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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审问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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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白舒一枚石子打偏了刀刃,接着抽出佩剑,在东侧杀出豁口。

    俞尚临飞出一箭,射向附山,附山持弯刀当了去“妈的,小畜生,今天看爷爷我不弄死你。”

    “郁尘,留下和老师一起守城门,保护好老师。”

    “将军,你……”梁郁尘欲言又止。

    俞尚临知道他要说什么,瞥了他一眼,他只好乖乖闭嘴。

    “老师留守城门,我去去就回。”俞尚临转身下了城楼。

    韩永钏握着刀柄:“小心。”

    一箭已出,付霄带着埋伏的士兵杀出丛林,本来要来东侧支援的土匪,已被付霄拦在了西面,自顾不暇。

    沈白舒趁机削断捆住村民的缰绳,“大家往山里跑,快!”

    一群土匪过来围堵,沈白舒出剑极快,晃出几道残影,轻薄的剑刃从土匪喉咙划过,剑刃带着血滴又刺向另一批迎上来的土匪。

    见着东边的豁口,西边被付霄带兵牵制住了,附山大怒,踏着马朝沈白舒奔来,“哪来的小贼,坏我好事。”

    弯刀从上劈下来,沈白舒以剑抵挡,附山力道可怖,沈白舒接不住,被拍到一边。

    又一刀接着挥过来,沈白舒还没缓过神,眼见着刀刃马上要逼近自己了,想再次提剑抵挡,手被震得麻木竟使不上劲。

    沈白舒怔怔的以为自己要命绝于刀下时。

    突然,眼前晃过一箭,那一箭,刺穿了附山的手臂,弯刀被打了下来,附山人也跟着坠下马背,迎面而来的是俞尚临,骑在马背上,刚刚射完箭的动作。

    沈白舒见着此人,略显眼熟,来不及细想,左侧土匪又一剑刺来,沈白舒弯身躲过,一只脚又踏回来,一剑刺向土匪。

    俞尚临与附山交手,“怎么样?我说了,有条件要早点说,不然就没机会了——”

    话还未完,便提刀斩向附山,因为附山手臂受伤,换另一条手是没有之前的力道可怖,可仍不敢小觑,加之俞尚临本就旧伤未愈,双方交起手来难定胜负。

    俞尚临想速战速决,因为他身上的伤,不敢打太久,这样消耗体力对他很不利。

    所以俞尚临当即劈头连砍数刀,附山持刀抵挡,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沈白舒见着这边形势有利,就撤开去帮村民逃开,未经训练过的山匪哪是沈白舒的对手,沈白舒的功夫在于快,他一直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从晚上第一次动武胸腔内就在撕扯,如果松懈了,他也该倒下了。

    城内所剩士兵与山匪人数相当,都是千余人,只要村民离开,双方死打,定是经过训练有素的将士赢的机率大。

    可也保不住土匪临死前的反扑,最好的方式就是擒贼先擒王。

    村民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战场,向丛林里钻去。

    沈白舒从匪群里杀出去,见着俞尚临对上附山,迟迟拿不下,俞尚临有些吃力,伤口又被撕扯开了往外渗血。

    沈白舒本可以就此离开,但能多杀一个土匪又有什么不好呢?于是又提着剑杀回去。

    俞尚临手上很快使不上劲,同样附山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都丢开武器拿肉搏。

    附山恶狠狠道:“上次让你逃脱,这次老子要让你求爷爷告奶奶。”

    俞尚临冷笑一声:“奸计让猴子得逞一次,还真以为老虎没招啊!”

    说着,一拳打上附山的脸,那土匪满脸横肉,不知霸占多少民脂民膏才养得跟猪似的。

    附山横扫一腿绊倒俞尚临,俞尚临迅速起身,双脚朝附山胸口蹬去,附山倒地又很快爬起拽着俞尚临的盔甲不放。俞尚临死活挣脱不开,伤口已经被勒得失去了知觉。

    沈白舒杀了小土匪,见着方才救了自己一名的主将被困,飞速提剑刺来,这一剑挑去了附山一只胳膊。

    附山倒地,俞尚临挣脱,遂又在脑袋上狠踹一脚将附山踹晕过去。

    其余士兵看见了,赶紧过来擒住附山。

    “都住手!”俞尚临军威肃立,“你们的头儿已被擒,想活命的赶紧缴械投降,否则,杀无赦!”

    土匪们见头已被抓,哪还敢再做反抗,纷纷丢下刀剑由士兵擒拿住。“带回去,关进牢房。”

    见此景,沈白舒便转身默默离开,背后突然传出很熟悉的声音:“多谢这位兄台今晚搭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沈白舒本来松掉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上来,转过身来见着那人,有些……有些面熟……

    “哎——兄台!怎么晕倒了?”俞尚临赶紧过去将人接住,剩下的事宜都由副将负责。

    俞尚临本想让侍卫将此人抬回去,但擦去他脸上的泥,见着此人的面目。

    原来是你——沈白舒。

    又见面了。

    一切事宜结束,已是三更天,清辉躲开暗云,又撒向地面,又一束照进了沈白舒的帐子里。

    俞尚临发现与自己共同灭敌的人竟是沈白舒,出于心里对他的感激,就亲自将他送回自己的大帐。

    途中沈白舒半清醒状态,低声呢喃道:“无甚大事……只是太累罢了。”

    俞尚临凑耳边听了半晌才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回到帐内还是不放心,轻声问道“还是叫军医来看看吧,沈大夫。”

    沈白舒悠然转醒,终于想起他是谁了,那个半夜闯进他家,不仅要他看病,还要伺候他汤药的那个病人……

    想起之前对人家可没摆过好脸色。

    这回阴沟里翻了船,怎就被他救了?

    沈白舒面上挂不住:“我……我就是大夫,不必麻烦。”

    顿了半晌,又问道:“这是何处?”

    俞尚临解着战甲,回道:“我的大帐,你好生休养。”

    “你的大帐?我睡此,你睡何处?”

    沈白舒说着就要掀被下床,但今晚又确实用力过度,不仅胸腔内如马踏一般,四肢也软绵无力。撑不住身体就要掉下床来。

    俞尚临赶紧过来将他按回床上,取笑道:“沈大夫不是最讨厌生病了还乱动的人么,怎么自己反倒不遵医嘱。”

    沈白舒无力反驳,见着俞尚临卸掉战甲后被血染红的里衣,倒忘了他的伤也是没痊愈的。

    “……你的伤,赶紧处理一下吧。”

    俞尚临退到帘子另一侧,脱下里衣,拿着毛巾就着冷水将血渍擦干净“嘶~”

    沈白舒闻声,在身上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换了衣服,只有自己的药,没有疗外伤的药。

    轻声询问道:“你可有大碍?”

    顿了片刻,俞尚临回道:“无事,你先休息吧,别记挂我,我有药的。”

    说完穿上宽松的袍子从帘子后边出来。

    “你也早些歇息吧。”虽然占了你的床,但这偌大的军营有的是床,应该不会没有一席之地,沈白舒心中暗想。

    俞尚临端着有血水的木盆往帐外走去,回道:“我还有要事处理,你睡吧。”

    言毕就掀帐出去,不见了身影。

    大帐外,梁郁尘提着佩剑跑来:“将军你……”

    俞尚临一把将他拉远了大帐,怕吵着沈白舒。

    梁郁尘见着一盆血水,怒道:“将军你……给你说了不要动武,你……你等着我给你端药来。”

    俞尚临示意不用:“药先温着——老师没事吧”

    “哦,韩老没事,我们统计了受伤人数,两百二十余伤患。另外军中药材恐怕不足,等大少将军带兵回来,做整体统计再进行药材采办。”

    “嗯,先将受伤的士兵们安置妥当。”

    梁郁尘好奇,方才见着自家将军抱着个人急匆匆往帐子里去,好奇道:“帐子里的是?”

    “帐中人是沈大夫,受了些伤,他不肯让军医查看,你且照料些他。”

    梁郁尘惊叹问道:“你何时将沈大夫带回的?”

    俞尚临不答,转身去了另一间帐篷,梁郁尘跟在后面也进了帐篷。

    “过来帮我缠细布。”

    梁郁尘好笑道:“怎不叫沈大夫来。”俞尚临横他一眼。

    “唉,你看我这记性,沈大夫也受伤了。”狠狠敲自己脑瓜子几下。

    “沈大夫这人,我与他相处过几日,他不是易亲近人的性子,喜欢清净。你不要打扰了人家。”俞尚临敷完药,系上袍子嘱咐道。

    “是,主子。”

    随后,俞尚临前去了南营审问附山等山匪。

    沈白舒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一枚药丸咽下,压抑着疼痛,沉沉昏睡过去。

    战后的将士各自回营休整,该养伤的养伤,没出兵的后勤巡逻着大营,整个军营里井然有序。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一战就乱了秩序。

    军营南边的铁笼里锁着土匪,俞尚临依靠在卧椅上审问着土匪。

    要查明之前那个暴毙的奸细是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要弄清这群土匪为何要离开大境,还有城内潜伏的细作是否与这群土匪有关。

    而这一切,就要审判一宿。

    俞尚临端着茶盏,漫不经心的刮着浮起来的茶叶,肃声道:“押附山上前。”

    侍卫们将断臂的附山押送到俞尚临面前,按着他跪在地上。

    附山受伤严重,但还不至死,总要有些东西是要从他嘴里得知的。

    俞尚临放下茶盏,面色从容地问道:“说说吧,上一次是谁走漏给你的消息?这营里又有多少你们的眼线。”

    附山迷糊着眼,见俞尚临问他,声也不吭,看来是不打算招供了。

    “附大当家,你说与不说,我大抵都能猜到,只是我仍想不通,既然你想越境出关,你是与沙亚部落在交易什么呢?如果你单纯的来挑衅我聚风城的兵力,想来攻城,为何又不带全了你的兄弟还要劫持村民来要挟。”

    俞尚临起身,怕怕身上的灰尘,负手在附山面前威严正身站立着,“城里有你们的人,又有村民当挡箭牌,只是换一个要越境的条件,未免太亏了些。”

    附山不为所动,头发散乱,因他身体本就肥胖,此时龟缩成一团,浑似一滩肉泥。

    “那我再帮你分析分析,你认为城内所有的兵马都去了柳叶群山围剿你们,城内就该防守薄弱,而你们大部队吊着我的主力,你再劫持百姓,这样即便你们人手少,但有人命在手,我们就还是会忌惮你们一番,认为还是有机会攻下聚风城?”

    附山冷笑一声:“哼……”

    俞尚临确实是想炸出附山的计划的,可着闭口不言的家伙即使断了手臂也不说,用酷刑也不招。

    于是俞尚临换了条思路,头目不怕死,但总有人怕死。

    “来人,随便押一个小的上来,把附山拖下去。”俞尚临转身坐回椅子上,手撑着额头。

    走了两步扯得伤口生疼,俞尚临深呼一口气忍着痛楚。

    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匪被押上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料,还没开审见着俞尚临就双腿打颤。

    “来,你且说说你们当时是如何得知我方作战计划的?”

    小土匪一个劲的摇头,全身颤栗,侍卫擒住他按向地面,厉声道:“说!”

    “……我……我不……知道。”

    俞尚临微眯着眼,冷声道:“不知道?那绑上柱子,一刀刀凌迟,再剁碎了喂狗吧,拖下去!”

    那小土匪闻言吓得声声呜咽,想也不想就招了“我……我说。”

    俞尚临扬手,示意侍卫放开那小土匪,“说吧,一句谎,一根筋。”

    “那日,我们……!”

    俞尚临重拍桌面,“说清楚,那日,到底是哪日!我可没耐性和你耗,你不说,你后面的兄弟自有人会说。”

    “四月……,具体我记不清了,就是你们要出兵前两日。”

    出兵时日四月初九,前两日就是四月初七。

    “当时我们大当家知道这次朝廷要彻底剿灭我们,还派了曾经征西大元帅的儿子来,我们都怕得很,就在我们都准备要逃命时,有个穿黑斗篷的人找到我们大当家的说有要事商议,有保命的方法。”

    “一个不被头目重视的手下,你是如何知道你们大当家见过什么人?”侍卫见俞尚临脸色不好,于是审问道。

    “当时……当天是我站岗,在寨子门口那个黑衣人要见我们大当家,是我去通报的。”

    “他们商议了什么?”

    “具体的内容我不知道,但自从那日后,我们大当家就叫我们不要怕,他有办法打败……打败你们……之后我们按照他的方法排兵布阵,等你们一到落入我们全套内就全面反击,之后你们就败了。”

    “之后你们又为何要劫持百姓?”侍卫继续问道

    “第一战后,那个黑衣人又来了,他让大当家不要得意,一次剿灭没成,定有二次,他提议,让大当家劫持村民,他说这样你们就会放我们离开。”

    “你这次又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侍卫有些好奇道。

    小土匪连忙解释:“那天……我在堂前站哨,大当家是在正堂里与那黑衣人计划的。”

    “黑衣人为什么让你们越境?你们不知越境是我朝死罪吗?”

    “知道,可是我在大境内是土匪要被杀,出去虽然有沙亚部落,但还是可以避开沙亚人有生存的可能。”小土匪渐渐地没那么害怕了,就自顾自地解释道。

    “我们军中可有人与你们联系?”俞尚临突然插问一句。

    “你们军士?没有,怎么敢有人与你们联系,不要命了。”小土匪连忙摇头。

    俞尚临看着这小土匪不过十六七岁,怎么就混到土匪堆里了。

    就凭他一人的说辞,定然还不能信以为真。

    “拉下去关着,将另外个头目带上来。”俞尚临揉了揉眉心,有些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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