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冥族
“冥族？”
寻踪看着瑾瑜，“不过是一个纯粹的人类小鬼没有任何机缘，竟能凭空转换成冥族，这运气……”
“雨晴？”伴随着敲门声，墨儒推门进来，“最近感觉怎么样？”
雨晴皱眉，“我在复习了。”
“呃。”墨儒低头走进来扫视着四周，“我不是说考试的事情，你一向聪明心里有把握。”
“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到底有些孤单，要不要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买几件花裙子发卡什么的。”
雨晴无言，幽幽的看着墨儒，“不必了，父亲，我要复习。”
墨儒尴尬的别过眼，“我是说你陆阿姨的生日要到了，我给你钱，你要不要去给他买件礼物？”
“还有陈阿姨，她这些年都很照顾你，于情于理你也该对她有些表示，送个礼物，让她开心一下？”
雨晴沉默的看向瑾瑜。
瑾瑜摆摆手，“你平时多陪陪我娘就是对她最好的礼物了。”
雨晴取了旁边的挎包，“我会去的。”
墨儒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币，“给。”
雨晴摇摇头，“我自己有，父亲不用担心。”
寻踪甩着尾巴，盯着门口的男人，“他刚才是不是看见瑾瑜了？”
凰夜摇头，“不，他是看见雨晴的视线了，瑾瑜虽然在转化成冥族，但现在最多只是个半冥族，普通人还是看不见的。”
“七八年都没这么关注，这么突然的让她去买礼物，心里怕是没憋好屁。”寻踪说着看着四周的波浪纹路，“怎么回事？”
“雨晴走远了，这边的空间要崩塌了。”
“狐狸！危险！”寻踪快的如同一道残影，尖锐的爪子刺入撑开的丝绸伞面上，两者一触即分后退数步。
凰夜惊疑不定的看着破碎的空间中，浑身易散着，猩红雾气的人撑着油纸伞，湿漉漉的长发拉在地上，还在往外溢水。
油纸伞面遮住了她的脸，以至于外灵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那慢慢旋转的油纸伞，分明是攻击的架势。
雨晴是少有的不以折扇作为武器的信使之一，她的武器就是时常撑着的那把油纸伞，不过多用来喂队友提供庇护。
但现在这把伞被裹挟上了猩红的雾气，显然是对曾经的队友显露出蠢蠢欲动的敌意了。
雨晴的本源力量是水泥一样的灰色，这猩红的力量显然不属于她，凰夜觉得这更可能是昕小主宰的力量。
不确定现在的雨晴有没有自己的意识，凰夜试探性的后退两步，轻声唤她。
“雨晴？”
回应她的是飞速旋转的油纸伞，无数滴猩红的液体摔在四周，啪叽扭曲成一道道没有面容的生灵。
“永远留下吧！”雨晴垂着头，嗓音有些柔和，带着些古怪的诡异，四周似乎飘荡着一股熟悉的清甜味，珠玉村的那种血酒。
猩红的雾影冲向寻踪和凰夜，但什么都没发生。
不，或许还是发生了什么的。
“星星，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什么啊……一碗清水？”
“嗯，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这是可以让生灵没有烦恼和忧虑的水。”
“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呀？拿到它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毕竟有后门。”
“嗯，那要一起喝吗？”
“好。”
“这水好像让人有些犯困，我怎么觉得我恍惚间你变得好陌生啊！真奇怪……”
“因为这解忧水可以抹掉牵绊，可以纠正一切错误。”
“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嗯，星星，忘掉我吧，你会更快乐，更自在，无需因为我而在承受约束。”
无数散乱的记忆涌入脑海，晃惚间似乎又听到月昕瞳在耳畔低语。
〔被遗忘的被放弃的……那些被舍弃的过去，你后悔吗？〕
凰夜无视脑海中散乱堆叠的记忆，眯着眼去找寻踪，看见瘦小的三脚猫软软的把自己团成一团，抱着空气中无形的存在。
“月昕瞳，你到底想干什么？”
模糊的嗓音似从物语中飘浮而来，“戒行者，你的心是不是乱了？理智也许会崩盘，毁灭或许才是对的。”
“错的也是对的，错的当成对的。”雨晴嘴里呢喃着，油纸伞挡住她半张脸，带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衫，她固执的往前走着。
脚下水波纹一般的空间纹路变成了青石地板，“好像要下雨了，要买些什么赶快回家吗？”
“书中的先生们说雨能洗净污浊带来欢笑，让大雨长至，应雨而生的妖怪，你会陪伴我直到永远吗？”
凰夜皱眉，雨晴好歹也是特情部的信使，心性本不该就这样直接被掌控的，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不正常的，不规则的，不可名状直视的……所有错误的封建迷信都该被摧毁。”
雨晴的油纸伞忽然上抬，空荡荡的瞳孔盯着凰夜，“不该存在的东西就该被毁灭，你应该死掉。”
咔哒——
似乎是落锁声？
凰夜发现自己突然被困在一个金色的囚笼里，铁链蔓延覆住四肢。
笼子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红色影子，“怪物蛊惑心灵，就是她蛊惑了小姐的心，少将要怎么处理她？”
“杀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晴晴发现之前我要她死的不能再死。”又一个红色影子说道。
先前的红色影子来回踱步了两圈。
“这种生物以人类的情绪为食，还得以成长强大，这个怪物本体已经成长到如今的这种地步一定吸收了小姐很多力量。”
又一个红色影子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少将，已经快要形成实体了，恐怕不好杀。”
“那你说该怎么办？不能让她继续呆在晴晴身边。”
称作少将的影子烦躁的踹了笼子一脚，“你这怪物，我墨家怎么你了，你要这么缚我闺女身上。”
“少将不必心急，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您是小姐的血脉父亲，她依附小姐而生，如果有以您鲜血书写的气书为证，可将其剔除。”
那红色影子这么说着还做了个人性化割喉的动作，“当然不是纯粹的鲜血书写，只需要您以血摁个手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