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求助
晚上，两个人就近回到叶堇华租住的房子睡觉。
一觉起来，如果不是看到胸口多了许多深深浅浅的印记，她简直怀疑是在梦里打了一架。
曾经看过的一篇报道说，适度的焦虑更有助于夫妻生活，难怪很多小情侣在吵完架或者是有不安情绪的时候，会更喜欢亲热来发泄。
至少在那样的时候，可以“切身”证实他有用心对待自己。
“我买了早餐，起来吃一点吧。”听到熟悉的声音，叶堇华忙用床单把自己包裹起来。
江适倒是跟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他的脖子上也多了几个紫红色的痕迹，看样子昨晚也没好到哪里去。
叶堇华想起昨晚宵夜结束后，他又在楼下买了一打啤酒，两个人就着零食边喝酒边看电视。
酒喝的有点猛，没多久她就进入了半断片的状态，主动绕到他身上……而且好像第一次全程都是主动位……
没遇到这个男人前，她很少喝酒，也几乎没醉过。
的确是激情的一夜，想起来身体都隐约传来阵阵的酥麻感。
小别胜新婚，心里的小别扭还在，但这不影响二人的感情。
叶堇华冲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了舒适的短袖和短裤。
她的面颊还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酒精没有散去。
吃早餐的时候，她怯生生地：“你的脖子，看起来痕迹很重，明天上班怎么办？”
“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正好证明我是有主的，不好吗？”说着，他也忍不住回味，以前每次都需要花一点耐心，但昨晚的她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第一次经历从主动到被动，这样的体验似乎……很好。
当局者迷，他也开始搞不清楚，爱一个人，到底是爱上了她的外表、身体，还是她的灵魂。
隔天就是工作日，二人驱车一道回公司。到了地库，她开始再一次检查自己脖子上的痕迹，非要给他也遮一遮。
解开安全带，叶堇华的身体和小脸凑得极近，掏出气垫认真按压了几下他的脖子，奇怪的触感和偶尔拂在脸上的发丝，惹得江适心痒难耐。
兴之所至，他忍不住制住她的手和脸，亲了上去。
“别在这里……”她还不习惯在车里亲热，况且是早高峰。
越这样，江适越没来由得想逗弄她。
他含住了她的樱唇，压低声音说：“我喜欢……”
“我知道了……你……你先松开我。”她拼命推着，整个人都快被他呼出的气息烫熟，耳根和脸都变得通红，说话的声音也一颤一颤。
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变轻，她忙低头开车门出去。
说来也是奇怪，在家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惹火，她都慢半拍，花很长时间身体才能热腾起来。
但是在公司，即使指尖搭指尖也敏感的要命。他亦享受打破禁忌和看她紧张忐忑的快感。
这样的点滴让人沉沦。
工作日的时候，叶堇华好几次都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邱安娜。她始终脸如冰霜。
邱安娜一向自视甚高，她认定自己是江适最合适的选择。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哪怕他有些一些小情小爱的插曲。
没想到，他真是有人了，还这么快……
邱安娜虽然不忿，但是依然瞧不上叶堇华这样的女孩子，平日里装的跟小白兔一样，转身就爬上了老板的床。
一天，叶堇华正在公司忙开会忙到昏天黑地，手机被落在了座位上。回来后，助理阿may热心提醒“叶姐，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看了一眼是小童打过来的。她走到过道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立即回拨过去问：“小童，我在上班。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手机中传来小童的声音：“姐，我跟堇禾还有妈都来广州了，现在正在医院呢。你有空过来吗？具体情况见面再说。”她立马猜到是因为妹妹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叶堇华先去请了半天假，打车来到定位的医院。
在医院的过道碰见小童和妈妈后，她赶紧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堇禾住院了吗？”
“现在在做检查呢，晚点听医生怎么说。”
叶堇华“嗯”了一声，找了个椅子坐下等。
好不容易等到被医生叫进去，只听到他冷冰冰的结论：“心脏病患者能不能怀孕，能不能生孩子，主要取决于心脏功能的强弱。三、四级心脏功能不全病人，原则上不能怀孕，如果已经怀孕，对三级心脏功能不全的病人来说，需要与医生的密切合作，经过适当地处理和严密地监护才能进行生育。”
叶堇禾年纪不算大，刚刚怀孕才2个月的时候就出现心悸、气短的情况，确认是重度二尖瓣关闭不全。如果当时及时流产的话，对身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他们其实是未婚先孕，到结婚后才告诉家人。
而现在，叶堇华看到她腹部微微隆起，不用说就知道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流产时机。为求心里踏实，小童辗转挂到广州这家妇产医院的号，来找主任医师就诊，医生看了他之前的就诊记录和检查结果，也是同样的答复。
患者不听医嘱，等于是把自己往危险的境地推。
了解大概情况后，叶堇华失控般地走到妹妹面前：“你疯了，医生的话也不听！”
妹妹勉强撑着身子，转向主任医师，神色肃穆地说：“主任，请你一定帮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死了没事，但是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的。”
叶堇华语气凝重：“你现在身体不好，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然……咱们这次就听医生的？”
其实姐妹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样的选择无异于赌博，赌自己和孩子两个人的性命。医生曾耐心解释过，为什么先天性心脏病的人不适宜怀孕，女性处在妊娠期时，身体负担会变重，需要大量氧气，但是心功能不好的话只会雪上加霜。
尤其是到了后期，胎儿越来越大，会往上顶胸部，胸部扩张受限也容易造成缺氧。分娩时期，也特别容易心力衰竭。
总之就是，心脏病患者生宝宝随时有危险潜伏着，缺氧、心悸、心力衰竭，甚至大出血。
叶堇华不敢深想，看着妈妈也一脸无措的模样，她只好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再望向妹夫小童，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只拉着妻子的手默默不语。
小童是个长相清秀、文质彬彬的男子。人很好，但就是心软，他拧不过自己的妻子，也拧不过自己的亲妈。
叶堇华问妹妹：“你公婆知道怀孕的事吗？”
“知道，他们既不反对也不支持，让我们顺其自然。”在相对传统保守的老家，生孩子是特别大的一件事儿。妹妹嫁过去，他们家本来就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谁不想自己家能娶个健康的媳妇，平平稳稳过日子呢？
妹妹这次的想法很明确，死都要生下来，不完全是因为压力，更主要的是她自己有意愿。
这一点，两姐妹倒是很相似，骨子里都有种不容易被察觉的倔强。
叶堇华说：“那现在要怎么办？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养胎？跑到省城来干什么？”
“咱们家那边的医生建议住院保胎，但是条件有限，让我们来省城更保险一点。只不过这边的床位也很紧张，没有预约的话住不进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完妹妹这话，叶堇华寻思得赶紧想想办法。医生说的对，越到后面越危险。
她翻开电话薄，翻了一圈，先是打给了马小猫，把这情况一说，马小猫坦诚道：“你也知道大城市妇产医院最热门了，我是真没什么资源，等下我也问问几个本地同学。”挂了电话，叶堇华心底有点酸涩，自己在这里待了几年，但是真正的朋友没有几个，基本都是蜻蜓点水之交。
继续翻，叶堇华把目光定在电话簿的“james江总”上，思考片刻后还是把电话打过去。
“江适，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你方便吗？”
“什么事？我20分钟后还有个会。”
叶堇华长话短说把事情讲了，等着他回复。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后才出声：“你们在哪家医院？”
“在市妇产医院。”
“好，我等会过来。”
叶堇华心里有了底，忙回：“好的，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