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谁叫爷……喜欢的紧。
“哼!驸马醉酒了可真会挑人。”顾玦冷哼。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没了动静,他低头往斗篷里一瞧,她苍白的脸上布满红血丝,双眸紧闭,小嘴微张,就像是一条搁浅了的鱼,奄奄一息。
他瞳孔骤缩,抱起她躬身对太后道,“太后,她被吓出病来了,请容奴才先行告退。”
说着,撩开斗篷一角给太后看。
太后瞧了眼,脸色更为冷肃。
“吓出病?这样都能吓出病,九千岁,你是有意栽赃驸马!”君滟咄咄逼人地道。
顾玦脚步倏停,侧眸,绝美的唇线冷冷勾起,“是否栽赃,公主的心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他有意加重了‘心’字。
“你……”君滟彻底无言。
他是在暗指她忘恩负义!
好一个九千岁!
太后凌厉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驸马以及彻底失了威仪的大长公主,对顾玦道,“下去吧,传太医给她看看。”
“谢太后。”顾玦点头,抱着怀中的女子大步而去。
太后看着那少见的匆忙背影,利眼眯了眯,扫向跪了一地的众人,目光落在萧憬棠身上,“驸马,哀家看你酒尚未醒,退下吧。”
“是。”萧憬棠低头遵命。
他知道,好不容易才获得太后的信任,在这一刻又付诸东流了。
“高松,吩咐下去,该开席了。”
太后淡淡地吩咐,牵着小皇帝转身走向高位。
……
“哪儿不舒服?”
行走间,顾玦看到怀里的人儿睫毛颤动,便出声问她。
“呼吸困难……痒……”风挽裳看着他,眼前这张脸好晃,可她好像看到他素来魔魅的凤眸里有着焦灼。
是他。
是他在她跌入深渊的最后一刻拉了她一把。
是他那么坚定地说,对她不论从前,只论而今!
他这般说也早已等同是昭告天下,不在乎她过有多不堪,即使她也的确没有不堪。
但是,她知道,因为这一句,她终于心甘情愿当他的妻子,不再嫌弃他是个太监。
也许,无关爱,只是不再抗拒。
他抱着她走得更快,进了司礼监独属于他的房间,刚将她放到床上,太医已匆忙赶到。
“启禀千岁爷,夫人应是吃了过敏的东西导致,小臣开个方子给她服下就没事了。”太医诊治过后,如此说。
“过敏?”顾玦蹙眉,看向床上正在拉扯衣裳的她,忽然想起在采悠阁要她换上这身衣裳时,她面露为难地想拒绝来着。
原来……
他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她,大手脱去她身上那层华贵的金丝衣裳,丢到地上,“千绝,拿去烧了。”
万千绝让小太监把衣裳收拾走,自己也退了出去。
太医又留下一盒药膏便退下了,屋里只剩下两人。
床上的风挽裳难耐地蠕动着身子,碍于他在,想抓又不敢抓,觉得委实太失礼。
他手上拿着太医留下的药走过来,惑人的凤眸落在她身上,将她难耐的模样全都看在眼里。
除去那身让她难受的束缚后,她脸上的血色已经一点点回归,那吓人的红血丝也消失了,只除了隐忍的苍白。
他忽然撩袍坐下,风挽裳吓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里缩。
“躲什么?”他不悦,伸手就将她从床上扯起来,坐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
“爷,妾身让您丢脸了,宴上没您不行,您快回去吧。”她低着头,温婉地道。
他抬起她的脸,“都何时了,少给爷操心些有的没的。”
她一怔,他可是在恼她不顾好自己?
看着这张妖冶无双的俊脸,她麻木冰冷的心好像被触动了。
倏然,衣襟一紧!
她低头一瞧,就见他的手直接落在她的中衣衣襟上,就要拉开。
她瞠目,本能地想抬手护住,他却是凌厉地瞪她,“嗯?”
“爷要做什么?”她直视他。
他扬了扬手里的药。
“爷,妾身自个来。”她坚持,眼里带着一丝乞求。
“又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摸过。”他邪邪勾唇。
他褪去她的中衣,当真是肩若削成,肤如凝脂,锁骨也好似精心凿出的,美得诱人。
眼前的她低着头,无尽娇弱,无比的惹人怜。
看到雪肤上遍布红点,灼热的凤眸沉了沉,“不能穿就不能穿,逞什么强。”
“妾身知错。”她柔顺地认错。
她原本就想说的,是他那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她没法说。
冷意拂过肌肤,倒让她觉得没那般刺痒了。
可他的眼神让她更加不自在,她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想要找东西遮身的冲动。
“沾酒就昏,连衣服都挑得很,什么破身子。”他轻嗤,打开药膏,指尖抹了点。
“很抱歉,让爷失望了。”她低头,羞惭不已。
摊上这么个体质,她也没得选择。
“失望又如何,谁叫爷……”他忽然欺近,轻贴着她的耳朵,“喜欢得紧。”
炽热的呼吸吹拂入耳,阴柔的嗓音低语呢喃,真的能叫人酥骨。
她微微瞠目,一汪死水的心仿佛被搅动,波澜重重。
喜欢……
何以,他能将这话说得这般动心,让人误以为这喜欢,由来已久……
倏然,他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往前一按,她的下巴靠在他肩头,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贴身肚兜绳子被解开了!
不知是否是冷意,还是他的靠近,她浑身鸡皮疙瘩不断的冒起。
她身子颤个不停。
他手一挥,灯灭。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要去点灯。
“别……”她出声。
“嗯?”黑暗中响起他勾人的声线。
“妾身先穿好衣裳。”她扯过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衣裳。
他低低笑开,“爷倒不知你还有在黑暗中视物的本领。”
“……妾身糊涂了。”她立即停住摸索的动作,紧紧拥着被子,回归淡定。
他走过去点亮烛火。
一豆烛火冉冉亮起,光晕从小变大,盈满一室光辉。
风挽裳首先就是看自己的身子有没有露在外头,然后再看向床上和地,真的是乱得叫人面红耳赤。
她悄悄看向他,就见他轻倚烛台,裳袍微敞,像及了野兽餍足后的慵懒,脸上尽是妖孽的笑意。
他靠在烛光下,照出锁骨边上的浅浅暗红。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因为那抹红就是他逼她吮出来的。
想起他抓着她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不由得脸儿发烫,脑子里怎么甩都甩不掉方才的经历。
他们,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吧?
“爷还是爱你方才不正经的样子。”阴柔的嗓音夹着慵懒,绵绵地传来。
她的脸红成一片,小手紧抓着锦被,泛白。
听到倒茶的声音,她抬头,就看到他背对着她坐下喝茶。
他这是有意避开,让她穿衣裳?
风挽裳心儿一暖,轻轻拉开被褥捡起掉在床边的肚兜以及落在床下的中衣,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还时不时防他回过身来。
“爷以后要是亮着火办事,你是要蒙着眼吗?”
才系好衣带,他便徐徐回过身来,戏谑而笑。
她真的有些怀疑他是否背后长了眼睛,否则怎会掐得如此之准。
顾玦倒了杯茶,起身拿给她,就着他方才喝过的杯子。
她看着,有些犹豫。
“不想喝爷的口水,方才也吃了不少了。”
这人,真是……
“爷想多了,妾身只是觉得理当是妾身倒茶给爷。”她淡声道。
“你让爷舒畅了,爷顺手给你倒杯茶也是无妨的。”
“……”她接过茶,低头浅啜,借着喝茶逃避他这些羞人的话。
“嗯,原来欢好是世间最好的良药。”他盯着她雪白的脖子,那上面除了有他留下的浅痕,红点已变淡了。
若非修养太好,极力稳住的话,风挽裳嘴里的茶不是喷了就是被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