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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和老鸟“凤花台”谈诗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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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沉迷于汉宫往事,帝后宫闱秘闻的时候,一只叫“武游郎”的鹦鹉开始吹嘘。

    “我以前看见汉武帝乘坐郁金楫车,前往积翠池泛舟。”

    “汉武帝亲自吹着紫玉笛,音韵清朗通畅,神情愉悦。”

    “李夫人和着笛声唱歌,歌声妙不可言,像仙乐一样悦耳。”

    “李夫人的唱词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这个学唱词,那个学唱词,现在我来学学李夫人的歌喉给你们听。”

    “武游郎”开口唱起来,“顾鄙贱、奉恩私。愿吾君,万岁期。’”

    “武游郎”唱出明显是李夫人的歌喉,入耳只觉得香甜中带着丝滑,清凉伏贴,可甜可咸。

    李夫人的唱词充分展示了对汉武帝的献媚,一个女人能够做到的,跪舔男人的顶峰。

    “承蒙陛下顾惜卑贱的臣妾,加以恩宠,臣妾希望陛下万岁”

    听了“戴蝉儿”唱出的钩戈夫人的柔肠、“武游郎”唱出李夫人的媚骨、“阿苏儿”唱出陈皇后的哀怨。

    汉武帝后宫中,就只这三个有名有姓的宠后宠妃,就已经各具千秋,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妙处。

    只闻其声,就已经让我骨头缝都酥了,如果能一睹尊容,更不知该如何。

    我现在可体会到《天龙八部》里段誉看到神仙姐姐雕像的感觉了,他小子还看到了美女影像,我只听到美人歌喉,就已倾倒如此了。

    男子汉,大丈夫,立世间,建功立业,为的是什么?

    为了名垂青史、建功立业。

    为了折服弱水三千、为的就是在时间的长河留下自己的一号。

    为的是在这蛮荒的世界上,广撒自己的种子,留下自己的后代,延续自己的生命。

    就在我垂涎汉武帝的后宫佳丽,不停感叹“大丈夫应如汉武帝”“吾若有机可乘,亦可取而代之”,意淫不止的时候。

    又有一只叫“武仙郎”的鹦鹉张嘴了。

    “武仙郎”和刚刚学李夫人歌喉的“武游郎”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想来是一窝二鸟。

    要么就同是李夫人养的扁毛萌宠,要么就是和李夫人要好的宫中姐妹相约起了相似的名字。

    “武仙郎”问我:“公子姓什么,在家族中排行第几?”

    我按照书中情境回答:“在下姓柳,排行第十二。”

    “武仙郎”又问:“柳十二官从哪里过来的?”

    我答:“乘舟快要到巴陵时,被大风吹到岸边,兴致酣畅,于是来到了这里。”

    “武仙郎”说:“柳十二官人,你偶然间因大风而来到这个异境,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此间的妙处,暂不能语与公子,然而下官只是禽鸟,不能为生人效劳。”

    到底是帝王家的萌宠,即便是扁毛畜牲,也言必称“下官”。

    不能为“生人”效劳,难道此地的“人”都是“死人”不成?

    我心中当即做了打算,后面要小一百二十个心,不能再轻听轻信了。

    “下官会将柳十二官人的事,转达给桂家三十娘子。”

    “武仙郎”橙红色的两只脚爪,紧紧地抓住金丝鸟笼的横杆,五彩羽毛覆盖的小小身体,左右摇晃,远远地大喊。

    “阿春,这里有个客人。”

    当即有几片紫云从西南飞来,离地一丈多高时,云气渐渐散去,出现了一座华美的楼宇,完全盖住了巨石。

    有一名青衣少女从楼宇内出来,有十三四岁,身上佩戴着珍珠翡翠,容貌娇美无比。

    我以为,这就是“武仙郎”口中的桂家三十娘子,赶快就要弹冠行男女正礼。

    却不想那青衣女子低眉掩唇噗呲一笑,身形如蛇,腰软脚软。

    “奴家是阿春,桂家三十娘子的贴身丫鬟,柳十二官人今夜要是开恩,可与您做通房呢。”

    我冷眼看这丫头年岁不大,眼中带着风尘像,言语中却透露着挑逗,这哪是要我“开恩”?

    分明是这丫头要把我生剥活吞了还不甘心!

    我在《玄怪录》中有限的几次历险中,虽然阅女颇多,但还是不喜欲女,只喜御女。

    荡妇淫娃并非我的菜,我喜欢的是肥而不腻、半遮半挡、欲拒还挡、半推半就那种调调的乖乖女。

    我赶忙假做正色道,“原来是阿春姑娘,在下有礼了。”

    不过是个丫头,我双手作揖,草草打了个“喏”而已。

    阿春见我不与她调笑,却又换了一种颜色,“三十娘子让奴家传话给公子。”

    阿春此刻喉中传出来的声音,完全变了,成了另一个成熟稳重女人的声音。

    “我的住所简陋偏僻遥远,有劳公子过来体察。”

    “不知道公子吃过早饭没有?”

    “请公子随便坐坐,我为公子准备了饭菜。’”

    阿春正色发出这些寒暄性问话的时候,就好像一个人形录放机。

    想到我来这岛上看到的几个鹦鹉,想到“戴蝉儿”“阿苏儿”“武游郎”们学起主人来惟妙惟肖的妙音,我懂了。

    这阿春定是桂家三十娘子养的鹦鹉,幻化成人形。

    阿春语毕,当即有一个仆人捧着水晶床出来让我坐,我谦让了两次,便也就坐下了。

    阿春用本嗓呼唤一只叫“凤花台”的鹦鹉。

    “凤花台,为何不过来招待客人? ”

    “三十娘子因为黄郎不在,不敢出来见客。”

    “凤花台你如果偷懒,还会像上次那样挨打。”

    听到阿春的话,有一只红蓝羽毛的大羽鹦鹉,当即飞到我面前说,收起扑棱的双翅。

    “柳十二官人,下官叫凤花台,最近写了一首诗,公子能听听吗?”

    我按照书中人设,赶快接茬回答:“我平生喜爱诗歌,这正合我意。”

    “凤花台”于是说:“我昨天经过蓬莱(仙山)玉楼,因此有感而发,写了一首诗。”

    “露接朝阳生,海波翻水晶。”

    “玉楼瞰寥廓,天地相照明。”

    “此时下栖止,投迹依旧楹。”

    “顾余复何忝,日侍群仙行。”

    “凤花台”朗诵得抑扬顿挫,斯文绉绉,但我却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听了人家的,基本夸奖总是要的。

    “好!这首确实写得好,但不知“凤花台”阁下的师父是谁?”

    到底是个扁毛畜生,受了夸奖,就兴起来,想来那“凤花台”以我是个知己,是个懂诗的人,与我大谈起诗词来。

    “我在王丹身边一千多年,杜兰香教我真箓,东方朔授我秘诀。”

    “汉武帝寻求太中大夫,于是我在石渠署见了扬雄、 王褒等人吟赋作颂,开始通晓箴论。”

    “王莽之乱时,我才得以回到吴地。”

    “后来我被朱然得到,又被他送给陆逊。”

    “我又见了陆机、陆云写作,这才学会了作诗。”

    “陆机、陆云被杀后,我便来到了此地。不知道近日谁是文坛领袖?”

    我听这“凤花台”活了千余年,言必称文豪,语不离大人物,赶快回他两个新鲜的名字,镇一镇他。

    “是薛道衡、江总。”

    好在有备而来,我还背诵了那二人的诗篇给“凤花台”听。

    “凤花台”却有点嫌弃地点评:“近代的诗,不是不靡丽,但是太缺乏骨气了。”

    嘿!小扁毛,不对,应该叫老扁毛,毕竟,“凤花台”都活了千年了,还挺拽!居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还好我提前做了“年代背景调查”,提前进行了温书,要不就我那学渣本体的知识储备库,还不被“凤花台”看扁。

    那时候,被称呼“扁毛”的就不是它们,而是我了。

    唉!我跟“凤花台”比起来,我简直是孩童。

    “凤花台”这个老妖精看过的红尘往事,人间离合,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鹦鹉们的历任主人都以为,像“凤花台”这种只会鹦鹉学语的玩物,没有思想。

    不知不觉间,不知有多少秘事,被它们这些扁毛畜牲暗暗地看进了眼里。

    “他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前朝宝藏所在地?”

    “挖到了宝藏,我岂不是现世发达了?”

    我的财迷梦开始觉醒了。

    我决心与这些“鸟人”周旋下去,套套它们的话,看看它们到底还知道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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