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赌
邬璇离开的时候，邬琦钰架不住哥哥与堂哥的审问，将事情说了出来。
邬璇怒拍了他一巴掌他的脑袋，“你这怂货！”
邬琦钰满是委屈。
邬璇将明日的约定与三人说了，邬璇道：“哥哥，堂哥不用担心，他若真是要管这事，明日便是他的死期。”
邬挚垂下了眸子，“杀害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
“哥哥还不信我？”邬璇反驳出声。
她在皇宫时并非是软弱，只是不忍出手，否则，那些宫妃的小伎俩，如何能伤害到她。
托了大将军从小的教诲，她对女子下不去狠手而已。
邬挚道：“明日我与你一起。”
“不必，我的手段你信不过么？”邬璇给了三人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邬琦睿阻拦，“事因我而起，该我去，要问罪也该我去。”
邬挚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倒不必，既然璇儿有把握，无需质疑，你只管等待时机去退了婚事。”
邬琦睿还想再说，被邬璇打断，“这事就我们四人知道，若是家里人知道了，我就跟你们三割袍断义！”
邬琦钰闻言缩了缩脑袋，“堂姐！我一定不会再管不住嘴了！”
邬璇瞪了他一眼，“姑且再信你一次。”
邬琦钰抱紧了邬璇的胳膊，“那明日，我陪你去？”
邬璇推开了邬琦钰，“不要！”
邬挚与邬琦睿各怀心思，走在了打闹的两人身后。
邬挚不想她犯难，信得过她的本事，只是愤恨自己帮不上忙。
翌日，邬璇睡够了觉，吃饱了饭，在邬挚与邬琦睿的掩护下，骑马出了城。
郑策早已等在桃林边，桃林有些大，他担心她找不到自己，特意等在了入口处。
纵马而来的邬璇身着一身杏色衣裙，打扮简洁，见了人，放慢了速度，走近郑策身前，方才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身姿潇洒利落。
郑策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
邬璇拉住了马绳，走近郑策，“大人，此处有人来往，可否移步往里。”
往里，人迹罕至，灭口的好地方。
郑策走在邬璇身侧，“在下只是好奇事情经过而已，姑娘居然动了杀心？”
郑策只是文臣，爽朗一笑，“姑娘身手不错，在下是打不过的。”
邬璇立住了脚步，“那你还好奇？还赴约？”
“因为在下相信，姑娘不是那般狠辣之人，姑娘连朝廷命官都敢动手，必然是有难言之隐。”
邬璇这才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郑策，“两人的身份想必大人已经知晓，张欣瑶与我堂哥早已定下婚约，那两人背着我堂哥，苟合已久。”
邬璇顿了顿，“三年又三年，骗了我堂哥六年，她既然如此想嫁高门，我成全她不是很好？”
“可是，女子的名声没有了。”郑策微微侧头，看不出不满之意。
“她与人勾肩搭背的外出，又可曾顾虑过我堂哥的脸面？”
郑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女子颜面总归重要，她日后名声定然是没有了。”
“敢做不敢承担后果？”邬璇只信奉，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除了殷景锡这棵歪脖子树，种不出什么好果子。
郑策将头扬起，露出脖颈，“姑娘动手吧，抹脖子痛快些。”
邬璇笑了出来，“你这人真有意思，你都说了，你是朝廷命官，我怎么还敢动手。”
邬璇翻身上马，扯下腰间的荷包丢给郑策，“邬家阿璇，大人若有民女能帮得上忙的，随意找家邬记铺子说一声，我自能收到。”
郑策看着离开的邬璇，嘴角带笑，这姑娘果真有意思。
邬琦睿还未去退婚，张通判请了赵知州及几位官员，带了礼品，来邬家退了婚，邬家在南甸的生意，又方便了许多。
郑策不时还会过来南甸，与邬琦睿等人走近了许多。
南甸赛舟日，赵知州与邬琦睿都传书请了郑策过来参加。
最近几年的赛舟会由邬家出资举办，很是隆重。
郑策同赵知州坐在主位，郑策尚未婚配，通房也不曾有，只带了近侍。
邬琦睿与邬挚坐在右下位，邬璇与邬琦钰坐两人身后。
其余有品阶的官员坐在左边，赵知州嫡子嫡女坐在右边第二位，庶子赵承载等人往后一排，赵知州嫡女赵媛馨一直在看郑策，面含娇羞。
助兴歌舞表演完毕，赛舟开始。
郑策不时在看邬璇，她与邬琦钰两人有各自看中的舟队，离了席，去了岸边打气加油，两人下了赌注。
郑策起身，向着邬璇走了过去，众官员见人起身，也跟着簇拥了过去，赵知州对众人使了眼色，众人醒悟，往一边退开。
“你们打了赌？”郑策看着两人面前的银两，轻轻问道。
邬璇见来人是郑策，答道：“是啊，大人可有看中的舟队？”
郑策看了看两人的赌注，并不算大，从袖袋中掏出了二十两来放在邬璇面前，“那我与璇姑娘赌一样。”
邬琦钰很是不满，“不公平哎，我岂不是要赔两个人的！”
邬璇扭头瞪他，“你怎么不说你赢了便是双份！”
邬琦钰想想觉得也是，不再言语。
最后冲刺，所有舟队都在蓄力夺冠，邬璇与邬琦钰看不见，踩在护栏下口，往石雕护栏处伸长了脑袋。
郑策站在邬璇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内心柔软。
她虽不爱粉黛，穿衣偏劲装，发式也简洁，但他还是看得出她的美，为之着迷。
邬璇压的舟队赢了，她喜不胜收，兴奋过头，鞋子被护栏下口的空洞勾住，没有抱稳护栏，往后跌去。
郑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邬璇将鞋子从护栏下口缩了出来，站稳了身子，郑策才松开了她。
邬璇将自己的银子与郑策下注的银子都给了郑策，对着邬琦钰伸出了手，“我的。”
郑策本想都给邬璇，被邬璇拉住了他的袖子，放进了他的袖袋，“这是你赢的，别被人惦记。”
邬璇说完话，斜了邬琦钰一眼，“快点，愿赌服输。”
邬琦钰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银子，递给了邬璇，“都给你，都给你，重死你。”
邬璇才不在意，将银子全部收进了腰中。
赵知州遣人来请郑策去观景楼用餐，郑策转身问邬璇，“一起？”
邬璇摆了摆手，“大人快去吧，那是为您准备的，我们在二层。”
郑策不好再约，与人离去。
邬琦钰看向了邬璇，“堂姐，郑大人是不是对你意思？”
邬璇对他翻了一记白眼，“是又如何，你堂姐我风华绝代，迷倒个五品官怎样了。”
邬琦钰对地啐了一口，“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