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代号009
就在周正与赵一凡讨论的同时，郊区废弃工厂内，韩大阳与蒋超也正在商量事情。
“小超，不好意思啊，今天才有时间接见你。”
“韩总，你那么忙，你比皇上都忙，我懂。”
“胡说八道！皇上早他妈归西了，别乱打比方，不吉利。”
“行，下不为例！”
“我这次出国考察，真是一塌糊涂，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了？韩总，是谁？我干死他！”
“别张口总是干死别人，你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不是你说我很够义气，还说我很厉害吗？”
“我是说过，但我那也就是随口一说。”
“行！我知道，你其实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离开你，肯定得饿死。”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现在无话可说。”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就跟你说实话。”
“行，我洗耳恭听。”
“我这次又赔了一单生意，现在手头有点紧，你的经费暂时停发。”
“什么？你不是做投资的吗？你不是很有钱吗？”
“此一时，彼一时。”
“韩总，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骗我吧？”
“反正我不可能告诉你所有的事，但我现在的确没钱。”
“那行，你把五十万给我，咱俩此生不再相见。”
“你看看外面。”
“外面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就对了，你竟然还在做白日梦。”
“什么？你想让我白干吗？”
“小超，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不用这么大喊大叫，外面没人听得到。”
“什么意思？你想杀了我？”
“我可不是杀手，我从不杀人，我最多也就是骗人。”
“好啊，你个韩大阳！你敢骗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行，反正我现在要钱没钱，老婆也跟人跑了。你如果想杀我，正好我也想一了百了。”
“你真是个王八蛋，你真坑人！”
蒋超的确没有想到韩大阳就是个骗子，气愤不言而喻。
“小超，你别骂我，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反正我比你好点就行。”
“那好，咱俩现在是难兄难弟，共同想个办法。”
“你说吧。”
“我其实一直就是打着私人侦探的名头，主营业务是替人讨债罢了。但我偶尔会接点难度高的业务，我是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能力极限，这叫有志向。”
“你真厉害，你的志向真远大。你告诉我，你让我盯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蒋超这才明白韩大阳就是个十足的骗子，而且还是个无赖。
“其实就是我老婆找的一个姘头，一对狗男女。”
“那你跟你老婆离婚得了，根本不需要和狗一般见识。”
“已经离了，只是我气不过，所以想找到那个人，然后敲诈一笔钱。”
“那我还继续盯吗？”
“如果你能免费替我盯，将来搞到的钱，咱俩三七开。”
“你可拉倒吧，我绝对不会再上你的当。”
“那你现在既没钱也没工作，你怎么办？”
“我可以自己找工作，大不了去送外卖。”
“真有志气，可惜白瞎了你的智商。”
“什么意思？你有其它的好生意需要我当参谋？”
“正是此意！”
“说说看吧。”
“我有一个客户，一年多前，突然通过我发的小广告找到我，让我帮他侦查一件事。他是通过网络联络我，我从没见过他。”
“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别急啊，听我慢慢说。那个人是个大老板，一次性给了我50万的预付款。而且事成之后，再付50万。”
“那我知道了，估计跟我一样一样的，事情中途戛然而止，肯定没完结。所以那另外的50万没戏了，而且那个老板还找你要之前的50万预付款。而你现在没钱，只能狗急跳墙，又想让我当杀手，帮你干掉那个老板。”
“错！人家可是真正的大老板，50万对他根本不算事。我之前做的侦查工作，虽然没有最后完成，但也有很多阶段性成果，已经转交给他，他很满意。”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碰到点小困难，想和你联手侦查。事成之后，依然是三七开。”
“谁三？”
“当然是你。”
“不行！五五开，给我25万，否则免谈。”
“那行吧，你比我都黑。”
“反正你以后再敢骗我，我决定真当一回杀手，而且是下死手那种。”
“算你有种！我可还没活够，我只谋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害命。”
“识相就行！快点说怎么干。”
“有些事不能告诉你，是那个老板要求的，你不许瞎打听。”
“没问题，我也不想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尽快想办法打入大飞天集团总部，然后待命。”
“大飞天？那不可能。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本来就想去那家公司，简历投过好几次，都石沉大海。”
“所以你不能去应聘程序员，你本来就是个菜鸟。我建议你去应聘保安，毕竟你人高马大，应该没问题。”
“万一他们不招保安呢？”
“放心吧，那样的大公司是常年招人。只要你肯干保安，估计分分钟就能如愿。你是不知道啊，很多人到了五十多岁，就想去大公司当个保安。你这可是一步到位，远超那些人三十年。”
“这倒是，谢谢啊。”
“不用客气，咱俩是合作伙伴，联合侦探，联手侦查。”
“那你得先预支我一万，毕竟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得太远。”
“不用，保安都有宿舍，免费吃住。”
“不行！你年前欠我的劳务费都没给，我现在只是让你预支。”
“算你狠！我现在就转给你。”
韩大阳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只能暂时隐忍，拿出手机给蒋超转账。
蒋超收到钱，心里美滋滋，嘴上还不忘气气韩大阳，“算你够意思，又有钱喝酒了。记住啊，你还欠我24万。”
“别胡说！你得把事情办成才行，而且不是我欠你的，是那个不知道姓名的老板。”
“不对啊，韩大阳，万一那个老板将来不给钱，岂不是白干？”
“放心吧，行有行规，你不懂私人侦探的厉害。”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和那个老板所有的来往记录，我全部都保留着。他敢不给钱，就是自找麻烦。”
“更不对！私人侦探本来就不合法，他根本不怕你告他。”
“所以我才说行有行规，这叫谁比谁更黑。”
“没听明白。”
“我大不了就是违法，现在也就只能算是违规。而且我是光脚的，那个大老板肯定是身家过亿，他不敢跟我鱼死网破。”
“我懂了，人家不会跟你这样的下三滥一般见识。”
“你怎么说话的，小超？”
“我就这么说，你想杀我吗？来啊！看看谁先死。”
蒋超的气愤再次被点燃。他当然不敢真杀人，他现在搞清楚了韩大阳的底细，知道他就是个怂包软蛋。
“你厉害，我才懒得跟你逞强斗狠，我玩的是高智商。”
“就你？得了吧！”
“你还真别不信，一切尽在掌握中，我是运筹帷幄。”
“你还决胜千里，你真牛逼！”
“斯文点！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更不许打人。”
“跟你这样的人斯文，真是辱没斯文。”
“行，我懒得跟你废话。听好了，咱们的侦查任务代号是‘009’。”
“你怎么不叫007呢？真把自己当神探了。”
“错！这是我的第九单业务。”
“你真行，搞得还挺专业。”
“那是当然！”
“我走了，我才懒得跟你废话。”
“记得保密。送你一句话，卧底第一法宝——少说多看。”
“第二呢？”
“少问多想。”
“第三呢？”
“时刻记住前两条。”
“我去！真他妈专业！！”
“那是！”
蒋超的确懒得再跟韩大阳废话，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