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送别
邬璇是被殷景锡抱回邬家的。
邬璇中途醒过,又被他哄睡过去。
邬守业与殷雅,邬挚都没睡,一直在等。
殷景锡将人送回了她的卧房,来了正厅。
“陛下当真不放过璇儿?”
殷雅虽是看着殷景锡长大,帝王心思沉如渊海,随他年年成长,她越发不懂他的心思。
殷景锡淡淡开口,“姑姑不必忧心,朕当初的承诺依旧作数。”
邬挚刚想说话,就被邬守业拉住,“陛下曾说过,会像汉朝武帝一般,若得阿璇,必以金屋以藏之,绝不像武帝一样,辜负阿璇。”
殷景锡点头,“是,不管将军与姑姑信与不信,朕未曾有任何想过伤害阿璇的念头。”
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彼时,是他不够强大,而今,他定然能够护得住她。
帝王话语到此,邬守业与殷雅心有不忍,也只能作罢,不再多言。
进入宫中,邬璇没有母族庇佑,必然艰辛。
一家三口,千言万语,只余沉默。
“后日一早启程,将军与姑姑,好好陪陪阿璇。”言毕,殷景锡离开了邬家。
邬守业握住了殷雅的手,“日后怎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殷雅扑进了邬守业的怀里,“我可怜的女儿……我当年真真瞎了眼!”
翌日,邬璇与邬家所有人吃了一顿团圆饭,晚膳只是一家四口。
用过膳,殷雅陪邬璇入睡。
诸多言语,唯有静谧。
到了临别之日,邬家人集体出城为邬璇送行。
邬琦睿喊了黄婉琇一同前来,黄婉琇送了她一套自己缝制的新衣。
邬琦钰将邬璇一直讨要的一套十二生肖的玉做小摆件送与了她,邬璇打趣,“这倒也是收获。”
邬琦钰眼睛红红,“堂姐,要多保重。”
邬璇轻轻点头。
邬家人为邬璇准备了很多东西,邬守业与殷雅也准备了好些东西,由官役护送,没有与殷景锡等人一起。
邬挚一直策马送行到徐州城外,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小玉猪掏出给了她。
邬璇眼眶微红,笑靥如花,“哥哥,还没来得及给你物色一个嫂嫂,只能你自己去努力了,不要矜持啊,遇到喜欢的,要主动些。”
邬挚摸了摸她的头,“傻子,哪能还要你来操心。”
邬挚微笑,“莫挂念。”
邬璇回以微笑,抱住了邬挚,“莫挂念。”
邬挚翻身上马,再次看了邬璇一眼,扭过了头,策马离去,并不与殷景锡道别。
殷景锡暗自发笑,一家子倔驴,若不是看在邬璇的面份上,定要治他个蔑视之罪。
回宫之路途径徐州,郑策请殷景锡到州府,为他践行。
晚宴已经备好,南甸知州赵大人也在。
水灾致使徐州物资匮乏,大部分做菜的材料,是赵知州从南甸带过来的。
殷景锡坐在主位,请人加了座位在身侧,一身华装的邬璇被侍卫请了进来,在殷景锡身侧坐了下来。
郑策见了邬璇,脸色大变。
殷景锡夹了菜放在邬璇碗里,“夫人归宁两年有余,够久了,应当与朕回宫了。”
出宫两年的妃嫔,除了废后,众人再联想不到其他人。
邬璇暗自咬牙,大庭广众,只能顺从他,回以微笑,“妾谢陛下怜惜妾思乡之情,自然愿与陛下回宫。”
郑策讶然,看向邬璇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心里满是苦涩。
如果一年前他珍惜了机会,对她说出口,心悦于她,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可是,圣上当初不是逐了她出宫,现在又为何,要带她回宫?
赵知州看出郑策的异常,用手拐了拐他,郑策回神,黯然了神色。
赵知州就是担心郑策反常,听闻圣上要路过徐州,特意从南甸赶了过来。
谁让他就是爱惜这位后生。
赵知州知道自家女儿心悦这位后生,也清楚自家女儿被夫人养的品行不端,配不上这位后生,因此不让女儿接近。
下位所有人的喜怒,殷景锡一目了然,自己的女人,惦记的人还真不少,心里有些不悦,微微眯眼,面上带了一丝坏笑。
邬璇扫了一眼他的脸色,暗想他又要算计谁,这满堂之上,她只认识郑策与赵大人,总归不会是郑策。
殷景锡眯眼一笑,轻轻开口,“郑郎此次治水有功,不日来京为官可好?”
邬璇万万没想到,殷景锡是要对郑策下手,端起酒杯凑近了殷景锡,“郑大人生为徐州人,家族都在徐州,如何舍得去当京官,陛下可真是为难郑大人,郑大人既不舍家人,又恐拂了陛下圣意,您是想教他愁白了发呢。”
邬璇语气娇嗔,眉眼带笑。
殷景锡勾唇一笑,对着邬璇小声道:“想求我?用嘴喂朕。”
邬璇嘴角抽搐,瞪了一眼殷景锡,想着郑策,不敢拂了他的意思,喝下了手中酒,抓住殷景锡的衣领,伏在殷景锡身上,用嘴将酒喂给了殷景锡。
厅堂之上,众人皆低下了头,不敢去看。
若不是郑策一直对她照拂有加,邬璇才不想与殷景锡有任何互动!
邬璇恨不得张嘴咬死他,殷景锡得逞,搂过了她的腰身,看向面如死灰的郑策,心满意足,淡淡一笑。
“夫人说的是,郑郎便好好待在徐州,此次治水有功,还是该赏,郑郎若是不想要金银,可上书与朕,提个合理要求。”
赵知州推了推呆滞的郑策,郑策跪下谢恩,“臣,叩谢隆恩。”
邬璇一手握住了殷景锡的手指,一手在他掌心画圈,“郑大人自是喜欢金银的俗人,陛下赏些金银便是。”
上书,只怕是多个罚他的理由。
殷景锡收紧了邬璇的腰身,“那便赏些金银就是了。”
郑策再次谢恩,“臣谢主隆恩,谢娘娘恩。”
殷景锡轻笑,“你是得谢她。”
邬璇捂住了殷景锡的唇,“陛下莫在说了,妾惶恐,陛下今日还未用膳,想吃什么,给您夹。”
邬璇咬碎了银牙,此番作为,与那舞姬妖子,又有何不同,以色侍君!
殷景锡很是满意,与众人闲扯了其他,不再针对郑策。
州府内的丫环为殷景锡与邬璇在净房备了沐浴用水,邬璇先回后院,泡在浴桶,以解疲乏。
昏昏欲睡之际,感觉房内来了人,蓦然睁眼,殷景锡已经脱尽了衣袍,将她从浴桶中提了出来。
两人赤身果体,面对着面。
殷景锡将人扣紧,不让她动弹,低头亲吻她的唇齿,带了一丝侵略。
邬璇躲开,“陛下难道忘了,民女是被废了的,用民间话来说,是被休弃了的,与陛下再无瓜葛。”
殷景锡冷笑,“何曾休弃过?就算休弃了的,终归是朕的女人。”
邬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