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意
又逢牡丹宴,赵知州邀请了郑策过来。
说是赏花宴,不少青年男女这天会来。
赵承载与张欣瑶的事情败露,只能迎娶了张欣瑶,张欣瑶跟在赵承载身边,日子似乎过得并不太顺,面容尽是憔悴。
那样的神态邬璇熟悉,是爱而不得的苍凉。
她打听了才知道,赵承载觉得张欣瑶被人看去了身子,视为了不洁,娶回去就冷落了,两人成婚不过一个月,赵承载连纳了三房妾。
邬璇咋舌,人作孽不可活,她没有丝毫恻隐愧疚之心,若是早些时日出手,他堂哥还能早些时日寻到良配,不至于等到二十四了还未婚配,成了名副其实的未婚老男人。
邬璇与邬琦钰趴在房顶上嗑瓜子,看着园中的人,在帮邬琦睿与邬挚物色未婚姑娘。
邬琦钰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他有个喜爱流连花色之间的好友柳昆,柳昆陪两人趴在一起,给两人介绍那些小姐,都是谁家的。
郑策进门一眼便看见了房顶上嗑瓜子的三个脑袋,都只露了个头,身子大半藏在屋脊后,不仔细看看不见。
邬璇见郑策进来,抬高了身子,对他招了招手,“大人可一起?”
郑策终究是朝廷命官,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皇帝考虑几分,谢绝了邬璇的好意。
邬璇与邬琦钰最终看中了一位姑娘,七品武翼大夫庶女黄婉琇,是个温婉的小姑娘,只是有些怯弱。
欺负她那人是武翼大夫嫡女黄婉瑜,不敢得罪赵媛馨,又能不将张欣瑶放在眼里。
黄婉瑜将茶水全部洒在了黄婉琇的手上,水不烫,但丢脸,黄婉琇迅速被一众女眷孤立了去。
邬璇扯了邬琦钰的手帕跳下了房顶,房顶上的两人面面相觑,“你堂姐不带我们下去了?”
邬琦钰安抚柳昆,“等她想起了,就来带我们两下去了。”
柳昆:……
邬璇走近了黄婉琇,拉起了她的手,替她擦拭。
黄婉琇愣怔,反应过来,想将手从邬璇手中拉回,“谢谢姑娘,姑娘快走,不然你也会被孤立。”
邬璇嗤之以鼻,都是些小丫头,段位极低,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这是未来的堂嫂,她可得护住了。
邬璇抬眸扫了一眼周围,不想给邬家招惹是非,否则,她早就开口怼人了。
“你做了什么,她们要孤立你。”邬璇问她。
黄婉琇苍白一笑,“怪我一时兴起,要画牡丹。”
邬璇立即明白了前因后果,早上设置了案几供人写意牡丹之姿,怕是这小姑娘画得太好,把人比下去了,所以被人怀恨在心。
邬璇起得迟,睡够才来,所以错过了那出戏。
“画可还在?”
黄婉琇点头,“还在,挂在厅外走廊,供人观赏。”
邬璇道:“带我去。”
黄婉琇不肯,“虽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那带头的是知州家的小姐,姑娘还是离我远些。”
周围四个州城过小,没有知府,最大的官就是知州,山高皇帝远,知州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邬璇拉了黄婉琇的手,“带我去。”
黄婉琇只得带了邬璇过去,邬璇扫了所有挂在廊道的画作,黄婉琇画得牡丹虽没多完美,在一众小姐之中,确实是最佳的那幅。
“璇姑娘也觉得这幅最好?”身后郑策的声音传来,邬璇知道来人是谁,表示赞同。
邬璇来此之前,就唤了西柳去寻堂哥,郑策是跟邬琦睿一起过来的。
黄婉琇退往一边,对郑策行礼,“小女武翼大夫庶女黄氏婉琇,见过郑大人。”
邬璇微微侧头,“你认识他?”
黄婉琇点头,邬璇追问,如何认识的?小姑娘憋红了脸,抵不过邬璇的纠缠,如实答道:“赵小姐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等待郑大人,所以小女不该出风头。”
邬璇将人拉到了一边,“你看见郑大人旁边那位男子了吗?”
黄婉琇红着脸点头。
邬璇问她,“你不喜欢郑大人吧?”
黄婉琇急红了脸,“小女高攀不上郑大人!”
邬璇拍了拍她的背,“别急啊,我就问问你,你看不上郑大人,那看得上他旁边那位不?虽然有些老,但对感情很专一的,我邬家不让纳妾的。”
黄婉琇羞红了脸,“姑娘原来是邬家小姐,见过小姐。”
“你看得上不?别扭捏,给个准话啊。”邬璇一脸期盼,热烈的眼光看得黄婉琇心里发毛。
哪有姑娘家,这般惊世骇俗的!
黄婉琇往后退了一步,根本不知道要怎样回答邬璇。
邬琦睿自然知道邬璇打的小九九,看被她拉住的小姑娘羞红了脸,走了过来,“璇儿,不得为难人。”
邬璇懊恼邬琦睿忽然过来,“我就问问黄小姐看得上你不,人家刚好要回答,你就过来了。”
邬琦睿也红了脸,“胡闹!快给黄小姐道歉!”
黄婉琇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邬小姐方才还帮了我。”
邬璇准备找个借口离开,给两人制造点独处的机会,这才想起来了房顶上还有两位。
“堂哥,你帮我陪一会黄小姐,我现在得去将堂弟从房顶上接下来。”
邬琦睿跟黄婉琇没还没来得及呼唤她,她已经拉了郑策的袖子离开。
两人出了院子才放缓脚步,郑策觉得好笑,“你在给你堂哥物色堂嫂?”
邬璇点头,“怎样,黄小姐可以吧?”
郑策略微思索,“还可以。”
邬璇瞪了他一眼,“那是我堂嫂,你可别打主意。”
郑策轻笑,“不打,我已有心仪之人。”
邬璇停住了脚步,一颗八卦心顿时上线,眸子闪亮,“谁家的小姐?我帮你去看看?”
郑策将她垂下的发丝拉往耳后,“等有机会问过她的心意,若是她也心仪我,我再告诉你。”
邬璇点头,继续往前走,“你这样的人物,很难有姑娘不动心的。”
郑策跟在她的身后,很想问她一问,那你呢?
又恐唐突了她,她恼羞之后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