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之难
她无奈只好拔剑，楼庭映看出莫苴罅的犹豫，“如果我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你大哥和花若溪。”
莫苴罅自知躲不过，起身去接楼庭映猛烈霸道的剑式。
狂风肃然，刀光剑影间，周遭飞花落叶。
楼庭映的剑招逐渐吃力，莫苴罅的攻势却越加迅猛。
“莫小姐！你该不会没明白我的话吧。”
“木夫人，你说的话我可都记着。”莫苴罅趁着她分心，用力往前一推。
莫苴罅一剑直指要害，对着楼庭映的喉咙杀了过去。
楼庭映连连退步，被莫苴罅逼得太急，整个人往后不受控地倒了下去。
莫苴罅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楼庭映呼吸都顿了一顿，“你、你敢！我要是出事，你是知道后果的！”
莫苴罅并未被她高声威胁给恐吓住，转着剑刃在她脖子上游离，“你说、我这一剑划过去，楼小姐还能不能这样狂妄地威胁我。”
“莫苴罅，你别忘了……”
“我大哥和小妹吗？这些日子还真是烦扰贵府照料，小妹是个难琢磨的孩子。”
“兄长也是让人看不懂，贵府这么辛苦，我又做不到答谢的其他条件，所以楼小姐你的命、真的留不住。”
“我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他们都别想出了然城！”
“哼～”莫苴罅看着她，“若是将你的项上人头取下，你还有什么机会对他们行事？”
“不！”她才不要死在这个丧家犬手里，“你杀不了我！”
莫苴罅正要手起刀落，斩了这颗吵嚷的头，突然暗中多了什么动静。
密林里的脚步声匆匆，似乎就快过来了。
她只是认出了那个即将出现的父女俩。
在刀落下去那一刻，莫苴罅身后一股重力压了上来，楼庭映的剑也在这个时候穿过了她的身体。
“苴罅！”
月仞飞身一掌打出去，楼庭映受的力道太大，胸腔一口气闷着，差点说不出来。
他看着月仞吃人的眼神，忍着痛意拔腿就跑。
月仞顾及莫苴罅的伤势，无暇去结果她的性命。
“苴罅，我带你回去！”月仞给她输了真气，暂时稳住心脉。
莫苴罅轻轻抓住他的臂膀，“你、太累了，我们、慢慢走，陪我、再说说话，好不好？”
“苴罅，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
“本来也是想着陪着你的，现在好像不行了，其实、你知道，我放心不下大哥和小妹，我也知道你在周旋这些事。”
莫苴罅的声音太小，气息越来越微弱，“如今，我就只想求你，不要报仇，就只要陪着她就好。”
“可是她也需要娘亲，我不能放任不管，如果你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了然城！”
“你……”莫苴罅急得想要从月仞怀里挣脱，“这个时候能不能听我的。”
就是哄哄她，让她走得安心，人都不在世上了，哪里会管得住在世之人的所做所为。
“好，我答应你。”
就快到了，月仞抱着气若游丝的莫苴罅去了后山的一个小院。
“冷先生！”
一个中年男子听到声音迎了出来，他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月庄主。”
他看了伤势直摇头，“太晚了，而且是十剑之一的青月，剑身存有暗钩，脏器受损程度非比寻常刀剑，月庄主在下医术浅薄，对不住。”
“冷、冷先生，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除非生灵在此，不然别无他法。”
月仞似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冷先生可有消息？”
“月庄主，生灵可遇不可求，没有机缘谁也找不出，若是想找也是可行的，不过要将尊夫人照料好。”
只要尸身完整，生灵之华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
“多谢冷先生。”料理好莫苴罅的后事之后，月仞四处寻找生灵的下落，终于在幻山找到了踪迹。
“月庄主，在下今日前来是请辞的，夷阳地界出现了瘟疫，百姓苦不堪言，在下空有一身医理，不去，实在难以心安。”
那时候月归荧突发急症，原因不明，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前几天还能吃些流食。
此时却只能喝水度日，月仞纵然是心有所想，在月归荧好转之前也是不能离开半步。
“冷先生大义，在下本该一同前往，只是归荧还在生死边缘，只能顾及眼前之事。”
月仞虽然未能同行，但谴了山庄的几十弟子，带粮补随行。
“庄主，有人在前。”
月仞在幻山遇见了生灵，费了一番周折才收入囊中，在乘马疾行的路上突然出现了拦路虎。
“何人在前？”随行的月凌见是一个小少年，下马查看。
他衣衫有些凌乱，脸上也沾染了淤泥，昨夜雨下得急，此人不会是被淋了一夜吧。
那少年手里握着一把黑剑，低沉着头，黑夜的掩饰下，辨不出他的外貌。
月凌不知他为何如此举动？只当他是哪家走失的孩子，“这位小公子，你是哪门哪派的，可是迷失了方向，在下可代你寻寻家人。”
那小孩明明很安静，月凌却感受到了一丝
恐怖的气息。
月仞急着赶路，“月凌，此事交与你全权处理，务必安全送回。”
“是。”
月仞连留下来相助的人都留给月凌了，策马不过几步，那少年如鬼魅一般举着剑挡在马前。
月仞这才知道来者不善，“小公子到底有何目的？”
他握紧手里的剑，必要时他会出手。
“留下、生灵！”
月仞这才明白他的来意，“这位小公子，我有人命关天的事，请你莫要阻拦。”
他说明理由，以免生了不必要的误会。
那少年幽幽道：“在下、也有人命关天的事，还请前辈留下生灵！”
“小女只剩一口气，若是不及时赶回会有性命之忧，小公子，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弟子，今日之事请恕我不能从命。”
少年依旧站在原地，抬起头，露出的竟是一张清秀的小脸。
可那眼神却像深渊一般，叫人一看就往里陷，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我母亲命悬一线，只有生灵能救，而今她就在山下的客栈中，求你、先救我母亲。”
生灵骨草本就不止救一人一命之功，就两个人绰绰有余。
可是……月语山庄的路程并不是一两个时辰。
去山下救了人再回去，月归荧还能不能坚持？他不敢赌。
“小公子，你知道生灵可活死人，但也十分耗时耗力，小女等不了了，对不住了。”
月仞心一横，想驾马离开，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脚下轻点，抱住马头，双手用力一拽。
月仞连人带马就坠了出去。
“月凌，你先带着它回去。”月仞把怀里的东西推进月凌手中，让他先行一步。
那少年欲故技重施，月仞的剑出鞘了，剑身裹着真气，算是勉强牵扯住了。
月仞几乎用了全力，才将他挡了下来，这个人实力很强。
少年见着人影在夜色中渐渐隐没，心下急切，和月仞的争斗之下，迫不得已取出剑身。
剑刃两相撞击，月仞明显感到了吃力，剑式太过霸道，像是烈火一般猛的攻了下来。
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不分上下，少年似乎能看透月仞的每一招剑式。
月仞应对不及，在剑身刺向他的手臂时，左掌心隐隐蓄了一股力，从他肩膀按了下去。
少年躲闪不及，被挥过来的一掌打得有些晕沉沉的。
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出现重影时，才知道那人手中藏了迷药。
“你……竟然使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