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准备

    屋里的灯泡瓦数太小，昏黄的灯光下，章雪给王当兵铺好铺盖。佟欣给王当兵打了洗脚水。

    王当兵钻进被窝里，俩手抓着俩人，俩闺女坐在炕沿边。王当兵决定给俩人讲讲地图的事。这地图的来历也重新安排一下，怎么来的呢？

    女孩吗，脸皮还是薄。白天前拉拉扯扯的也就那么回事。这黑天了，也怕整出啥事，没做好心理建设，多少都得注意点规矩，当然了这规矩也都喂狗了。王当兵左脸被章雪亲了一口，右脸被佟欣亲了一下。俩姑娘牵手走了，回村长家过夜去了。

    王当兵这一夜孤枕难眠，早晨起来裤裆凉飕飕的。这一夜两个姑娘在一个被窝里说着悄悄话，贴己话儿，兵哥身上有个神奇宝贝，忽大忽小。

    早饭是章雪从家里拿的，李秀琴看章雪眼神都不对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顾“家”了？老话说啥了，女生向外。

    黏火烧，白菜豆腐泡汤，一碟子咸菜。王当兵吃得飞快，一口半拉黏火烧，端起那盆子汤，盆边一转，半盆汤已经进肚。

    王当兵盘腿坐在炕上，看着章雪把饭桌收拾完。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王当兵下了决心。这宝藏得和爱人分享，也得有人配合才能取出。

    今天天不错，就是气温有点低，跑山撵兔子的好时候。其实说白了，王当兵就是好溜达，跟着二大爷跑了一年山把二大爷手艺学了透。雪大封山，也挡不住王当兵的步伐。

    俩姑娘把屋子收拾完，也上炕暖和了。王当兵把在炕梢的炕桌挪到炕头，把那本夹着地图的书从炕上的包里掏出来。清了清嗓子：“今天为夫给你们上一课。”指着书皮上的大字，语录上册。

    王当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第一条是，不准争风吃醋。第二条是，要相亲相爱。第三条呢就是，”还没说完呢，左右两边的腰眼子同时传出一阵阵巨痛。

    俩姑娘同时喊出来：“给你脸了是不？还敢给咱姐妹逼逼叨叨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了，这就开始定起家法来了。”

    王当兵一脸生无可恋，心里狠狠的诅咒：“等着吧！大爷我早晚打得你们三天下不了地。”从书里抽出那张地图，平铺到桌子上。手指使劲敲敲桌上的一个空水缸子，因为敲了桌子，发出的声音不够响亮，这搪瓷缸子发出的声音就清亮多了。

    “两位夫人，你们且看。这是你们夫婿历尽千辛万苦，在我家墙缝里发现的藏宝图。”

    章雪和佟欣伸头看过来，泛黄的牛皮纸上线条不算多么流畅，两个姑娘根本就看不懂。只是隐约的能读出来几个字，这些断断续续的文字也多是不连续的，啥意思也不知道。

    王当兵没有再作怪，指着地图上的文字道：“这是小日子画的地图，是抗战时期小日子第二师团下一个联队，这个联队把从全国掠夺来的黄金和古董集中，准备转运回日子国。但是因为战事发展没有按小日子预计的发展。所以这些财富就只能找地方藏起来了，后来这群小日子兵和毛子碰了一下。就再也没机会回来取这些东西了。”

    章雪转动着大眼珠子：“你怎么知道的？不是在讲故事吧？”

    王当兵摸着鼻子，又开始胡编：“当然不是故事了，这地图是我家那柄小日子指挥刀里发现的，那柄刀你们都看过吧？就是我爷爷缴获的那个。我那天挥着玩，不小心砍到墙上了，刀柄就断了，露出这个东西。”

    王当兵给这份地图编造一个可能合理的出处，指着地图上的文字：“我也是费了好多劲才弄明白上面的意思，结合我爷爷跟我讲过抗联的事和我这一年多跑山踩点。觉得这就是一份物资隐藏地图，地点可能就在这里，咱村的西山上。”

    俩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宝藏哦！虽然是地图上的。俩人又搂上王当兵的胳膊，兵哥哥，你快带我们寻宝吧！那眼神王当兵觉得能把自己身上开几个洞。

    王当兵：“咱们这两天准备一下，过几天上山掏獾子。不管谁都说去挖獾子。”

    正好今年的雪比较大，上山的人几乎没有。王当兵觉得自己的本事应该能驾驭晚上零下二三十度的温度，这也方便王当兵行事。

    这一上午，三人商量各种可能遇到的问题。反复推演，王当兵拿出背包里的粮票布票还有几张大团结。“咱一会就去供销社，买物资，工具。”这也就是老王家家底厚，沥沥拉拉的这小十年，年年接济着章佟两家，吃穿用隔三差五的就捎点，不能饿着自己家的媳妇。不差钱是真的，偷摸的卖点东西，总能换点日用品。

    午饭是灶坑里埋的土豆地瓜，只有佟欣吃得比较多，可能是因为省城吃不到柴火烧的，感觉新鲜玩意。赶上生产队牛车，晃晃悠悠的奔着县城里。可能是因为离县城近，乡里供销社的规模比一般地方的小很多，只卖一些油盐酱醋啥的。这会要买的东西都得去县城的大供销社，才能买齐。

    供销社里，王当兵拿出一张纸，上面列着采购清单。“拇指粗的麻绳，两卷，一卷200米。高腰胶皮靴子三双，都比实际鞋码大两码。棉袜子一人两双，军大衣两件，王当兵自己有。塑料布两个道厚的十米，这玩意是紧俏货，还是王当兵给了供销社一个小领导一盒烟，才从库房拿出来的。剩下的还有几个工具，尖镐，铁钎子，尖锹啥的。”这些东西装了小半车，把王当兵身上的钱票都花光了。

    本来王当兵还想留点钱，下顿馆子的，可是买起东西来，就停不下来，看啥都感觉有用。买这些东西，俩姑娘都没经验，也没插手。但是呢！看看花布，皮鞋就有点挪不动步了。王当兵却也没有办法了，钱已经花冒了，想买也只能等下回来了。

    佟欣看见路边有个大爷扛着草靶子上面插了十几根糖葫芦，咽了咽口水。蹦下牛车，屁颠屁颠的过去拔了三根最大的，一毛钱两个根。通红的山楂从中间分开去籽，裹上一层糖皮。佟欣直接吃了一颗，糖皮酥脆，山楂贼酸。眯上眼睛，一脸的享受。这个是自己掏的钱，佟欣的零花钱还是比章雪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