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田纪文的淡定
清水县,府衙。
“拜见辛大人、贺将军。”田纪文微微颔首,做出儒生的礼节。
贺言杨、辛宏安都不说话,搞得陈武很尴尬,都还没承认,你们拽什么啊?
“大人好!”陈武忙笑着。
田纪文不偏不倚的微微颔首示意,又看向贺言杨、辛宏安,带着些许不解,询问道:“辛大人、贺将军是要离开清水县了?”
“我们离开,你不太高兴啊。”贺言杨嘲讽道,“何远兵还没救出来,也还没有让何远兵闭嘴,离开清水县对你不利,到六扇门还没有谁救他,谁能保证何远兵不会开口说实话。”
田纪文脸上闪过惊讶,奇怪道:“贺将军是何意?”
“你还在装什么?是谁指使你们做的,现在不说实话,等你回了六扇门,会有人让你说实话。”贺言杨冷笑道,“用刑,不是我擅长的,到了六扇门,还没几个人能不开口,就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还没等田纪文反驳,田七坐不住了。
“贺将军,这是什么意思?”田七瞪眼,“我家大人是儒生,也去文庙进行问心,我家大人问心无愧!”
“将何远兵带上来吧。”陈武轻叹,就这么问,田纪文是不会承认的,能通过问心的考验,田纪文的心理素质不差。
“带何远兵。”
再次见到何远兵,胖乎乎的何远兵再也没有初见的精气神,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军士下手特别狠,事关镇南王,没有谁会手下留情,下手都是下了死手,就是为让何远兵开口。
一天一夜的审讯,何远兵吃了不少珍贵的丹药,愣是什么都没说。
否则贺言杨也不会那么着急,开出三千两白银和他出手的机会做为交换了。
“咳咳咳”何远兵被扶起来靠在凳子上,他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见到何远兵被压上来,田纪文露出愤恨和仇恨,也没有慌乱,表现的一切正常。
“大人不想说些什么?”陈武表情复杂,“见到老朋友,也不想说什么?”
“陈武,你不要污蔑大人。”田七大怒,就要上前狠狠的揍陈武,却被田纪文拉住。
“陈捕头,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我没有做过问心无愧的事。”田纪文拱手,苦笑道:“田某一向光明磊落,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陈捕头了,还请不要见怪。”
到这个时候田纪文还在倒打一耙,要将陈武拉下水。
见此,陈武也不客气了,淡淡道:“大人不想承认,那不妨说说计划里我找到的漏洞,当事人都在场,不妨听听。”
顿了顿,陈武看向田纪文,沉声道:“十万两官银是在临走前一天晚上被掉包的。”
“我记得那天除了在牢里的那些衙役,其他的衙役和军士都有喝过酒。”
“那一天晚上我没有来过县衙,大虎告诉我,半夜听到有动静,他也没有多管,就让动静这么过去了。”
“衙门啊这里可是衙门,清水县的衙门!王阳一个捕头,能将四品的县令给迷晕,在去县衙接引何远兵将官银运出去?”
田纪文微微摇头,“你办案少才会没有见过,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迷药不容易被人察觉,我没有察觉出,也情有可原。”
“我问过何家的家丁,还有何管家也说过,何家那一晚上是有动静,但是没有谁离开何家,除了何远兵。”
陈武看向何远兵,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轻笑道:“十万两银子有多重,我已经试过了,四品武者在一起,要将十辆车给弄走,还不能引起怀疑,不可能做到!”
“在晚上正好遇到谁,也会导致计划失败,事实是那一天连打更人都没有察觉到夜晚里有水经过。”
“十辆存放银子的车,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不太可能吧!”
“何家和县衙距离很远,一路上没有人望风,没有人运走,不会那么顺利。”
“两个人能在一晚上将十万两银子都给运走?大人,相信吗?”
田纪文依旧保持着笑容,告诫道:“小陈,你很少接触案件,难道忘记了还有可能会有别的嫌疑人?”
“何远兵在清水县多年,早已扎根在清水县,认识的武者不少,能有几位帮忙的也不奇怪。”
“帮了忙可以离开,自然就找不到了。”
“你!”贺言杨气得够呛。
“大人说的有理。”
陈武也不反驳,笑着道:“那我们在说说王阳王捕头。”
“辛大人告诉我,那一日见到王捕头,他刚受伤没多久,来到县衙遇到的只有大人和田七,要给王阳喂药,也只告诉你们两人。”
“伪装受伤的王阳怎么会立刻对自己下重手?王阳的伤很重,稍不留神就会真的死了,要解释解释?”
顿了顿,陈武一字一顿道:“最关键的在于大人是四品进士,王阳伪装重伤,就一点都没发现?”
王阳是二品武者,田纪文是四品进士,两人的实力差距很大,还不是能轻易弥补的差距,要说田纪文什么都没发觉,也不太可能。
贺言杨和辛宏安给了陈武一个赞赏的眼神,说的太对了!怎么会一点都没发觉。
辛宏安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很奇怪,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还是在陈武挑明后才发现不对劲。
中品和下品武者的差距也很大,眼力、实力差距都很大,怎么看都不会一点都没发觉。
田纪文脸上露出愧疚,苦笑道:“我真不知道王阳跟劫银案有关,将王阳送回府衙修养,我就在现场勘查,寻找黑衣人的下落,还没来得及去见王阳。”
“至于有人给王阳通风报信府衙里有不少人都跟何远兵关系不错,有衙役听到消息传给何远兵,也能解释的通。”
“陈武,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你就是在针对大人,才会说这些没有诬陷大人。”田七的眼里闪过冷意,愤愤不平的瞪着陈武。
陈武笑了笑,也没有在看田纪文,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何远兵身上。
“直到现在我也有点不理解,同为五品武者,王将军比你要强得多,你又是怎么杀了王将军的?”
陈武蹲下身,双眼紧紧盯着何远兵,见他不答话,自顾自的说道:“同为五品武者,军队出身的五品武者和离开前线多年的你差距很大。”
“王将军身上满是刀伤,每一道都很危险,出手的人下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是要命!”
“没有中毒,也没有谁影响的情况下,会出现激烈的战斗?何员外,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配跟王将军战斗的如此激烈吗?”
何远兵的眼皮微微抬起,沙哑的声音响起,“别说了,不要在说了。”
“做都做了,还怕被人说?”陈武眼里闪过可惜。
“什么意思?”贺言杨心里闪过不妙。
提起王刚,一直未曾开口的何远兵有了第一次说话,表情也在微微变化。
“军士们尸身上的刀伤很奇怪,侧面、背部都有刀伤。”
“原本我以为是军士训练不精,忽视了训练才会让敌人偷袭身后,从身后被人刺杀,但是我贺将军告诉我,不是!”
贺言杨沉下脸,低声道:“当然不是!上供是大事,王爷也很重视,派出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偏将都有五品修为,怎么会是残兵弱将!”
“那就有些奇怪了,一百军士是精兵,为何会有三分之一的军士受伤在背后和侧翼?”
“军士都有军阵保护,可以相信战友,连同袍都不能相信的部队,不会成为抗击妖族的精兵!”
“我心里一直有疑惑,为何会有三分之一的军士伤在背后?”
军士在军阵内战斗,伤在正面是勇往直前的证明,很少会有军士伤在背后,更别说出现三分之一的军士伤在背后。
“当然,我也考虑过会不会是在逃跑,有士兵慌乱,一直在逃跑,背后才会有致命伤出现。”
“我仔细一想,还是发现解释不了,伤在背后可以解释,受伤在侧翼的要怎么解释呢?”
话到这里,贺言杨、辛宏安也听明白了。
“他们中毒了?”
话刚说出,贺言杨自己否认,“不可能中毒,仵作验过,不会是中毒!”
“不是中毒只能是蒙汗药!”辛宏安震惊,“下的蒙汗药不多,让士兵被影响,又没有被完全影响死后也不会检测出有被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