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时
又三天后，新疆石河子兵团卫视。
林枫瑞和李水合在兵团卫视会客室，接待他们的不是卫视台长，而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士，作风硬朗没有将军肚，一看就是实干派，三人握手寒暄后，落座。
“你们拍了一部好电影，报纸的文章我看了，我非常欣赏‘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八十年代还有提这句话，现在已经一切烟消云散，我决定全兵团推广这部电影。”
“我们带了20个拷贝过来，10个35mm，10个16mm。”
李水合有些忐忑的回答，对方气场很强，压迫感十足，要小心应对。
“不够，再翻一倍都不一定够，如果在兵团卫视播放，就用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可以免费授权兵团卫视播放，拍摄这部电影的社会效果是我们们的终极追求，只是需要推迟半个月播出《博士的爱情算式》。”
林枫瑞在一旁说道，同时和李水合对视了一眼。
“没这个必要，播放的版权费兵团还出得起，10万买断永久播放权。”
10万很便宜了，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单纯的人，这点蚊子腿的肉，有总比没有强，林枫瑞和李水合没任何异议。一般来说，这些偏远地方的单位，能放你的电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还想要费用，想啥自行车呢！而越大的单位越要脸，尽量不会去盗版。
“我们还要再租10个拷贝，新疆还有不少偏远地区，需要流动放映队放映电影。”对方继续说道。
流动放映队属于电影市场的三级‘院线’。
90年代拷贝价格一般在10000至15000之间，有些小单位是买不起的，于是就有了拷贝租赁的业务。
林枫瑞沉吟片刻，道：
“那些都是不可说的作战人员吧！”
“嗯！小同志，你很懂嘛！”
“10个拷贝免费租给你们，就当我们对他们的敬意。”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站起来，敬了一个军礼，默默离开。
这事算是成了。
《博士的爱情算式》新疆上映，不到一个月，统计票房取得了135万的票房成绩，随着时间的推移，票房还在持续增长中。
与此同时，各地方院线也把目光聚焦到乌鲁木齐，聚焦到《博士的爱情算式》的票房成绩，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林枫瑞和李水合也开启征战全国的电影发行之旅。
……
宁夏石嘴山905厂厂部，林枫瑞、李水合和905工会负责人相谈甚欢。
905厂又叫东方有色金属集团，a股市场的正式名称东方坦业。生产的钽、铌、铍是3c市场不可或缺的材料，公司从95年来开始就快速发展，得益于电脑、互联网产业的快速迭代，赚取了大量外汇，一句话不差钱。
这样的企业，组织员工每年集体看几次电影，根本不叫事。而跟905的工会打好交道，这片市场就是薰衣草影视和山西电影厂的了。蚊子虽小它也是肉，整个内地有许多类似的企业，如果拿下一半是什么概念。
《英雄》的票房怎么来的？林枫瑞就复制一遍，他比老谋子强的是不强迫消费，大部分时候市场说的算，不人为制造需求，这才是健康的市场经济。
905财大气粗，直接买了三个拷贝，一般与企业合作都是租用拷贝，放映有时间限制，到期租用的拷贝归还给发行方。
林枫瑞、李水合和对方工会负责人谈好分成比例，继续飞往下一站。
……
茳苏省江阴市是历史名城，曾经出了一位强悍的典史，与蛮清大战，这是一座英雄的城市。
江阴是地级市，江南经济发达，征服这里，《博士的爱情算式》的票房会增长一大截。
江南文华荟萃，自古是科举重镇，对于教育尤其重视，一部对劝学有重要意义的电影，地方的有力人士，十分重视，林枫瑞和李水合受到了热情款待，酒酣耳热之际，生意就这么谈成了。
“我们决意买断发行，40万是非常合理的价格。”对方院线负责人自信的说道。
买断有些类似后世的对赌协议，江阴电影人看好这部《博士的爱情算式》，40万买断发行，意味着他们对票房的预测要远超120万。
“这个价格很合理，不过，拷贝钱需要你们出。”
对方略微沉吟，道：
“成交！”
林枫瑞、李水合等人，碰了一杯红酒，大家一饮而尽。
江南人不是酒量不行，是人家尽量不喝，白酒质量不好，太伤身，尤其耽误谈生意，契约精神在酒桌上基本等于零，红酒正合适。
长三角地区丹阳、丽水、宁波等地，留下了林枫瑞和李水合匆忙的身影，或协议分成、或买断市场、或租赁拷贝，一笔笔合约签订，一个个拷贝被留在了这古中国文化精华之地。不止他两个人，汕西电影厂的其他人员也飞到西南川、黔、滇等地开拓市场，中原大地也捷报频传。
在林枫瑞的要求下，汕西电影已经提前做了不少《博士爱情算式》拷贝，接住了这波流量。
……
与此同时，帝都数学研究所
院士吴文俊刚从老家嘉兴探亲返回帝都，正和手下的几个博士生轻声聊着天。
“推荐你们看一部电影《博士的爱情算式》，我们都知道数学之美，却从没看过有人如此诗意化的表达，这是我抄了许多台词的总结，印在纸上你们看看，也让你们的学生看看，能提高他们对数学的审美情趣。”
‘π=31415926535无穷无尽，圆周率，永无止境地的数字，在我们有限的时空中永远无法完成的一个数，但是他无限永生的概念在我们心裡。’
‘i：虚数！想像出来的数字，客气的、谦虚的、温柔的、平常在我们眼睛可看见的地方是看不见的，这样的一个善良优雅的生命境界，却存在我们心中，在天马行空的想像里，支撑着世界。’
‘e：≈27182818神秘的超越数，自然对数的底数。π、i、e这几个数字是全宇宙最无理、最虚幻、最超越的数字，但是这三个怪数字遇在一起，再加上1，竟然让一切回到了原点。’
‘来自宇宙的π出现在让人难以捉摸的虚数 i身旁，飘然地来到e的身旁，和害羞的i握着手。他们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屏住呼吸，但有人加了1之后，世界就毫无预警地发生了巨大变化。一切都归于0。’
‘欧拉，历史上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曾经赞叹地说：「e的（iπ）次方＋ 1＝ 0，因此神灵存在！」这是数学界公认最精练、最美丽的式子，也是博士诉说爱的永恒，单纯和谐的方式。’
看完纸上的台词有位博士生说道：
“老师，虚数、自然对数、π，这些也太简单了！”
“简单才能大众化，对科普数学有重大意义，要推荐帝都的学生，不是全国，都去看这部电影，兴趣是最高的老师。”
“好的，老师我以您的名义，向领导打报告！”
“可以！”吴文俊没有犹豫，爽快的道。
吴文俊是数学领域，拓扑学方面的权威，世界级的数学人才。
时间流逝。
1999年5月，大事件发生，灯塔国大片被禁映5个月，属于林枫瑞的天时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