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病
江悦看着唐晓离去的背影，黑了一张脸，心烦气躁，领带勒得慌，抬手扯了扯，企图自己能好好喘口气。
吃过饭后，他带着所谓的薄礼驱车回家
至于林锦书，死活不肯回去，唐晓说明天是周日，让他在这里过一晚，到时候他爸送过来。
他懒得管，最好是都别回了
到家已是十点，江悦提着东西出电梯，想想时间不早了，这个时候上门怕是不妥，脚一挪，转回自己家。
清晨，熬了一晚的程加柠起了个大早，小腹阵阵疼痛，以为是大姨妈，急急上了厕所，发现根本没有来。
半夜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说不上哪里疼，就是肚子不舒服，到了早上，愈发的强烈。
她抱着肚子躺在沙发，然而躺也不是，站也不是，小腹揪心的疼，阵阵的绞痛，好像肠子紧紧扭在一块。
过了一会，疼得面部扭曲，腰也快直不起来了
越来越受不了
程加柠翻出身份证，抓起包包就往医院跑
医院距离不远，加上打车挂号排队等时间，程加柠看上医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咬唇强忍不适
医生正在按她肚子，俩手指重重压着腹部，一寸一寸压下去又放开。
“这里疼不疼。”
程加柠摇头
“这里呢。”
她再次摇头
等医生移到小腹右下侧的时候
“疼疼疼，这里好疼。”
“会不会有恶心感。”
“没有。”
“有性生活吗？”
“没有。”
医生了然，松了她：“不是盆腔炎就是阑尾炎，先抽血检查，再去输液止疼。”
唰唰唰给她开了单子
到底是江城最大的医院，此时早上10点多，医院人满为患，多数是有家属陪同而来，程加柠好不容易排队缴了费，却不知道抽血站在哪，只能先找服务台。
服务台的志愿者见她面色很苍白，又是一个人来的，热心给她带路。
早上的抽血室最是多人，已经排满三大队了，她弯着腰等，除了咬牙硬扛，没任何办法。
就这样熬了四十分钟，终于抽上了血
然后又去找输液大厅，好不容易到了再次发现，人一样多得很，护士给她输上液又是半小时后，她终于有地方坐，死死闭着眼睛熬。
没试过这么剧痛的…痛得想死了算了…
一共3瓶液，输完第二瓶的时候，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剧烈加重，她再也忍不住，按铃叫护士拔了。
“这位病人，你自己申请的中止输液，有什么后果自己承担。”
她听见护士这样说，抱着肚子难受低头，混乱点点头后下楼去找医生。
医生很不认同她的做法，训斥了一顿：“输液也没能那么快能缓解，要有过程，你一个人逞什么能，说不定等输完就不疼了，你血液报告也没出，我没有指标，不知道你真实情况，更加开不了药。”
程加柠无奈，脸色苍白，出了医生办公室，越过很多人，想找地方坐，哪里都没空位，坐满了人。
她走着走着，看见电梯旁边的一扇门，那里写着消防通道，没有犹豫推门而进，里头…安静无人。
适合她这种没有去处的人
她呆呆坐在阶梯上，坐了很久，久到手机震了一次又一次皆无反应。
她感受到了，可她不想看，没力气拿
后来改成了微信语音通话，铃声在空阔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震耳欲聋。
程加柠怕引人注意，慢慢攒了力气翻出手机
是2201的邻居
她静静看了好几眼，双眼无神，按下接听键
“程小姐，您好，请问您在家吗？”
那头，是江悦低沉的嗓音传来，是程加柠今天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唯一一个让她有点熟悉的声音。
她有一点点想哭
“程小姐，您在吗？”
等不到人回应，那边又问了一次
她偷偷拿手机离远了距离，清清嗓子润喉，才贴回来说：“不在，你是有什么事吗？”
情绪很是低迷，且声色不对
江悦第一时间听出了，他站在她家门前，手里提着他妈妈要给她的谢礼，打算给她。
“你在哪里，是出了什么事？”他皱着眉问
程加柠没什么情绪，答非所问：“你找我什么事。”
江悦确定她不对劲，提着东西大步往回走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她在哪？她懵懵看着面前的栏杆
“楼梯间。”
“为什么去楼梯间。”
“走廊凳子坐满人了，没地方坐。”
“把定位发给我。”
“……”
后来她真的发过去了，鬼使神差，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有人问，她就想发，毫无根据。
江悦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直奔楼梯间去的，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的时候，终于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埋着头，静静坐在阶梯处，睡着一样。
在10分钟前，程加柠肚子停止一阵阵抽痛了，全部转移到小腹右下侧痛，痛感也没有刚才的强烈。
累极就想睡
隐隐听见有人叫她
她怔怔抬起头，看见一个人立在她面前，很高，腿很长，她要把脖子全部支起来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是江悦…
她就像一只小猫，眼睛没了光彩，楚楚可怜等人抚摸，江悦喉咙紧了紧，缓缓坐在同一个阶梯上，挨得很近，一点也不介意地板上一层灰。
“你…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他看着她的脸色很差。
程加柠重新埋了头，躲着，不想别人看见这幅样子
“别问，问多我忍不住想哭。我不想哭。”
很真实的回答，是她目前唯一想到的，人都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很坚强，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挺过去。
唯独，经不住别人关心，一句话，就能现出原型，委屈至极。
她没有资格依赖别人
江悦硬生生止了口，竟接不下她一句话
眼看她一个人在这里，失落又沮丧，江悦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只知道这个女孩曾经照顾过他，他不能放任不管。
他又问：“你吃东西没。”
程加柠这回有反应了，闷闷不乐：“没有。”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带饭给你。”
“好。”
江悦自己也没吃，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带了两人份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