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泪殒之毒
醉仙楼。
路人：“师弟，你听说了吗？下个月初八是宸妃娘娘的生辰，皇上特地下令免三个月的税。”
“师兄，真有此事？”
“师弟，你没看今日一早贴的告示么？皇上自登基以来，轻谣薄役，崇尚节俭。大兴水利，严惩贪官，励精图治，任用贤才、虚心纳谏。得此明君，乃天下百姓之大幸。”
六年前，宫廷发生了一场政变，当朝皇上在寿辰前几日突然驾崩，皇后不久也随之薨了。有着苍梧国战神之称的顾凛顾将军战死沙场。
曾经的太子殿下不问民间疾苦，爱好打猎和游山玩水。五皇子景阳王顺利夺下政权，成了皇上。
被夺了江山的太子殿下入军营，很快成了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民间传闻，不学无术的太子殿下在几年里迅速成长，是为了夺回自己的江山。
百姓其实更希望当今的皇上坐稳龙椅，毕竟当今皇上（曾经的景阳王）爱民如子。
励精图治，仅用短短几年便缔造了当今的盛世。
墨暝起身离去，才发现一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衣着华贵，气宇不凡的红衣男子。
墨暝心想：看他的样子并非等闲之辈吧？罢了，还是先离开吧。
这个红衣男子叫君衍，以下是他的视角。
醉仙楼三楼。
陈大人：“臣叩见殿下。”
君衍说：“平身吧。”
“谢殿下。”
“她还好么？”
“安宁郡主，不，宸妃娘娘一切甚好。”
“是么？如此，我便放心了。她的生辰快到了，记得以前这个时候，我每年变着法子让她开心。”
君衍摇头苦笑，“在她身边为她准备生辰的人，早已经不是我。”
集市。
沈皖说道：“师兄，你快点！太久没下山了，没想到山下的日子还是这般繁华热闹。听说朔城有家牛肉面馆，味道似乎不错，我肚子有些饿了，师兄，我们去吃听说牛肉面可好？”
“九霄剑有了反应，莫非昆仑镜在这附近？先去看看再说。”
“白隼师兄，你等等我！”
墨暝和卖烤鱼的小贩交谈之时，突然感到身后一股莫名的剑气。他看清来者，是一个样貌极其好看的道长。
墨暝问道：“这位道长，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白隼大惊失色，因为眼前的男子和沈皖实在是太相似了，只是性别不同罢了。
沈皖跑过来，“师兄！原来你在这！”
墨暝看见沈皖，不免回想起他妹妹墨兮说的话：“哥哥，你可知，阿兮最想成为像哥哥这种人，我最骄傲的是有这样一个众人瞩目的哥哥。”
白隼说道：“奇怪，九霄剑为何突然没了反应？”
沈皖说道：“师兄，怎么了？也许九霄剑一时失灵呢。”
“说来也是，公子，抱歉方才多有得罪！”白隼向墨暝鞠躬致歉。
沈皖亦是惊讶万分，眼前的男子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墨暝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女子，“敢问姑娘芳名？”
“在下沈皖，不知公子大名？”
墨暝轻声念道：“沈皖？她怎么可能是阿兮，阿兮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我一见到她就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皖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墨暝回过神，“没什么，在下墨暝。不知姑娘是哪里人？”
“我乃昆仑巅弟子，这位是我的师兄白隼。”
“昆仑巅？天下第一修仙门派昆仑巅？”
“正是。”
“不知沈姑娘何时拜入昆仑巅的？”
“我自幼在昆仑巅长大，从小就是昆仑巅的弟子。”
“你果然不是阿兮，我究竟在奢望什么。”
“墨公子，你怎么了？”
“沈姑娘和我死去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一时有些……”
“原来是这样，也许我们两个前世是兄妹呢。”
墨暝轻笑道：“也许吧。”
白隼对沈皖说：“师妹，你不是说想吃牛肉面么？”
“师兄，你看，我差点忘了此事。”
墨暝说：“沈姑娘，你们要吃牛肉面么？我请客如何？”
“这不太好吧。”
“大家相识一场，一碗牛肉面而已，沈姑娘何必客气？”
白隼：“师妹……”
“白隼师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墨公子一见如故，我相信他是好人，他是不会害我的！师兄，我们走吧。”
白隼心想：墨暝？为何九霄剑会有反应，他和昆仑镜究竟有何关系？
三人来到面店，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墨暝问：“不知白道长和沈姑娘这次下山，有何事？”
白隼回答：“我们有要务在身。”
“原来如此。”
沈皖心满意足，“师兄，这牛肉面真好吃！”
墨暝又回想起了和妹妹的一些事。
“哥哥，这盘清蒸鲫鱼好好吃哦！”
“哥哥，有狼，我好害怕！”
“阿兮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神秘人（暂时不提供信息）：“你和阿兮从出生下来就注定了只有一个能活下去。”
“阿兮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你只好等她杀了你！”
墨兮喊道：“哥哥，阿兮甘愿做那株枯萎的双生花，阿兮希望哥哥代替阿兮好好活下去！”
墨暝悲痛万分，“阿兮，你为何这么傻？哥哥方才还想杀了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阿兮想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
沈皖疑惑，“墨公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
锁心铃突然振动了几下。
沈皖激动道：“师兄，锁心铃有反应了。”
“看来我们的猜得没错！”
沈皖看着墨暝，“墨公子，谢谢你请我们吃牛肉面，我们还有要事，所以先行一步。”
沈皖拿出了一个香囊递给墨暝，“这是我从小带在身上香囊，现在我把它送给墨公子，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白隼皱眉，“师妹，这可是你从小最珍视的东西，怎可以把它送给一个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
“不知为何，总觉得墨公子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墨暝神差鬼使地接受了她送的香囊，他是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戒备之心。
“沈姑娘，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北辰阁。
皓天说：“公子，宁祺玅来了。”
“不出我所料，他果真来了。”墨暝说。
此时宁祺玅那边。
宁青璃说：“哥哥，你说武林第一诸葛究竟有多好看呢？”
宁祺玅：“哥哥怎会知道！哥哥又没见过他。”
“步遂还真是神秘莫测，像哥哥这种高手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其他人。也不知他和墨公子谁长得好看一些？若是他长得好看的话，我还真想促成哥哥和他的姻缘。”
无尘不耐烦道：“小姐，你整日帮公子乱点鸳鸯谱，从小到大，你给公子撮合了多少对姻缘，结果又是如何？你就别瞎折腾了。”
“无尘，那是哥哥对人太冷淡，害得他们都没耐心，关我什么事。哥哥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怎么可以娶一个姿色平平的人，所以他的终生大事，自然轮到我这个当妹妹的操心。”
宁祺玅生气了，“青璃，你再胡闹，当心哥哥把你嫁出去！”
“哦？想把我嫁出去？若是哥哥找不到像哥哥一样好看的男子，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唉，可惜墨公子喜欢男的，前段时间我向他表白，他直接回了一句他喜欢男子，呜呜呜。”
无尘说：“小姐，你的眼光未免太高了吧？我看乔公子就不错，长得和公子不相上下。”
“是么？书羽哥哥确实长得好看，不过嘛，和哥哥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
“宁公子，我们家公子有请。”皓天说。
宁青璃感到疑惑，“诶，这位小哥哥，我们呢？”
“我们家公子只见宁公子一人，你们两位在此处等候即可。”
宁青璃失落，“啊？人家还想亲眼看看武林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呢。”
无尘提醒宁祺玅：“公子，你小心一些！”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皓天说：“宁公子，请。”
宁青璃问无尘：“无尘，见不到武林第一美人，为何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
“小姐，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宁祺玅跟随皓天来到了墨暝那。
皓天说：“就是这里了，宁公子，我先下去了。”
宁祺玅自我介绍：“在下宁祺玅，特来拜见步公子。”
一股淡淡的幽兰香萦绕在宁祺玅鼻尖。
“原来是海月阁主，不知宁公子找我有何事？”墨暝说。
“舍妹从小患了顽疾，听闻步公子对江湖中的事无一不知，遂来问，舍妹之顽疾，可有其痊愈之法？”
“不知宁姑娘患了何种顽疾？”
“舍妹经常犯病，每到仲夏之时，则会浑身炽热无比，故而时常昏迷。寒冬时节，手脚异常冰冷，犹如置身千年冰窟，我已寻遍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不知步公子可知其治愈之法？”
“世间竟有此奇怪之病，宁姑娘的病确实难治愈。”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幽冥教的冰心雪莲的万花之王。不过冰心雪莲的万花之王只可抑制其发病时的痛苦，不可治愈。”
“冰心雪莲可解世间奇毒，可舍妹并未中毒。”
“宁公子既然不信在下，又为何来找我？”
“步公子是说青璃被人下了毒？”
“宁公子有所不知，这种毒叫泪殒，中毒之人不会让人立即毒发身亡。毒发时浑身炽热无比手脚，继而又浑身异常冰冷，犹如置身千年冰窟。最后不堪忍受病痛之折磨，流泪而亡，故名泪殒。”
“泪殒？为何我之前未曾听过这种毒？”
墨暝轻笑，“宁公子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宁祺玅注意到眼前的花，“步公子，这是什么花？一蒂双花，甚是特别。”
“双生花。”
“双生花？”
“不知宁公子可曾听过双生花的传说？”
“未曾听过。”
“传说中黑暗里一种洁白美丽的花朵，味道潮湿芬芳但是充满迷惑。它们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对方，也斗争不止。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直至死亡。可也有一种传说，双生花一株二艳竞相绽放。但日久年深，其中一朵就会不断的吸取另一朵的养分和精华，这不一定是它的本意。到最后，一朵妖艳夺人，一朵枯败凋零。双生花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有一株活下来，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命运，或许它和它都不想这样。”
宁祺玅道：“许是一朵花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了它所爱之花之生命。双生花也许就是这样的为另一方默默的奉献，不求回报吧。”
“宁公子……是这样认为的？”
“嗯，步公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今日有些累了，皓天送客。”
宁祺玅离开后，墨暝又想起了痛苦的记忆。
墨兮说：“听说中泪殒之人，会流泪而亡，可阿兮此刻不想哭，阿兮想开开心心地离开。”
神秘人对墨暝说：“你应该感激我，让你活下来不是么？”
“你可曾有过心？你对我们下毒之时可曾有过一丝的不舍？”
墨暝心想：宁青璃为何会中泪殒之毒？这世间能掌握其泡制之法之人不出三人，会是谁对她下毒呢？
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把墨暝从思绪里拉出来。
墨暝未抬头，“皓天，有何事？”
“公子，这是你的飞鸽传书。”
墨暝接过他手里的书信，“怎么这样？”
“发生了何事？”
“我得离开一段时日，皓天，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北辰阁就交给你了。从现在起，你是步遂，记住，千万别露馅了。”
“皓天定不负所托！”
墨暝来到约好的地方。
静竹：“参见宫主！”
“信上说南孤中了断肠散，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动我的人！”
“启禀宫主，南孤前些日子去过幽冥教，会不会是幽冥教之人下的毒？”
“幽冥教？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动我的人！”
“属下也不知。”
“断肠散之毒，需幽冥教寒冰之地的冰心雪莲方可解。”
寒冰之地极其寒冷，也是幽冥教的禁地，幽冥教的冰心雪莲可解世间奇自。世人知道幽冥教的冰心雪莲之后，武林中有不少人前去幽冥教求冰心雪莲。幽冥教宫主则会设下众多阻碍。
只要能通过幽冥教宫主的考验，则可拿走冰心雪莲，但近百年来，能顺利通过幽冥教教主考验之人，寥寥无几。
静竹说：“宫主，静竹愿意亲自前往幽冥教取冰心雪莲。”
“不必了，我去便可，我倒想去会会幽冥教教主。话说回来，我还未曾去过幽冥教的寒冰之地。”
“宫主最近似乎很喜欢出去，先是武林大会，如今又是幽冥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最重要的是宁祺玅也去了，我这不是为了创造和他独处的机会么？”
“宫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