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混沌演化
混沌之处，阴阳分割，神气和魔气自混沌而生。
神魔二气，宛若黑白相斥，逐渐对立，却又生于统一。
最后的最后，神界和魔界逐渐形成，神与魔在此诞生，开始了激烈的斗争。
“混沌离这个时代，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男子托着腮，随意道：“后来混沌化为虚清，便衍生了这处地方。”
裴寻皱眉。
听男子这话，这地儿不好进，估计也不好出。
“怎么出去？”裴寻问道。
“出去？”那男子笑：“我倒是要先问问你怎么进来的了。”
“一般人可是进不来的，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又怎么帮你出去。”
裴寻盯了他一会，像是确定他的可信度，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被鬼气引进来的。”
“鬼气？什么不入流的东西？”男子嗤之以鼻：“凭借鬼气你能来这儿？开什么玩笑？”
裴寻沉吟了片刻，低声道：“天道？”
男子偏过头，又打量了裴寻一眼。
这一眼少了些之前的轻佻和玩味，更多的是审视。
“那倒是说的通了。”男子望着河水：“既然如此，那你便等着吧。”
裴寻冷下声音：“等？”
“等怎么了？”男子偏过头看向裴寻：“我在这儿等了几百年了。”
裴寻皱眉：“我得出去。”
“啧，你以为你想出去就能出去吗？”男子嗤笑：“这可是混沌演化而出之地，你来，说明你心有所念，可走，要的是别人心有念你。”
“你走的出去吗？”
裴寻顿了一下，注视着男子：“心有所念？你怎么进来的？”
“哈……”男子低笑了一下：“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
“那你一直没有出去？”裴寻继续问道。
这话音落下，对方沉默了。
每个人似乎都有无法言说的故事，裴寻并不打算去探讨，但是他必须要出去，他要去找苏汐，而且还有封印的事情要他操办，他是不可能像男子一样一坐就是几百年的。
他耗不起，也不想耗。
那男子的目光放得悠长，似乎想到了什么，良久才道：“我没走出去，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出去。”
裴寻抿起唇角：“什么叫做心有念我？”
那男子摆摆手：“友情？亲情？爱情？反正有人念着你，记得你，你便能找到出去的路。”
“你没走出去，是因为没人念着你？”裴寻看着他。
男子说的要求太过于常见，以至于裴寻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一个心有所念之人，入此境地，出不去是因为无人念及，着实有些凄惨。
裴寻不想深究他心之所念，但是却有些诧异于一个人没有亲情，爱情，友情，在这世上该活成什么样子。
没有亲情，那便相当是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的存在。
没有友情，那便是孑然一身，无知音可交心相伴。
没有爱情，那便是苍茫一人，孤寂无向。
也许没有哪一项并没有什么，但是都没有，便显得格外令人诧异。
“哈……”男子又笑了一声，声音短促：“可能吧。”
裴寻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还想出去吗？”
男子转头注视着裴寻：“你想带我出去？”
裴寻不言，就是默认了。
男子笑了笑：“无人所念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去惹那一身红尘？”
他这话一说，那便是不愿出去了。
“我一个人待这儿待久了，也习惯了。”男子的声音带着一股释然，他勾起唇：“既然你想要出去，那我为你指路便是。”
“你跳进河里，有人念，就会沉下去，一直到混沌之外，无人念，就会浮起来，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了。”男子叼着嘴里的草：“试试不？”
“我劝你最好别试，到时候心死了，有得好受的。”
想来他当年也曾经满怀期待地跳下去过，可惜却没有沉下去。
人情向来淡薄而浓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薄情还是深情。
裴寻没有动摇，问道：“直接跳？”
男子话音带着笑，但是眼底却没有笑意：“这么执着啊？那你试试吧。”
裴寻没犹豫，直接跳了进去。
无色之水并没有让他窒息，他跳入的那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要浮起来了。
可是没有，有什么东西一直把他往下拽着，拽到更深的地方。
裴寻在离开河流之前，听到的最后来自男子的话语，是一句感叹。
“真幸运啊……”
那话里似乎有不甘，有羡慕，有无奈，有释怀，但是夹杂在河水之中，却模糊不清。
裴寻再次睁开眼，又回到了石洞里面。
苏汐正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看着他。
鬼气不知不觉早已经散尽，灵力也可以使用。
“出来了？”苏汐伸手拉起他，表情淡然，似乎并不惊讶。
“你去哪儿了？”裴寻攥着沉烨，低声道：“我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你了。”
“走岔路了。”苏汐随意地答道：“后来看这儿有灵力波动，想来是你到异空间了，我便来这儿等你了。”
裴寻不安地看着她，隐隐觉得她在骗他。
“去哪儿了？”苏汐一边走，一边问他。
“据说是神界和魔界的交界处。”裴寻缓缓答道。
苏汐脚步一顿：“神界和魔界的交界处？”
裴寻点头：“那儿有个男子，是这样告诉我的。”
苏汐想了想，缓声道：“我记得我似乎看到过关于这种地方的古籍。”
苏汐不喜出门，日日待在青梧山总得有点儿打消时间的法儿，看书便是一项。
青梧山大大小小的书籍，几乎没有她没读过的。
苏汐继续开口：“那里只提了只言片语，说的也十分模糊，大抵就是混沌之初的事情。”
裴寻点头：“那人也是这样说的。”
苏汐嗯了一声，继续道：“我看那书上说，混沌化为虚清后，衍生了三样东西。”
裴寻略有所感，转头看向苏汐，苏汐语气平淡，缓缓开口道：“一条是无色河，一个是无边岸，还有一个……”
“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