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镇南河决堤
二娃回到家中将事情大致跟母亲说了，李妇人倒有几分遗憾之色，便道：“二娃，要不你去九重山去找玄虚子道长吧！他可不是凡人，你去跟着他学些本事也是好的。”
二娃倒是满脸不在乎：“娘，虽说先生教了我许多，但是城里人都说玄虚门见死不救，也不是什么正派，不学也罢。”
李妇人叹了口气，正想转身去烧饭。二娃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娘，黑子是从哪来的？”
“黑黑子怎么了？”妇人倒是吞吐了起来。
“我问说黑子是怎么来的？”二娃重复了一遍。
“那那个，你爹以前忙庄稼的时候从外面捡的。”
“哦，这样哦，那娘你知道溪边吗？”
“溪边？什么溪边，我们城南镇没有小溪，只有一条镇南河。”
二娃觉得母亲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没事，以后黑子改名了，叫溪边。”
李妇人见二娃不再追问，似乎也松了口气，“好，叫什么都行。”
自玄虚子离去的几日，二娃也很少再去城里，天气愈加的闷热，每逢傍晚，天边像着了火一样。偶尔也能听见几声雷声，可就不见雨下来。
夜晚也是热得难以入睡，通常二娃都是翻滚到下半夜才能睡熟一会，这日二娃感觉刚刚做梦，只听“咔”的一声响彻夜空。二娃被惊醒吓得坐了起来，惊魂刚定，又是一声“咔”，二娃往窗外一看，是雷。除了打雷还有闪电，闪电闪下，整个天就跟亮了似的，二娃心想，这是快下雨了吧。下雨好，下雨可就没这么热了。
可就这样电闪雷鸣了两日也不见一滴雨下来，村里人都觉得奇怪，庄稼地马上就快要被热干了，这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也要不好了。十几年前的干旱，他们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第三日的傍晚，雨突然下了起来，很多正在院子里乘凉的农户看着下起了雨，也不急着往屋子里跑，他们在雨里淋着，可别提多高兴了。
这场盼望已久的雨终于下了，不过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到了第二日清晨也没见要停的趋势，镇南城里雨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楚。
眼看雨下足足下了五日，镇南河的河水急剧上涨，再这样下去，河水泛出，不仅会淹没庄稼，还会淹没村庄和城镇。
镇南王府内，镇南王正紧急调派人手去加固堤坝，幕僚百晓生已是第三次劝告镇南王：“王爷，这雨水来势凶猛，加之前几日天有异象，您还是带着家眷回京吧。”
“百晓生，本王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危言耸听，吾是镇南的王，镇南在吾在，镇南要是没了，吾还有何脸面回京面圣？”镇南王身高八尺有余，威严霸气。
“王爷”百晓生急得扑腾一下跪了下来。
镇南王知晓百晓生的话实属不假，而文人幕僚除了跪天跪帝跪父母，是不予任何人下跪的，他这一跪，镇南王更知凶险，可镇南王府人员复杂，若是让别人看出他相信百晓生，消息一旦传出，整个镇南城都会人心惶惶，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动乱。大旱后，百姓好不容易安居乐业，百废复兴，不能再让悲剧再重演一次。
第十日，眼看着堤坝要决堤，镇南王下令两岸百姓收拾细软，准备向高处的村庄转移。
第十日夜，镇南河决堤，河水翻腾着向两岸、向村庄、向城内涌去。仅仅不到两个时辰，城内的水已逾一尺。很多地势低的房子已经开始不断的进水，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天亮，整个城就会被洪水淹没。
百姓们跪在雨里，求龙王老爷开恩。
又是一声雷，响彻天空，“轰隆隆&34;
雨，竟然渐渐停了。
第十一日清晨，太阳慢慢升起来了。
镇南城内的水已褪去大半，再半日，街道上满是两三丈厚的淤泥。镇南王感激上苍给百姓们留了一条活路。
淤泥打扫起来很是不易，全城百姓老老少少扫了足足三日，才看到原本的青石路面。不过有惊无险对于他们来说，已属不幸中的万幸。
“爷爷，我的腿又痛又痒！”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跟着爷爷一起打扫街道，她觉得这两日的腿总是不舒服。
“阿娘，我也是！”旁边更小的一个小孩子也附和道。
一个小孩子说腿不舒服，就好像起了连锁反应，一起打扫的十来个小孩子都说自己不舒服。
爷爷说，“许是淤泥里站久了，井里和河里的水黄得厉害，也没办法每天洗得干净，过些时候就会好些了。”
听一个老者如此说，大家也都没那么在意了，继续干活。
这两日二娃也跑到城里来帮忙，他家里倒是没事，河水在镇南城的北方，他家在南边，也没淹到。不过吃水倒是也受了影响，井水打出来要放上个半日，再用细纱滤过几次，才勉强能吃。
又是半月，城中渐渐已没有了洪水的气息。
“爷爷，我还想吃！”是那日的小女孩，小女孩名叫艿月，与爷爷在城里开过馄饨铺。
“你还吃啊，都吃了两碗了，平日你可是一碗都吃不完的！”爷爷宠溺着，边说边准备再下一碗。“你看你最近肚子可圆了不少！”
“爷爷，你的肚子也圆了啊！”艿月也取笑道。
爷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也是，自从大雨后，我这也发福了不少！”
半夜，艿月开始发烧，爷爷以为孩子吃多了积食，准备第二天一早去药铺拿些药来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