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浮出水面
苏婳今天要去公司上班，但她故意晚点到，让赵一凡先去。
王钢见到赵一凡，立即叫他进来办公室。
“赵总，最近的工作进度不怎么样啊，怎么回事？”
“王总，你叫我一凡，现在就咱俩人。”
“对，一凡，这样好，这样亲切。”
“王总，进度的确是慢了点，毕竟大家需要讨论方案，尤其是软件系统架构设计，不能马虎。”
“我可不懂这些，反正你得加快进度。”
“放心吧，王总，我很靠谱。”
“我就怕你不一定靠谱啊。”
“怎么了？难道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算你还清醒。蔡强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他说你前两天不好好加班，竟然请他喝酒。有没有这个事？”
“有是有，但那是我过生日，所以请大家聚一下。”
“过生日？我怎么不知道？”
“王总，我之前填写的个人资料有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其实是错的。”
“错就错了。现在谁还过生日啊，真是低端。”
“是我低端，我以后再也不过生日了。王总，你干嘛说我不一定靠谱呢？”
“蔡强跟我说，他怀疑你来公司的动机不纯，甚至说你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卧底，想偷公司的软件源代码。”
“你信吗？”
“我信他个鬼，信他就有鬼。”
“为什么？”
“你是不知道。他之前还怀疑过苏婳，而且几乎把公司所有的同事都怀疑过，除了前台接待和我老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还有更不可思议的。”
“还有？”赵一凡彻底迷糊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难道蔡强已经有他是卧底的证据？他觉得不敢再想下去。
“看你吃惊的样，还是太年轻啊。”
王钢只当赵一凡不能理解竟然会有蔡强这样的人，他继续笑眯眯地说，“公司大了，什么人都会有。”
“王总，到底还有什么？”赵一凡的大脑依然不够清醒。
“他之前怀疑别的员工，我就当他是表忠心，但他竟然说你是卧底，所以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我也就随口警告他一句，让他以后别再胡乱猜疑同事，否则走人。”
“结果呢？”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说大不了辞职。”
“然后呢？”
“我当然只能让他走人，他竟然立即说同意，还说今天上午就办理辞职手续。”
“什么？他竟然开溜了。”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不是开溜，是开除。”
“开除得对，王总英明果断。”赵一凡简直不敢相信，他只能理解这是蔡强主动撤退，但嘴上却只能忽悠一下王钢。
“苏婳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她毕竟生病刚好，要去药店买点药，一会就到。”
“那好，你让她把蔡强手头上的工作接交过去。”
“好，放心吧，我来安排。”
“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办，你去忙吧。”
“没问题，王总，你去忙。”
午餐的时候，赵一凡赶紧叫苏婳一起去秘密饭店。
“一凡，怎么会这样？”
“小婳，有些事要保密，你就别瞎打听。我现在觉得蔡强主动辞职未必是坏事，至少我不用再花时间跟他斗智斗勇。”
“那这是好事啊，你怎么那么紧张？”
“我是担心万一，如果他的确与我们侦查的案件有关，这就是打草惊蛇，甚至会让我暴露。”
“你想多了，他也就是个兔子，溜得贼快。”
“可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反正我觉得他不可能知道你是卧底，毕竟你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开始，所以他顶多怀疑你是另有企图。”
“不对啊。即使他只是怀疑我想偷公司的源代码，那他也会向他的幕后老板汇报。”
“汇报就汇报呗，又不影响你的侦查任务。”
“你想得太简单了，万一他也想偷公司的源代码，那他的幕后老板就会盯着我。”
“这倒是啊，这太可怕了。毕竟他们在暗处，万一他们把你杀了，这可怎么办？”
“哎哟！你真能想，借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杀人。”
“不行！你现在就跟你师哥汇报，让他们派人盯着蔡强，然后再派人保护你。”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
“那就快点联系他，马上！”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赵一凡向周正详细地汇报了蔡强的情况，并把苏婳的担心强调了一遍。
周正并没有任何犹豫，他让赵一凡不要轻易外出走动，回家的时候要跟苏婳一起打车回去。
挂掉赵一凡的电话，他赶紧向吴力汇报。
吴力指示他立即通过天网监控系统查找蔡强的行踪，同时安排小朱在蔡强的住所附近监控。
而此时的蔡强，刚刚来到韩大阳所在的废弃工厂。
“干爹，你这个地方真难找。”
“小强，咱们毕竟是秘密侦查人员，这叫自我保护。你今天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无所谓好不好找。”
“什么？你想甩了我？”
“小强，你不能这样跟干爹说话，没大没小的。”
“韩大阳，你以为我还会在你面前装孙子吗？不对，是装干儿子。你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可把我给坑惨了。”
“我就知道，你迟早要跟我翻脸，但你可得想清楚。”
“大不了鱼死网破。”
“小强，不至于，咱们其实就是合作伙伴，你以后直接叫我名字也行，最好叫我老韩。”
“行，老韩，钱呢？”
“什么钱？”
“你他妈现在跟我装孙子，我的劳务费还有一半，今天必须结清。从此以后，没有以后，咱俩各奔东西。”
“小强，我可是已经预付你十万，但你的工作有点小瑕疵，你并没有帮我拿到大飞天集团公司的财务数据。”
“我都跟你说过多次，我只负责帮你把他们偷源代码的事情查清，现在证据确凿，完全可以起诉他们。”
“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帮我拿到财务数据？这本来就是个举手之劳的事。”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做人有底线，不像你。”
“什么底线？我倒是想开开眼。”
“入侵集团的服务器，盗取人家的公司机密，那是犯罪，我可不会干。”
“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上，你真行。你可别忘记自己的屁股一堆屎，还是我帮你擦干净的。”
“所以我才说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我给坑惨了。”
“真是奇了怪，我帮你那么大的忙，你竟然说我坑你。”
“我当初进入大飞天集团上班，工资收入并不算低。如果我不装成菜鸟，说不定工资早就翻番，肯定早就把欠款还清了。”
“那也不一定，现在到处是程序员，比你水平高的人多了去。如果不是我当时拿出十万帮你还债，那可是利滚利的高利贷，你到今天都不可能还清。”
“错！我当时是不懂，我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那个贷款公司就是套路贷，国家早就严厉打击。”
“别想得那么简单，人家就是利息高点，根本算不上是套路贷。更何况，当时人家可是要杀你全家。”
“所以我才说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后来才明白，那些人就是威胁我而已，别人是求财，根本不会杀人。而且我主要是担心我爸妈知道我在大学就开始玩赌球，我是有孝心，其实是愚孝，所以才变得那么胆小怕事。”
“反正都过去了，小强，往事不用再提。”
“我本来也不想提，是你不肯给我钱，还跟我鬼扯，说我的工作有瑕疵。”
“我现在的确没有钱，要命有一条。”
“你这是撒无赖，无耻至极！”
“行，我无耻。但你这次差一点暴露，幸亏我让你想办法尽快辞职脱身，否则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你得感谢我，给我一些时间筹款还你，或者等到那个老板结清尾款。”
“别扯这些没用的，另外十万劳务费，到底什么时候给？”
“年底怎么样？”
“那行，就今年阳历年的年底，可不是明年过大年。”
“好，谢谢你的理解。不过，如果你能继续和我合作，我说不定可以尽早还钱给你。”
“你说说看。”
“你既然怀疑那个新来的技术总监也是卧底，他想偷公司的源代码，咱们可以敲诈他一下。”
“你是真蠢，还是智商不达标？我只是说怀疑，根本没有证据。”
“没错啊，所以咱们合作，你帮我找证据。”
“你真敢想，我现在都辞职了。”
“这倒是啊，我竟然忘了这茬,真是智商临时跑路。”
“我懒得给你废话，我先走了，得回去投简历。”
“好，再见！祝你找个好工作，到时候请我吃大餐。”
“拜拜了你吧！”
蔡强说完便转身离开，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现在的确很后悔，但也只能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