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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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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路过的吃瓜群众一看这儿有瓜能吃,忙不迭地围过来。

    “这干嘛呢?”

    “小伙子仪表堂堂,怎么人有点傻的样子?”

    “我去我去我去!长得真帅啊啊啊!”

    “怂什么?去加微信啊!”

    “你们能不能看看情况?”

    ……

    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指着说,连这老道先一步脸上挂不住了,攥住盛缙的手腕就想把人拽起来,在他耳边跟念咒一样快速说:“你起来,有话你起来说,咱们进观说行不行?!。”

    盛缙置若罔闻,这干瘪老道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急得在原地想跺脚。

    后面已经有围观群众认出来:“诶!这不是太虚道长吗!”

    见有人掏出手机想拍,太虚更急了,在盛缙耳边憋了两个字:“有救!”

    有救

    ——盛缙浑浑噩噩抬起头,这两个字硬生生托起他灌铅一样的双腿,让他得以站起来,往前走。

    太虚好不容易把这倔牛一样的人带进后山的道观。踏进观门的一瞬,老道终于放松下来,抬起胳膊,看看自己被扯得褶褶巴巴的袖子,张口就想骂人,再想起面前这人实在有钱,不好开罪,最后只高深莫测“哼”了一声,一拂袖,施施然往正厅走。

    盛缙一言不发,紧跟着他。

    老道:“……”

    他往八仙桌前面一坐,也不喊道童给盛缙看茶,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叹口气:“年纪轻轻的,怎么执念这么重呢?”

    盛缙置若罔闻,满脑子只有刚刚那两个字。他盯着太虚道长,目光炯炯,声音沙哑:“道长,您说有救,是真的吗?”

    见这小子就活脱脱一个听不进人话的疯狗,太虚长叹口气。

    “小云子,”他冲后院喊了一声,不愧是修行之人,中期十足,“给这位施主一间房。”

    于是,盛缙在云鸿山上整整住了三天。

    下山的时候,盛总手腕上多了传念珠。

    他胡茬长出来没刮,衣服褶褶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憔悴,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此时,小刘正焦急地在山下打转,他在云鸿山下面酒店住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收到老板一条意味不明的微信“我在云鸿山小住,勿扰”,之后再打不进去电话。

    勿扰?

    怎么可能勿扰?!

    那么大一个董事长进山就没了?!虽说现在公司已经不是离了盛缙就没法转,但他也不能一声不吭把盛总撇山里呀?!

    就在小刘焦头烂额,下定主意今天再等不到老板就冲进山门去要人——

    他老板,他心心念念的老板,终于一个电话打进来!

    小刘按下接听键的时候手指都在抖,声音无比高亢:“喂!盛总!”

    “小声点,我没聋。”盛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小刘一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老板声音松弛了点,不再有前段时间那种可怕的窒息感。

    “盛总?()”小刘握紧了手机,小声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您还好吗?()_[(()”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传来一声轻笑:“我很好啊。”

    小刘松了口气,又听到盛缙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再不会更好了……”

    其实盛缙从山上只求到了一个字

    ——等。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以前是绝望的等,现在是带着一线希望,等。

    这一等就是两年,时光迅速吹散所有痕迹:有形的、无形的,盛缙似乎也没变,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英明、专业、果决;唯独盛宅院子正中央那片花田从这年开始只种桔梗。

    记录他绝望的、希望的、永世不忘的爱[1]。

    唯一美中不足的,何泽书壳子下面那个东西越发疯魔,先是发疯非要进娱乐圈,进了圈子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魔怔一样看上了他队长的老公,跟瞎了眼一样迷上了周于青,吵着闹着非要跟自己离婚。

    盛缙罕见地见了他一面——他厌恶在何泽书脸上看到“他”的神态,于是很少见这个人。

    “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完滚。”盛缙带着相当明显不耐烦。

    “他”目标明确,盯着盛缙,眼睛里跟有团火一样:“离婚。”

    盛缙嗤笑出声:“为了那个什么玩意儿周于青?”

    “他”用何泽书的脸恶狠狠瞪着盛缙:“你他妈跟踪我!”

    盛缙瞬间暴起,一把按住“他”的下半张脸,在这个东西面前,盛缙前二十多年的修养就好像瞬间喂了狗,总能最迅速、最直观地激发他埋在心底最阴暗最暴躁那面——

    “我说过没有,别用何泽书的脸,在我面前,作这种表情。”盛缙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他盯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多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听懂没有?”

    “他”打了个寒颤,喏喏:“听、听懂了,你放开我。”

    盛缙松开手,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扶了扶眼镜,刚刚凶性毕露的样子跟假的一样:“很好。”

    “你刚刚说你要干什么?”盛缙几乎算得上“温和”地开口问。

    “他”咽了咽口水,气焰不再像最开始那么嚣张,直勾勾盯着盛缙:“我要离婚。”

    “离婚?”盛缙轻声重复了一遍。

    “何泽书”再次在他的眼神底下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他”能确信,如果有办法把自己的魂魄从何泽书的身体里拖出来,这个男人恨不得把自己扔进绞肉机切成臊子。

    “何泽书”开始剧烈地喘息,他顶着巨大压力,还是点下了头:“是。”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盛缙轻声说。

    也不知道从哪迸发的勇气,“何泽书”深呼吸一口气,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水果刀,放在自己颈间,冲盛缙大声:“别动!

    ()    ”

    盛缙“砰”一拍桌子站起来,带翻了凳子也没察觉,猛禽一样的眼睛盯着“何泽书”,一言不发。

    “我脑子不正常,”“何泽书”冲他咧嘴一笑,拿刀的手还在抖,“你知道的。你不是一直死死看着这具身体吗?怎么着?你还能360度盯一辈子?这不还是被我拿到刀了吗?”

    盛缙:“……”

    “何泽书”歇斯底里地喊出来:“我最恨有人控制我!你——”

    “你想死是吗?”盛缙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废话,突然大步走向“何泽书”,眼底疯狂隐隐闪烁。

    “何泽书”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人好像也是个疯子,甚至有种可能,比自己更不正常。

    “他”倒退了两步,冲盛缙无能怒吼:“你干什么!我说了!你别动!”

    “既然你想死,那我帮你一把,”盛缙轻声说,他状态很诡异,比起对着“何泽书”说话,倒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小书,我不是没想过让你解放,这样,我送你一程,我们一起走吧。”

    盛缙轻笑了一声:“我们一起走吧。”

    他声音很温和,但“何泽书”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大吼出声:“你!你等等!我可以开别的条件——”

    “我同意待在这个别墅里!还有!我答应尽量演成何泽书来陪你儿子!”

    盛缙的脚步顿住了。

    “何泽书”的声音都在抖,但水果刀还贴在自己脖子上,“他”拿何泽书的身体做人质,从而在盛缙那里博取独一无二的筹码:“那小鬼到现在还经常扒着门看我,还在往我的门缝塞他画的爸爸画像!盛总!您这位好父亲不会不知道吧?”

    “何泽书”大口大口喘气,冲盛缙露出一个近乎畸形的笑:“怎么样!盛总!跟我做这个交易你不吃亏!”

    盛缙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表情微动,似乎稍有动心。

    “何泽书”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就是这两三秒的空挡,盛缙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徒手握住了刀锋,劈手夺下来。

    “你——!”

    “何泽书”骤然瞪大眼睛。

    盛缙手掌被隔开一个足足三厘米的口子,血顺着手腕往下淌,浓重血腥味儿在整个房间内弥漫开,但盛缙跟没痛觉一样,按着“何泽书”,手指抚过“他”的侧颈的肌肤,确认这具身体连油皮也没擦破,才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夫人精神状态不稳定,看住他,”盛缙转向围在房间门口瞠目结舌的佣人们,“在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他出这个门。”

    “盛缙——”“何泽书”在他身后嘶喊出声。

    盛缙没有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公司法律顾问:“喂……对,来我家一趟,有事当面谈。”

    他停顿了一下:“关于我个人的婚姻问题。”

    盛缙走出房间,黎叔拿着医药箱急匆匆地冲上来,似乎在对着自己喊什么,但盛缙听不太清,他脑子里嗡嗡声连成一片,伴随着剧烈地耳鸣。

    他仰起头,大脑空白一片,在这片专属于盛缙的诡异静谧中,他脑海只剩下太虚道长写在他掌心的那个字

    等

    ——盛缙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起伏,只是指尖一直在拨弄手腕上的念珠,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吗?

    我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吗?

    我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吗?

    他近乎疯狂地诘问神明,又狼狈不堪地祈求神明:骨头烂进泥土之前,我能再次亲吻他的头发吗?

    好在命运的囚徒终于获得了一次宽恕。

    神把他的爱人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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