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请上仙公
王子墨抬起自己的脚，向众人展示着那双破鞋。
“出山洞的时候你们都看到了，那时候是光着脚的。”
“而这双鞋就是我回家的证据！”
王子墨面无表情的扫过众人，朗声说道。
“这算什么证据！就算你回家了又如何！你依旧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没错！我们早上的时候都在祭祀！只有你是闲着的！”
“村里人都知道只有你跟二牛有仇！”
“既然是回家，为什么还要支开姗姗？”
“你一定是做不可告人的事去了！”
众村民显然不买账，在瘦小汉子的鼓动下，再次对王子墨发起攻击。
只有张婶直勾勾的盯着王子墨抬起的那只脚。
然后不知想起来什么，发疯般的扑过来，一把抱住王子墨的那只脚，奋力扭了两下把鞋扒了下来，然后死死的抱在怀里，一副抱着珍宝生怕被人抢走的模样。
王子墨被吓了一跳，张婶扑来的力道不小，他被撞得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倒。
“这分明是我家二牛的鞋啊！”张婶躺在地上开始哭嚎。
王子墨瞬间愣住了。
张婶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灵活得不像个老年人，又一个滑跪扑到在担架旁，掀起白布的一角，从二牛的脚上也脱下一只，献宝似的把两只鞋举到村长面前。
村长似乎闻到了味，忍不住皱了皱眉毛，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
张婶怕村长看不清，于是举得更近了，哭着说道：“我家二牛生性顽皮，向来不喜欢好好穿鞋，所以我在他的鞋帮后面缝了几片羊毛，就是为了让他踩着舒服。”
“村长你看！这只鞋分明就是我家二牛的！”
村长屏住呼吸凝神看向两只鞋。
如张婶所言，颜墨的那只鞋虽然破旧，羊毛也稀疏了很多，但确实是二牛的鞋无疑。
村长冷着脸拨开张婶举着的两只臭鞋，看向王子墨厉声喝道：“颜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子墨懵了。
在颜墨的记忆里，这双鞋是他在垃圾堆里捡的。
好巧不巧是二牛丢的？
老天爷你这么玩我是吧。
“天杀的畜生啊！为了红薯杀二牛也就算了，连人家的鞋都不放过。”
“没鞋穿跟我说，我家还有穿烂的可以给你。”
“我受不了了，村长你快下命令吧，我非亲手打死这个畜生不可。”
“嘘你看圣女的脸色。”
令人作呕的苍蝇声再度响起，可是王子墨已经顾不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解释。
可是有人不想让他解释。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议论声戛然而止，众人脸上都带着震惊之色。
王子墨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人。
颜权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此刻正涨红着脸，宛如一头愤怒的老公牛，右手高高扬起，显然是要再扇王子墨一巴掌，但被眼疾手快的村长抓住。
一如山洞外拦住二牛的颜权辉。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村长愤怒的开口道，一副要维护王子墨的正义模样。
“大哥？连你也要维护他？”颜权辉不可思议得看向村长，愤怒的说道。
“我不是要维护他！而是要他知错，自己主动站出来认罪！”村长颜权威正义凛然的说道。
“这种畜生你指望他会认罪？”
“老子真是瞎了眼！昨天就不该给他送吃的！喂他还不如喂狗！”
“汪！”
小黑的声音从犄角旮旯传来，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在村长的劝慰下，颜权辉终于收住怒火，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便又站回人群中去了，与众村民融为一体。
只是把脸扭向了一边，不再看王子墨，而王子墨也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颜墨！你！可认罪！”村长看向王子墨，带着怒气厉声喝道。
“我不认！”
被扇了一巴掌的王子墨，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咬着牙说道。
“好好！好啊！”村长怒极反笑，冲着门外高声喊道，“去请上仙公！”
村长话音刚落，村民们瞬间炸开。
“啊？这种小事还要请上仙公他老人家？”
“小？二牛可是最虔诚的信徒！”
“没错！信徒被人杀害，上仙公他老人家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种事情交给上仙公裁断最公道！”
“的确！”
众人议论纷纷，无人记得此地还坐着一位上仙公的代言人。
他们似乎知道颜萍与颜墨关系匪浅，故意将她略过。
“上仙公到！”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高声喊道。
众人齐刷刷的让开一条道路，比王子墨来的时候还积极。
几个壮汉抬着一尊塑像冲了进来，屋子里瞬间被挤出去几个。
也不知谁起的头，在让路的过程中跪下，于是众人也纷纷跪拜下去，口中高呼道：
“恭迎上仙公！”
“恭迎上仙公！”
颜萍也带着姗姗跪下，口中跟着喊道。
但仍有一个人站着。
“畜生！见到上仙公为何不跪！”颜权辉一脚朝着王子墨的关节处踹来。
剧痛传来，王子墨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那是血肉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颜萍听得深深皱眉。
“起！”
众人行完礼，颜萍高声说道。
此地除了大祭司村长，就属圣女的地位最高，此番明显袒护王子墨的行为，村长也懒得跟她计较。
在他眼里，王子墨已经是一个死人，让他走得舒服一点也无所谓。
姗姗率先起身，先扶着颜萍坐好，又去搀扶王子墨。
那一声巨响她也听到了，此时眼里满是泪花，小声的问他有没有事。
王子墨咬着牙站起身，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好好照顾阿萍姐姐。”
姗姗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还好颜萍及时唤回了她。
随后便扑到颜萍身上一声不吭，只有双肩时不时地抽动着。
“颜墨！如今上仙公在这！你还不认罪吗！”
村长比了个请的手势对着上仙公的塑像，厉声问道。
“我不认！”
王子墨还是那三个字回应，直视着村长的目光，不闪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