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的生辰
宁青璃告诉墨暝，再过三日就是宁祺玅的生辰。
墨暝问宁青璃：“青璃姑娘，你哥哥有什么想要的？”
宁青璃道：“星河池是爹和……爹和娘，初遇的地方，那时观丽花开得正艳。因为娘亲很喜欢观丽花，爹就把观丽花种在在沧海月明的每个角落。爹娘都很喜欢星河池，每年哥哥生辰，他们……我们都会去星河池赏观丽花。后来娘亲因病去世，几年后爹也跟着殉情。星河池的花渐渐枯死，哥哥用了很多方法都无济于事，星河池的花再也没有开放过。海月阁随处可见观丽花，唯独星河池没有观丽花。哥哥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最想要的生辰礼物就是看到星河池的观丽花再次开放。”
当天晚上墨暝来星河池旁，撕开手臂上的纱布，看着手上的鲜血，一滴滴流进池水中。
第二天，夜深人静时，又来到池塘边放血。
墨暝收到静竹的飞鸽传书，她说彩蝶已经流掉孩子了。在一众人选中，表现出色，带着连翘通过考验，成为流风门下的弟子。
还说彩蝶很聪明，特别会笼络人心，才来流风不久，已经赢得不少人的心。本以为，随手救下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想到是个厉害的人。
宁祺玅生辰那天，海月阁一片忙碌的景象。
宁青璃拉着墨暝来到厨房，说要给宁祺玅做一份长寿面，让墨暝在一旁指导。
她说哥哥每年生辰，她都会给哥哥做一份长寿面，就算不好吃，哥哥都会吃完。
墨暝做出来的东西，大抵不能吃。宁青璃说自己厨艺也不好，他们两个“强强联手”。做一份长寿面，不敢想象……
宁青璃：“暝哥哥，油帮我拿一下。”
墨暝把油递给了她，说道：“青璃，该放青菜了。”
“好的。”
宁青璃：“盐和葱花，暝哥哥，盐在哪里？”
墨暝把盐给她。
折腾了几分钟后。
宁青璃：“面该出锅了，暝哥哥，碗帮我拿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负负得正的结果，他们两个厨艺不好的人，一起做出来的面条卖相出乎意料地好。
·
宁青璃：“哥哥，生辰快乐！”
无尘：“公子，生辰快乐！”
墨暝：“宁阁主，生辰快乐！”
宁青璃指着面对宁祺玅说：“哥哥，快尝尝我和暝哥哥做的长寿面。”
无尘一脸疑惑：“这面能吃吗？会不会把公子毒死？”
宁青璃道：“无尘，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面哪里不能吃？”
“肯定没有公子做的好吃！”
“要是以哥哥的厨艺水准，来评判东西能不能吃，我看你这辈子干脆饿死得了！”
宁祺玅尝了一口面，“嗯，味道很不错，青璃，有进步。”
“嘻嘻，是不是因为有暝哥哥帮忙，所以哥哥才觉得不错？”
“青璃，莫要乱说。”
“哈哈哈！赶紧趁热吃！”
宁祺玅吃完长寿面后，婢女把饭菜端上来。今日是宁祺玅生辰，海月阁的婢女给他准备了一桌的佳肴。
宁祺玅眉目紧锁，冷冷道：“你们不必给我准备这么多饭菜，我们吃不完。”
婢女们：“阁主的生辰一年一次，我们怎敢怠慢。”
宁青璃对宁祺玅说：“哥哥，别生气，她说得对。生辰一年一次，我们争取把这些菜吃完，不算浪费。”
宁祺玅对海月阁的下人的态度很奇怪，不是看不起他们，更像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用膳时，祭司领着一群人来到会客厅，每个人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宁青璃看到他们进来不由得叹气，宁祺玅面无表情，无尘假装咳了一声。
祭司一个手势，那群人停下来，打开手里的纸，众人开始大声朗读：“汝为吾之光，汝为天下宰！敦谢之，美汝！与汝再生！使吾辈无冥处！使吾安身立命！拯吾灵魂！汝，吾神也，吾救世之主也！
无汝！世即无义！欲汝之心以为吾念！愿身长世随汝，永不叛汝！”
读完以后，祭司带领来者跪下，大声说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同。阁主，生辰快乐！”
宁祺玅扶着额头说道：“既然说完了，就下去吧。”
众人：“是，阁主！”
宁青璃：“哥哥！我们继续吃！吃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烟花！”
“好。”
晚膳过后，墨暝借口太累，要早点回房休息。有一件事，必须在今日完成。
宁青璃虽然遗憾墨暝不能和他们一起看烟火，但是考虑到墨暝近日太累，就没有强留。
墨暝来到星河池边，星河池的观丽花已经重新长出绿叶，开出花骨朵儿。
他拿出藏在怀里的匕首，在旧伤口上一割，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臂缓缓流池水中。血与水融合，池水中的鲜血很快变为无色。
与此同时，另一边。
宁青璃：“今夜的烟花真美！哥哥！快许愿吧！说不准哪天愿望就实现了！”
在宁青璃的强烈要求下，宁祺玅勉为其难地许愿。
宁青璃：“哥哥！你许了什么愿？”
无尘提醒道：“小姐，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哈哈哈！无尘，你看我，一时高兴忘了这茬！”
此时海月阁的人正在看夜空里五颜六色的烟火，无人注意星河池的观丽花已经悄然开放。
时隔多年，星河池的观丽花在宁祺玅生辰这一夜再次开放。
宁青璃气喘吁吁地冲进宁祺玅的房间。
宁青璃：“哥哥，哥哥！”
“青璃，怎么了？”
宁青璃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星河池星河池的观丽花开了。”
宁祺玅有着超于常人的方位感，即使眼睛不便，也能凭着记忆向星河池走去。宁青璃怕他摔倒，一路跟着他。
宁青璃叫道：“哥哥，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没想到自己的哥哥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走路的速度依旧比自己快。
宁祺玅来到星河池，扯下覆在眼睛上的白纱，模糊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满池的观丽花，争相开放，宁淇奥的思绪回到从前。
宁祺玅：“娘，你为什么喜欢星河池？”
顾倾：“因为娘和爹在这里相遇，后来才有了祺玅。”
宁祺玅似懂非懂：“哦，原来是这样！”
顾倾问道：“祺玅，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宁祺玅冥思苦想，说：“爹娘，祺玅不想要什么礼物，只希望每年的生辰，星河池的观丽花开满整个池塘。”
顾倾：“夫君，祺玅的生辰礼物，你可听到了？”
宁箴：“祺玅，放心，爹一定会实现你的生日愿望的。”
宁淇奥望去，看到了月色下的墨暝。宁祺玅受伤后，扯下白纱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墨暝。
不知道是不是因太久没看到他，还是月光作祟。宁祺玅突然发现，墨暝比印象中的好看了几分。
宁青璃赶到星河池，看到他们两人，猜到满池的观丽花是墨暝送给宁祺玅的生辰礼物，很识趣地离开。
宁祺玅问墨暝：“墨公子，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星河池的观丽花重新开放？”
墨暝打趣道：“这个生辰礼物，你可喜欢？”
宁祺玅道：“墨公子可否把方法告诉我？”
宁祺玅翻遍爹留下的笔记，试了很多方法，依旧没用。
墨暝道：“不能告诉你。”
墨暝在倒下去之前，宁祺玅接住了。
宁祺玅：“墨公子！墨公子！你醒醒！”
那夜，观丽花开得正艳，宁祺玅来不及欣赏星河池的观丽花，急匆匆抱着墨暝向屋子跑去。
宁祺玅把墨暝抱在怀里，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听着他的心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此刻生根发芽。
宁祺玅不知道墨暝手臂上有的新伤口，把他抱回屋子时，不小心碰到，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他衣服的手臂处。
宁祺玅把墨暝放到床上后，才发现墨暝手上有伤。他掀开墨暝的袖子，袖子下藏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宁祺玅曾在一本奇书上看过，世上有很少一部分人的鲜血有着灵丹妙药般的奇效，可治百病。
他回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此次他受伤，不到一个月就痊愈。一开始还以为是乔书羽送的名贵中药材的药效起作用，他没有多想。
城中最好的大夫说他已经双目失明，可在短短一个月内，他的眼睛又重见光明。
不知从何起自己的药，总有一股怪味。墨暝告诉他，李大夫增加了新药材。墨暝为了不让他闻出药里有异，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血腥味去掉。
还有，当他问起，墨暝是如何让星河池的观丽花重新开放时，墨暝不肯告诉他方法。
直到他看到墨暝手上的伤口时恍然大悟，所谓的不可思议和奇迹，原来是墨暝用鲜血浇灌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