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的同窗和后辈为何那样
战国大将跟我说我要升到准将了，调令会很快下来，随后就让我离开了。
我关了办公室的门往外走。
经过训练场的时候，突然伸了一只手出来，一下子把我拽到训练场的一个角落。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波鲁萨利诺从背后圈住我，双手松松环在我身上，下巴就放在我的肩膀上，“真是让人苦恼啊莉亚。”
看着眼前熟悉的训练场，我的思绪飘了一下，“怎么了？”
我看不到波鲁萨利诺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传过来，让我感到一阵酥痒，热气打在耳朵上，非常烫。
他的声音里带着他特有的腔调，慢条斯理的，“莉亚的身边人有点多，让我有点苦恼，我应该拿莉亚怎么办呢。”
他这样说的时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臂。
我有点奇怪，想了想可能是太久没见面的原因，让波鲁萨利诺感到了冷落，于是我郑重地握住了波鲁萨利诺半环住我的手，非常认真地对他说，“放心好了，我永远都会喜欢波鲁萨利诺的。”
波鲁萨利诺似乎愣了一下，他垂下眼看着被我握住的手，慢慢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进我的脑子里，“这句话我记住了，今天先放你一马，不要四处招惹别人了，听到了吗？”
我摸了摸鼻子，虽然觉得有点冤枉，但还是老实点了点头，“听到了。”
然后波鲁萨利诺侧过脸，轻轻亲吻了一下我脸颊发丝，风带着他说的话灌进我的耳朵，“这才乖哦，莉亚。”
我们走出训练场没多久，就在路边买了个冰激凌吃，结果看到了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拍拍萨卡斯基的肩膀，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转身插着兜，迈着步子离开了。
我举着冰激凌看他离开的背影有点茫然，萨卡斯基弯腰咬了一口我的冰激凌，“你还是喜欢这些东西啊。”
我舔了舔冰激凌，“对啊，毕竟我是个长情的人嘛，而且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萨卡斯基慢慢重复了一遍，我寻思着这几个人今天好怪哦，然后点了点头。
萨卡斯基的卫衣帽子罩在他的海军帽上，大部分脸都笼罩在阴影下，说实话，还挺酷的。
我们站在一棵大树下，阳光洒下来，被树冠剪成细碎的样子，风吹过去的时候，就会听到树叶沙拉沙拉晃动的声音。
萨卡斯基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我一口一口，慢慢吃掉了那个冰激凌，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牵过我的手，分开五指，仔细地擦着我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冰激凌，从拇指，小心又仔细地慢慢擦过去，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最后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擦我的手掌。
萨卡斯基的体温偏高，手掌很温暖，也很干燥，是吃了熔岩果实的原因吗？
萨卡斯基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显得很严肃很认真，现下他低着头擦拭着我的手掌，明明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郑重的仪式感。
好一会，我的手变得几乎跟他的手一样干燥温暖，他把手帕折叠好塞进了我的口袋，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注视着我，“记住了，要说到做到。”
虽然不明所以，但我仍然非常认真地点点头，跟他说，“说到做到。”
萨卡斯基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
“走了。”
他大踏步向前走去，没有再回头。
我是真的有些懵了。
我买了一些水果往宿舍走，一路思考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这是怎么了。
等我走到宿舍楼下，发现了库赞，他在那里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连忙跑过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库赞，你怎么在这里？”
想了想掏出鹤中将刚给我的钥匙，回过头问他，“要来坐一会吗？”
“行啊。”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跟我说。
海军里面女性非常稀少，所以我的宿舍还挺大，把门打开后，库赞在门外站了站走进来，“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对啊，还不错吧？”我看了看还算整洁的宿舍，估摸着可能后来有人来住过。
我拖了个凳子给他坐，又跑去洗水果，库赞就在我身后跟着，水流哗啦啦地流出来，冲洗过我的手和手上的水蜜桃。
“等等我得去船上收拾一下我的东西，之后可能要调任到哪个基地了。”我随口跟库赞说了起来，他没有动，靠在身后的柜子上，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猜到了。”
在我洗好两个水蜜桃伸手要关上水龙头的时候，库赞突然往前走了几步，从我身后虚虚环住我，然后弯腰，低下头，抓住我拿着桃的手往后递到嘴边，重重咬了一口水蜜桃。
我寻思着这也太懒了吧，桃都不想自己吃了。但是我又明智地没有开口问。
水蜜桃的汁水顺着手指流下来，沾了我们两个满手，我转过头，库赞依然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吞咽了一下，接着又咬了一口手上的桃，汁水流的更多了，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我迟疑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在身上随意擦了一下，然后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发，“库赞？”
库赞松开了手，“什么嘛，酸的要命。”
他走到一旁，冲洗了一下双手。
“我也接到了调令，很快就要走了。”他的声音和着水声，显得不甚清晰。
“吱呀”一声，水龙头被关上了。
“大海上见了，莉亚。”
我想着应该很快就能再见面吧，“那我们就约好以后大海上见啦。”
库赞背对着我，双手撑在水池旁，“嗯，约好了。”
随后他直起身来，抬起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接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门口拐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好半天，我举起手里的被啃的坑坑洼洼的水蜜桃，咬了一口。
“这不是，挺甜的嘛。”
……
说实话，那天他们三个跟我告别的场景让我以为他们马上就要去执行什么有去无回的任务了，后来跟鹤中将旁敲侧击了一下，发现他们就是正常地调任而已啊！
我对天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几句。
拿到调任令后我也很快动身，前往g4支部。
但是我在g4支部并没有安稳地待多久，就接到了紧急调令。
前往马林梵多，爱特·沃尔海战，即将爆发。
数名海军精英接受调派汇集在了马林梵多，遮天蔽日的军舰停在港口，我看到了战国大将，以及他身旁的波鲁萨利诺，还有卡普中将，鹤中将，萨卡斯基和库赞也在那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终于有机会并肩作战了吗？
我走在鹤中将身后，学着库赞“好酷好酷”的样子，成功被他打了一下脑袋，“你总是让人这么火大啊！”我们一边笑一边走上军舰，驶向爱特·沃尔海域。
各种命令一个接一个地下达，海军的军舰围在外层，金狮子的舰队与罗杰的黄金·杰克逊号混杂在一起，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很快找到了鹤中将，“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了，大概就在十分钟后。”
鹤中将皱起了眉，“你确定吗？”
“百分之百。”
撤离的命令被迅速传递了下去，十分钟后，暴风雨如期而至。
因为这件事我又升了一级，军官们陆陆续续返回驻地，我搭着萨卡斯基的手臂嘲笑库赞和波鲁萨利诺的衣品糟糕得要命，他们就问我长个子了吗？
我们并没有太多的相聚时间，再次匆匆分开，奔赴各自的战场。
从这一天开始，我们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见面，只能通过电话虫联络。
……
中间我又遇到了几次白胡子。
在酒馆里，他笑着问我，“还想摸我的头发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情沉重地告诉他，“其实我还是特别特别想摸，但是我又发了誓不能私自摸别人的头发。”
叹了口气，我继续盯着白胡子漂亮的金发，“可恶啊！”
白胡子哈哈大笑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酒，整个酒馆只剩下了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他们吵吵闹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酒杯，我和白胡子坐在一边，手里捧着杯牛奶，慢吞吞喝了一口，白胡子放下酒杯又问我，“你不喝酒吗？还是有人不让你喝？”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酒超级难喝啊！比起酒来我更喜欢饮料和牛奶。甜滋滋的，味道很好，而且牛奶还能长个子！”
他又给自己倒满了酒，“你还是个小孩呢。”
我翻了个白眼，“我必须要提醒你我已经是一名海军少将了。”
白胡子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就算这样你也只是个小孩罢了，你今年多少岁，十六，十七？”
我切了一声，理直气壮地，“女性的年龄可是秘密！你也太过分了！而且我不是小孩了！”
于是白胡子挑了挑眉，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我茫然地看着他忽然凑过来，“如果你真的不是小孩子的话，就应该离我这样的男人远一点。”
我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因为你有可能揍我一顿而我打不过你？”
他盯着我的眼睛，“不，是因为我这样的男人通常都很遵从自己的欲望。”
我迟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给自己是个酒鬼找借口？”
白胡子再次哈哈大笑，退了回去，“我开始喜欢你了，白鸟。”
我相当礼貌地回应，“谢谢，虽然我知道我本来就很讨人喜欢。”
这下子整个白胡子海贼团的人都开始笑起来，马尔科喊了一声，“真是的，老爹你没事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
等到再次遇到白胡子的时候是在海上，我一边安抚军舰上的士兵一边跳上了他们的船，“白胡子！你吓到我的手下了！”
白胡子看着我走到他面前，“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不过你的手下胆子这么小可不行。”他扔给了我一个什么东西，我下意识接住了，抬起手来一看，“蓝宝石？”
“没有你的眼睛好看，不过也很难得了。”他支着头，脸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这一小块可值不少钱。”
我哼了一声，抱着双臂相当傲慢的样子，“世界上不可能有宝石能跟我的眼睛比美。”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币扔给他们，“我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就当做回礼送给你们了，比起宝石，金币应该更方便你们使用吧。”
白胡子伸手接住，看了一眼，“没看出来啊，你是贵族吗？海军可支撑不起来你这样的挥霍。”
“探究美少女隐私的男人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
白胡子“哦？”了一声，“我倒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白鸟，我记得你之前的驻地不在这里吧。”
我把蓝宝石放在阳光下，微眯着眼睛去看它，“总在一个地方待着也太没意思了吧，主要是没人陪我玩，我就只能四处跑了。”
我把宝石拿下来，“至于怎么让我的调令通过，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给你们演示一下。”
我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咬了咬嘴唇，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期盼看向马尔科，“可以带我一程吗？”
马尔科脸“噌”地红了，“没，没问题。”
然后我一秒切换表情，对着白胡子摊了摊手，“就这样，很简单吧。”
沉默了几秒，海贼团爆发出了大笑，“真是不像话啊！马尔科！”
白胡子倒是有点稀奇地看着我，“你居然也会这招啊。”我更加稀奇地看着他，“我从小时候想吃棒棒糖的时候这一招就很管用，一直到现在都管用，我当然会啊！”
我很装逼地插着兜，“所谓一招走遍世界就是这种感觉了吧，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白胡子摇了摇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又看了看我的脸，“不过这招也就你能用出这种效果来了。”
我懒得管他，把宝石放进口袋，“我得回去向你们开炮了，你们看着办吧。”
我一向言出必行，回到军舰就冲着他们开始开炮，白胡子笑着骂了我一句，很快又离开了。
当晚我转头就跟鹤中将打了个报告，“白胡子海贼团上出现了两个很麻烦的人物，一个会相当棘手，放任他成长的话估计会对海军不利，听起来像是叫蒂奇，另一个应该不会当海贼太久，不用理会。”
……
“哇哦，稀客啊。”我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我是不是该跟卡普中将说一声？”
罗杰摆了摆手，“还是别了吧，小姑娘，我们很快就离开。”
雷利冲我点了点头，“白鸟小姐真是越发美丽了。”
我转了一圈，“香克斯呢？”
一颗红头发冒了出来，“我在这里，”他单手扶住自己的帽子，“好久不见。”
我上下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没长个？”
香克斯的笑容僵了一下，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我叹息一声，又塞给他一瓶牛奶，“没关系，你还小，还有机会。”
“我以后肯定会长个子的！你们不许笑！”
然后我判断了一下他们的离开方向，转头又报给了卡普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