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按常理出牌
本以为竞购卡莱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但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便自有纷争。
叶堇华和江适出差未归时，公司的谣言就四起纷飞，甚至朝着桃色的方向发展。
有人说叶堇华跟北商集团的小路总交往过密，泄露公司机密才导致收购功亏一篑。还有人言之凿凿说看到叶堇华从老板的酒店房间出入自如。
一时间，把叶堇华传成双面间谍一样的人物。
总之，每个人都有颗八卦的心。假假真真，全靠人与人之间的以讹传讹。
想想也挺可笑的，无论叶堇华和江适在私底下多么的亲密，但是回到公司总要立马各归各位。
连八卦新闻也是，他有他的绯闻女友，她也有她的绯闻男友。无形中被划开一道界限。
以前叶堇华一向是非工作的事不打听。这次出差回来之后，好几次明显地感受到同事们莫名的眼神和议论，情绪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连旁边工位的阿may都忍不住问：“小叶姐，他们说的那个小路总是不是就是上次送花的那个人？你跟他真的没什么？”
叶堇华言之凿凿：“真没有。”
阿may关切地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叶堇华强压下负面情绪：“清者自清。别人随便怎么讲吧。”
当然好消息也是有的。妹妹终于顺利排到妇产医院的床位，可以转院过去了。公立医院的病房虽然不如江适安排的私立医院环境舒适，但医疗保障也非常充足。
时间过得很快，离她的预产期还有三个月，刚好在春节前后。叶堇华住院的期间，他曾陪着她去看过一次，之后又委派欧阳助理带过两次价值不菲的营养品。
从私立医院转院的时候，叶堇华专门去查了账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才只住了两个月，就已经有超过六位数的花销，还不在报销范围。
妹妹住进去的公立医院离老城区近，但陪护条件和伙食就没有那么好了。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请妈妈来广州，住叶堇华那里负责妹妹一日三餐和洗洗涮涮，小童则在医院附近的快捷酒店安顿下来。
俗话讲“有钱千里横行，没钱寸步难行”。花钱跟流水一样，等待，是一场煎熬的持久战。
如果不是再坚持一两个月就有年终奖，叶堇华都想去卖包了。
之前江适带给过她两三个奢品包，她觉得用不上就没有拆封。
妈妈要在自己租的房子那里住，叶堇华总不好每天夜不归宿。江适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大方地放她回去了。
她找到机会说：“我妹的住院费用，回头存够了再还你。”
“还钱给我？开什么玩笑，我差你这点钱吗？”
他一副不在乎钱的样子刺痛了她，心里反而来了劲：“一码归一码，要还的。还有，最近我不去你那里过夜了，你照顾好自己。”
这钱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对叶堇华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有借有还，这样他们才是平等的。感情归感情，涉及到钱，性质会变。
这是她从小就懂的道理。
想来最近在公司，自己任人指指点点，他也从来没有关心一句话。
叶堇华心里有苦难言。
关于公司疯传的绯闻，江适并不是不知情。邱安娜曾找过他，甩出一叠放大后的照片，上面都是路嘉明跟叶堇华的亲密照，有上学时期的，有新近在宴会共舞的。
她言之凿凿地问：“江总，你再怎么护着叶堇华，也要给公司个解释吧。如果传闻是真的，泄露竞标价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我想你的主要工作应该不是搜集我助理的八卦吧？”江适冷冷地说道，“我只说一次，不要随便造谣，也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有人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他的语气警告气息极浓。
邱安娜不依不饶地质问：“还有人传你们两个在青岛出双入对，公然住在一起。你就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影响了？你就不怕传到董事会？”
“是又怎么样。” 江适皱起眉头，“无论你今天是以同事还是朋友的身份来讲这些，都越界了。”
邱安娜双手一摊：“我也说实话吧，不是我在关注你，是婉姨在关心你的一举一动。我是好心来敲敲边鼓”
提到母亲，江适果然沉默不语。
邱安娜见状，语气柔和下来：“北商集团在南区改造升级的那家商场，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
“最近，他们以公司品牌定位不符合撤掉我们三个柜位。想重新谈入驻，却被对方用莫须有的理由拒绝了。”
江适问：“那你们有什么对策吗？”
“暂时没有，一线城市的商场资源本来就稀缺，南区更是寸土寸金。对方不松口，我们也无能为力。”
“所以，一堆高管、总监，最基本的开新店的事情都搞不定？只会说自己无能为力吗？”他的语气已经极其不耐烦。
华南区的张总专门汇报过这件事情，每次拜访招商的关键负责人就吃闭门羹。听说凡是的开店申请都得上头的人批准。
这个上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路嘉明。路嘉明近期常驻南区，但一直躲着江氏集团去拜访的人。
路嘉明只是稍微露点口风，下面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办。他向来毫不避讳外界的眼光，即使表现的有点恋爱脑。
“希望不要因为叶助理的感情纠葛而影响到公司的销售大局。”
邱安娜意有所指地说完最后一句，江适心中涌起莫名的烦躁。
去年，北商集团重磅升级位于深圳的一家传统百货，据说是由时任招商副总监的路嘉明亲自操刀的，经过他的手笔，一家中规中矩的精品百货，摇身一变，重金投入打造了特色艺术空间和人文元素空间，为大众带来前所未有的感官体验。招商的餐饮店、游乐场及影院也全线升级。
相当于给北商集团打出了新的招牌，随后的招商的条件也苛刻了许多。品牌商为了开新店进驻，只能纷纷在条件上让步。
但这一次，饶是经验丰富的张总（南区销售负责人），也表示很难拿下。他提前跟公司各大品牌事业部打好招呼，要做好无法入驻的打算。
年底恰好是合约到期的高峰期，品牌与商场的合约基本是两年一签。
不仅在南区，北商集团旗下的所有商场，也在逐步收紧与江氏集团旗下品牌的合作要求，一方面找机会通知他们撤柜，另一方面钳制他们开新店。
从区域提供的数据已经开始说明问题。本以为路嘉明只是一时意气，没想到他真的不顾商誉的影响，开始处处针对江氏集团的几个品牌。
这道理就好比“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江氏集团实力虽强大，但毕竟可替代的竞品很多。
北商集团就像是家大业大的房东，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挑选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