默腹诽,小没良心的。

    邬璇看向葛妙意,“坐下啊,你要站着吃?”

    葛妙意战战兢兢地看向殷景锡,她实在不敢啊……

    殷景锡抬眸,“入座。”

    宫人布了四方桌,殷景锡坐在正主位,邬璇坐在左侧。

    殷景锡开口,葛妙意这才颤颤巍巍地坐到了殷景锡的右边。

    邬璇看葛妙意很是促狭,只吃自己碗里的光饭。她抬起了桌上的肉菜,扒在了葛妙意的碗里,“不用替他省,你又吃不穷他。”

    葛妙意应了一声,不敢说话,安静扒饭。

    殷景锡道:“你只添一个菜与熙贵嫔,她会腻。”

    葛妙意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娘娘给妾的是妾最喜欢的。”

    “你自己夹菜,她才能安心吃饭。”殷景锡淡淡地看了一眼葛妙意,葛妙意赶紧点头,“是,妾遵旨!”

    邬璇挑眉,“那就自己夹,你当他不存在就是。”

    葛妙意内心哭泣,妾不敢……

    邬璇吃饱喝足,白芷端了药送来,邬璇要了一只干净的碗,倒了一半递给殷景锡,“干!”

    殷景锡看向白芷,“可还有?”

    白芷摇头,“禀圣上,民女只熬煮了一碗的量。”

    殷景锡倒回邬璇碗里,“明日多熬一碗,朕陪你干。”

    邬璇一口喝尽,接过了桂花糖,“不必了,我只是一时兴起。”

    邬璇起身,“你们安歇吧,我回去了。”

    邬璇看向了葛妙意,面容柔和了许多,“你若是怕他,眼一闭,就当是被猪拱了就是。”

    众人默。

    葛家已经连降了四级,地位垂危,葛妙意是翻本的希望,邬璇虽不屑这种手段,但她现在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帮葛家。

    邬璇带了玲岚与白芷,还有杜鹃回宫。

    殷景锡看着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熙贵嫔,就寝吧。”

    葛妙意颤抖着身子,由近身宫女容秀搀扶起身。

    葛妙意沐浴净身,睡在床上,被子盖到了鼻子以下,局促不安。

    殷景锡坐在床前,“她真心待你好,你珍惜就是,她不让你去中宫请安,便不用去了,中宫那边朕会交代。”

    葛妙意闻言,从被子里伸出了头来,“娘娘待妾,是真真的好。”

    “那是她记得你的好。”殷景锡淡淡开口。

    葛妙意想了想,“妾没做过什么。”

    “锦上添花,人人都会,雪中送炭,并非人人能够做到,她被禁足时,如妃也曾送过书信,却不曾送过她一丝温暖,你送的锦被,送的餐食,她自然记得。”

    葛妙意惊讶,“娘娘当时都知道啊?”

    葛妙意与殷景锡聊着天,慢慢放松了紧张,“娘娘待妾,是真的好,妾刚进宫时,被湘妃(李湘怡)欺负,是娘娘替妾出的头,若是没有娘娘,妾当时怕是活不成了。”

    “你有没有怨过朕,将你打入冷宫?”殷景锡问她。

    “妾没有过!”葛妙意说得是实话,母族遭难,好歹还有官职,温饱不愁,邬大将军家,才是真真的惨,都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像是忽然人间蒸发,没有任何音讯。

    葛妙意想问邬璇,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她怨朕很深。”殷景锡苦笑,带了一丝无奈。

    殷景锡起身,“明日晨起,朕会拟旨,让你升位熙妃,莫要辜负她的好,你父亲,会恢复官职。”

    葛妙意闻言,将被子压在胸前,赶紧起身谢恩,殷景锡挥手,“安歇吧。”

    葛妙意跪在床上,“妾谢主隆恩!”

    “妙意谢娘娘大恩……”葛妙意说得小声,不想被人听见,给邬璇带去灾祸。

    邬璇睡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勾着床帐上的流苏把玩,发着呆,殷景锡走进来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不开心?”

    邬璇瞪大了眼睛,一咕噜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她怎么办!”

    她倒是关心别人得很。

    “你那个不行?”邬璇一脸质疑。

    殷景锡黑了脸,“如你所愿,我会给她升妃,目的已经达到,我还在留在那里作甚?”

    “你们没有圆房?”邬璇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殷景锡脱了衣袍,翻身上床,将人扣在了怀里,“没有,最近疲乏,影响发挥。”

    “那你来我宫里干嘛!你不会回去你的寝宫?御书房也行啊。”邬璇挣扎了半天,挣脱不开,索性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

    “一个人睡太冷,耿滦今夜宿在御书房。”殷景锡抚平她的碎发,撩拨着自己的脸,有些酥痒。

    邬璇撇嘴,“那你去找别人啊,你宫里那么多莺莺燕燕,不行让高德给你暖床就是。”

    高德在门外只觉背后一阵寒意,也不知道是谁在念他。

    “胡扯,以后我都来这里睡,不必等我,你只管睡你的。”

    “我拒绝。”

    “别闹,我担心其他人趁我睡着捅我。”

    邬璇冷笑,“呵呵,你不是最应该防我,我才是最恨你的人。”

    “那你捅吧,我夜夜宿在你宫中,出了事,你脱不了干系。”

    邬璇往他胸膛上咬了一口,内心骂了他千百遍。

    殷景锡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嘴,“疼不疼?想骂就骂出来,不用憋着,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邬璇不语。

    殷景锡亲吻她的额头,“阿璇,你只管任性妄为就是,天塌了,我给你顶着。”

    邬璇冷笑,“真是巧舌如簧,若是从前,我倒是信了你。”

    殷景锡心里疼痛,面上无常,按住了她的头,“睡觉。”

    邬璇心冷依旧,帝王宠爱,瞬息之间,宠你时事事可依,不宠你时,诸事皆烦。

    一旦她再糊涂,代价就是邬家满族,她必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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