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吃到最后，艾翘的周围摆了一圈的空盘子，瞧着尤为惊人。
可艾翘小小一只，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那么多东西吃进去的。
最后去结账的五条悟看着账单不以为意，但还是感慨了句，“我还是第一次请客吃饭花了这么多。”
艾翘有点尴尬，但没有不好意思。
毕竟她之前都说过了要去自助餐的。
要是自助餐的话，这顿饭可省下不少呢。
伏黑惠扫了一眼账单，道：“也就是老师的几件衣服钱，不多。”
五条悟老师家里有多有钱他虽然说不出个一二三，但好歹大致心中有个数。
毕竟五条家可是最古老的咒术家族之一，底蕴颇深。
钉崎野蔷薇就更不在意了，她本身就是冲着宰老师一顿来的，只跟艾翘道：“你吃那么多不难受吗？”
艾翘闻言讪讪一笑，心说，她这还是收着些的，她现在才吃个五分饱而已。
钉崎野蔷薇又叹道：“你怎么就干吃不胖呢？”
——原来樱花妹子也有这种烦恼啊。
不过艾翘还是多看了她几眼，其实钉崎野蔷薇的身材在她看来十分完美。
有胸有屁股，纤腰长腿，虽然个子不高，但架不住身材比例好啊。
反正就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完全没有需要减的地方。
这么标准的身材还要怎么瘦？
可转头一想也能理解，姑娘嘛，不管多苗条都觉得自己应该再瘦一点。
“钉崎同学，你这个身材真的非常好，女明星女爱豆也差不多就这样了，真的没必要减肥。”艾翘十分诚恳地说。
钉崎野蔷薇像是被夸奖到了似的，双手捧着脸，说：“我真的不比女明星差吗？”
“真的。”
这性格、这长相、在华国应该会很受欢迎。
毕竟现在国内大多都喜欢这种又美又帅的女孩子。
倒是日国这边就不好说了，据她所知，这边人的普遍都喜欢那种小小的、性格软软的、没有攻击性的萝莉型。
而钉崎野蔷薇这种在她看来极好的爽利性格好像却没有那么受欢迎。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跟她说了。
钉崎野蔷薇忽然开口问道：“你说我出道怎么样？”
伏黑惠：“……”
虎杖悠仁：“……还是不要了吧。”
钉崎野蔷薇怒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艾翘见状连忙道：“你要是在华国发展也行，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了苦，毕竟一旦当了明星，所有人都会拿放大镜看你。”
当明星也不是个轻巧活，心理承受能力才是最重要。
钉崎野蔷薇叹了一口气，一脸遗憾。
五条悟假惺惺地抹眼泪，“你不想做咒术师了吗？老师白教你了。”
钉崎野蔷薇反过来就是一个白眼，“胡说，你还什么都没教我！怎么就是我老师了？”
五条悟听了这话不服，“你们刚刚吃的可是老师请的！”
钉崎野蔷薇想到那条长长的账单，顿时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是——老师。”
五条悟见她不说话，扬了扬下巴，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
艾翘和伏黑惠对视一眼，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比五条老师更成熟。
听说五条老师今年28了，她总觉得这个年龄有水分。
五条悟自觉已经成功压下学生们，便带着他们离开了。
顺便带走一个长长的账单。
在场几个学生在这个“金主”面前全都闭上了嘴。
谁让人家花钱了呢，花钱了的才是大爷。
回到学校后，艾翘才知道钉崎野蔷薇就住在她旁边的房间。
这让两个小姑娘十分惊喜，若不是第一天来这里的钉崎野蔷薇需要收拾东西，说不准两人当天晚上就要睡在一起抵足而眠。
之后的一段时间，艾翘终于觉得她的留学生活进入了正轨。
因为老师们终于开始给他们上课了。
可跟着上了两天课，艾翘又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
虽然她没上过高中高专，但也知道正常学校里的课程不会这么简单。
教他们上课的一共就三个老师，其中一个还是极为不靠谱的五条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是常规操作。
剩下的两个老师一个教导关于咒灵咒术理论上的知识，另一个就是教导文化课的老师。
整个学校里竟然只有一个老师教导文化课，这事说出去都稀罕。
最重要的是，就这两个老师也不是天天来上课！
现在她开始怀疑这个学校的正规性了。
这课上的，让艾翘看了都觉得有些发懵，不由得发出灵魂拷问。
“为什么不多上点文化课呢？”
“学校给毕业证吗？这个毕业证书能得到国家承认吗？”
“我们做了咒术师之后就不能做别的了吗？”
“那么多东西我们都不需要学吗？”
“我们以后就不能正常工作，然后抽空去抓咒灵吗？一定要围着咒灵转悠？一定完全脱离正常人的生活吗？”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虎杖悠仁也恍然道：“对啊，确实比我以前上的学校学的东西还要少，我那以前的学校里还有社团呢。”
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好像除了跟咒术咒灵有关的东西之外都不用学一样。
艾翘摸着自己的心口，幸亏她姐姐给她请了家教，没事的时候就去上上网课，要不然等她再回国，别说考大学了，估摸着不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忘光就不错了。
还有毕业证的问题也是大问题，她回头得好好问问，别在这里折腾了几年，拿回去个不被承认的毕业证书。
“你们天师没有专门的学校吧，那要学习吗？”伏黑惠以前没觉得，可现在有人问了，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艾翘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要了，就跟正常孩子一样在普通学校上学，想要走玄学路子的话直接由师父私下教导就好。我们那里的孩子们都得接受义务教育，后来再考证，所以不管天师们的学历如何，但学过的东西都不少。”
“正常的学校啊，那挺好的。”钉崎野蔷薇说道。
她本就是个外向的性格，更喜欢热闹，这学校就这么点人根本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就是啊，而且我姐姐也说了，我们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就应该多学习，以后才能更好的思考。”
“思考什么？”
艾翘顿住，“不知道，但我姐姐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那你姐还说什么了？”
对于艾鹭此人，他们也是十分好奇，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实力上跟五条悟齐名的。
艾翘迟疑了一瞬，她从小就是她姐姐带大的，她姐姐说过的话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真是不知道应该说哪句。
不过有一个问题应该是天师和咒术师都考虑过的，应该能说一说。
她清了清嗓子，说：“姐姐以前跟我说过一个问题，问‘我们身为天师是否应该保护所有普通人’。”
伏黑惠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
“当然有啦！”虎杖悠仁毫不迟疑地说，“我们拥有这份力量不就是让我们承担更多的责任嘛。”
钉崎野蔷薇十分实诚地说了一句，“看见了就救一救，要是没看到我也没办法。”
倒是伏黑惠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看法，说：“我只想救一些该救的人。”
虎杖悠仁：“什么是该救的人？”
“好人，善良的人。”
艾翘点头，这话也对，就该让那些坏人自生自灭，还省得浪费警察叔叔的精力。
三人又齐刷刷地看向艾翘。
艾翘：“姐姐说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的，从最一开始就是个伪命题。我们本身就只是一个人，救不了全天下的人，‘所有的普通人’这一泛指太广了。”
“然后呢？”钉崎野蔷薇追问。
艾翘摊手，“然后我姐就让我自己想啊。”
众人：“……”
“当然，我确实也好好的想过，虽然不知道这样想的对不对。你看，我姐说既然不能泛指所有的普通人，那我就换个想法，比如我身边的人，身边的老师同学朋友之类的普通人，保护他们总是没错的吧。”
三人点头。
“你看，这样就很好。我觉得我也不用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每当我消灭一个咒灵和冤魂厉鬼，我身边的朋友们就会更安全一些，这样一想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那还不是得努力消灭咒灵？”
“可咒灵是消灭不完的啊。也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把拯救天下的任务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把‘所有的普通人’化整为零，多看看自己的周围，这样会让自己好过很多，有了具体的目标就不会显得那般空泛。”
想了想，艾翘又加了一句，“在我们那里有句话是‘集体的力量一定是大于个人的’。”
这话说的十分委婉，但话里明显的意思就是不要太把自己当成一盘菜。
一个人是成不了救世主。
有困难就去寻找别人帮助，没什么丢人的。
站在门外的五条悟听着学生们的对话，靠在墙上沉默半响，又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