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章

    早上六点钟， 我醒了，然后我就直接起床了。姥姥和姥爷得十点才会到，但我想提前做好准备。他们很少来访，所以他们的到来多少有些奇怪，但我也很兴奋。过去的这三个星期只有我、爸爸和孙晓美在一起，自从父母分开后，孙晓美见祖父母的次数比见我和爸爸的次数还多，所以希望他们能和她更好的沟通。

    我快速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吹干头发，让我的黑色头发的波浪更加明显，然后化了一层淡淡的中性妆。姥姥总是说我和孙晓美天生丽质，不需要任何化妆品，但如果不化一点妆我就不太自信。

    我下楼时，爸爸正在厨房擦洗灶台。

    &34;早上好，爸爸。我觉得你擦得很干净。&34;

    他侧过头，微笑着说。&34;是啊。你姥姥和姥爷也不是没来过这里。&34;

    他的胡茬不见了，穿着一件新衬衫。他看起来就像我认识的那个爸爸了。

    &34;对，别紧张。&34;

    &34;你早餐想吃什么？

    &34;我准备吃点麦片。孙晓美还没下来吗？

    &34;我还没看到她，如果她一小时后还没起床，我就去叫醒她。&34;

    我抬着脸问： &34;你不会以为她还在睡觉吧？她肯定起得比我还早。&34;

    &34;是吗？我都不知道她还能早起。&34;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看到爸爸打扫卫生，重新摆放东西，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过。孙晓美比我晚下来了三十分钟，她的发型和妆容看起来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门铃响起时，孙晓美还在继续玩手机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34;孙晓丽！&34; 姥姥轻柔地叫我，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这让我无法呼吸，同时也让我感到安全。&34;亲爱的，你好吗？&34;

    我告诉她， &34;我很好&34;，然后也给了姥爷一个拥抱。

    他们看起来都比之前老了一点，眼神也有点黯淡。不过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失去了一个女儿。

    &34;你们俩还好吗？&34;

    &34;哦，亲爱的，我们还挺得住。&34;姥姥回答道。爸爸握了握姥爷的手，拥抱了一下姥姥。他们看起来都有点僵硬，就像陌生人一样。孙晓美拥抱了他们，但又立刻退了回去，好像不想靠得太近。

    &34;快该吃午饭了，&34;姥姥拿起几个食品袋说。

    &34;你知道现在才是早上十点吧？&34;我问。

    &34;知道。&34;爸爸说。&34;我本来想带大家出去吃点东西的。&34;

    姥姥挥了挥手。&34;胡说。我要从头开始做意大利面和酱汁。我的外孙女们可以帮我一起做。&34;

    哦，我真怀念和姥姥一起做饭的日子。她在厨房里会很忙碌——制作食物是她的爱好——但我支持她的爱好。此外，我不准备跟爸爸学做饭，而且我已经学会叫外卖了。

    我跟着姥姥走进厨房。我知道她想把我们分开，在姥爷和爸爸谈话的时候她来照顾外孙女们。

    他们可能很担心我们的情况。她所有的短信都是为了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况，而不只是闲聊。她经常会问我们在做什么，是否在一起共度时光，是否需要和家里的女性大人谈谈。所有那些尴尬的对话之前都已经和妈妈说过了，所以我不知道我们特别需要一位女性来做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孙晓美正在门边徘徊。

    &34;孙晓丽，拿过来番茄罐头和香草。孙晓美，你可以拿个碗开始搅拌意大利面的配料了。&34;

    我把袋子放在柜台上，拿出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34;我去煮壶咖啡，我们可以在这里享受一下闺蜜时光。&34; 姥姥说。

    所谓闺蜜时光的意思就是她审问我们，看看我们过的好不好。

    孙晓美站在门口没动。&34;碗在那个抽屉里，&34;我指着一个柜子说。

    她微微摇了摇头。&34;我不喜欢做饭。&34;

    姥姥转向她。&34;这与做饭无关。而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共度时光。现在你妈妈不在了，这就更重要了。&34;

    我低下头，心在一滴滴地流泪。天哪，我真想再和妈妈一起做一次饭。

    孙晓美双手握在一起。&34;我们以前从没做过这个，或者说我从小就没做过。为什么就因为妈妈不在了，我们现在就要做呢？我又不是装的。你们俩自己做吧。&34;

    她转身走出房间。

    姥姥叹了口气，开始测量咖啡粉。&34;她受伤了而且很生气&34;

    &34;她不会谈论妈妈的。&34;我告诉姥姥。

    &34;她会的，孙晓丽。给她点时间。&34; 姥姥搂着我的腰。&34;我们来做午饭吧，孙晓美准备好了就可以决定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了。&34;

    姥姥搅拌面团，我开始切新鲜的牛至和罗勒。

    &34;我很担心她，&34;我对姥姥说道，声音压得很低，以免爸爸听到。他和姥爷正在谈论运动的话题。

    &34;我知道，&34;她说。&34;你姐姐从来都不擅长处理重大事件。她不是大哭大闹，就是完全置之不理。&34;

    &34;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帮她，&34; 我顿了顿。&34;我想我有点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34;

    姥姥叹了口气。&34;我会继续尝试和她谈谈的，但我不能强迫她听我的。你妈妈和她也有矛盾。&34;

    我放下刀。&34;她们有矛盾？什么样的矛盾？&34;

    &34;孙晓美表现得很反常，你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34;

    &34;是平白无故的表现的很反常吗？&34;

    &34;我和你妈妈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和孙晓美的几位老师们谈过，她除了和她的一些朋友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学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34;

    我皱了皱眉头，用屁股顶在了柜台上。&34;孙晓美刚来的时候，我们在谈论我的朋友时，我告诉她我有一个小的朋友圈子，而且更喜欢那样。她说她也是。我当时没多想，因为她刚从之前的地方搬走，但她也从来没提过城里的任何人，&34;我说。&34;另外，我的治疗师也说过一些有趣的话。&34;

    &34;哦？&34;

    &34;是的，她说孙晓美可能不知道如何真实地面对周围的人，因为她在学校的友谊都是建立在那些人能让她变得受欢迎的基础上的。&34;

    姥姥把新鲜的面团放进她的铬合金面条机里，转动着转轮。&34;你是觉得她和她的朋友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34;

    我耸耸肩。&34;也许他们跟她绝交了什么的。因为自从她搬到了这里后，她就把他们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了，这有点奇怪。即使朋友们不在一起了也会逐渐不再联系了，但一开始一般还是会有联系的。&34;

    &34;我会和她谈谈的，&34;姥姥说。&34;我不想让你为这件事担心，孙晓丽。你也需要照顾好你自己。&34;

    我笑了，但我不同意她的说法。帮助别人比帮助自己要容易得多，我只是想确保我姐姐没事而已。

    午餐准备好后，我们都在餐厅里用餐。孙晓美就和我们一起吃了二十分钟，然后就逃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去了。除了我，其他人似乎都不介意这件事。他们都觉得孙晓美需要时间去调整什么的。我觉得她这样做有些粗鲁和蹩脚，但显然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