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尘埃落定?新危机!
“唐先生,您这几个月里,可真是总往我这边跑啊!”作为poppy医院的招牌,翰金医生的诊室虽说每日都要被敲好几次,但能让像唐统这样的黑势力老大,如此频繁的提着礼品上门求事还是不常见的。“别告诉我你们最近的项目是体验十八层地狱,不然怎么这得力干将一个接一个的往我这抬?”
刚想把外套挂上衣架的唐统只好尬笑两声,心中不满。‘呵呵……合着之前那上赶着要求赔偿的落井下石大队中没你的名字似的!要我说连自己学生被人冒名顶替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跟个老母鸡似的叭叭!也不想想自己一只会耍刀的半吊子,那能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吗?&……’
“哟!还拿不少东西啊!都是一个地界上的兄弟客气什么?”翰金顶着“受宠若惊”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邪域这帮子人原本都是刀枪不入,根本不会踏进医院大门呢!
“……你特么少说这些没用的!”看着这副欠揍的嘴脸,唐统现在可不肯受这口气。“我来拿辛迪他们的尸检报告,顺便看看方致榕那废物有没有被你这个庸医给治死。”
“哼……”翰金没趣的撇撇嘴,“还真是老样子!年纪越大越古板!”说着便从成摞的文件中看都没看的抽出一份,右上角用红色马克笔标注的正是x,“诺!你要的东西。”
唐统将带来的红酒随手一放,接过那几张单薄的纸端详起来,对翰金婆婆妈妈的唠叨充耳不闻。这家伙看见好酒就走不动道。“我们的敌人小时候绝对爱玩鞭炮,一群垃圾连进了人家的炸药桶都不知道!……这么多都是被炸死的?有几个吃上枪子了昂?”
“只有他的副将是被人一枪毙命。”索性蹲在那里拆礼品的翰金懒洋洋道:“其余人的致命伤口全部发皱呈黑色,说明都是死于爆破……你能不能不这么暴躁!”
“什么型号的枪支你能验出来吗?!”唐统没眼看他五十多岁的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倒霉样子,上前一把薅起来问道。
“诶呦你撒手!疼死了……”被扒拉的翰金不满的拍掉唐统拽他的手。“你拿外科医生当痕迹检验员啊?”
想想也是,便收回扯他的手站在原地琢磨。刚想作罢去看方致榕,就见翰金那小子整理好起皱的白大褂径自道:“不过我好心奉劝句,你那自诩英才辈出的管理层也许是要整顿一下……”
“依我看来开枪的人很谨慎,该是为了不留子弹所以特地造成的贯穿伤。”他抢过唐统手中的文件夹里翻了翻,确实找出张伤痕检验报告。“枪法很高明不假,但也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对枪支结构以及种类并不了解的特点,甚至能说是个新手。头部是人最坚硬的地方,如果想造成贯穿,除了相对近的距离,对枪械本身也是有要求的。”
翰金看着面前越发不悦的人,“……知道知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翰金挥挥手示意唐统先别打断自己装逼,“你们技术部新改装的那批dsr狙击枪,速度和穿透力明显提高的同时,造成伤口后呈现的灼烧形状很特别,这点除了你我和什伍他们,没有第五人知道。这种特殊武器,我记得当时小钰背叛出逃后,你马上就对失物进行过统计来着?不知,这么金贵东西,丢了几把阿?”
“……就一把。”唐统牙疼半天,到头来就只挤出三个字。给翰金看得直摇头,随手就进了隔间的休息室,从墙侧的柜子里取了两个红酒杯又出来,事不关己,好生悠闲。“那据我所知……就不太对喽!”
“奶奶个腿儿的你能不能给老子好好说话!多旦半截拉快儿的有意思么死胖子!”唐统忿忿抢过那人要用来倒酒的杯子。“信不信我把送来的酒在提溜回去?!”
“别!我马上改这行不?”翰金表示不跟他这个事业男一般见识。看着自己被迫空着的手尴尬的晃了晃,又走回刚刚的办公桌前翻找出一封文件。“呐,你看这份。这是缅北市区警署部部长,约定下午来找我拿的文件,给你走个后门先看看。”
“搞什么?……等等!”唐统原本只是不解的将酒杯放在桌上,伸手接过他挑出来的几张纸扫了眼,谁知刚要出口的阴阳当即哽咽在喉。“在公墓激战的死伤名单中,也出现了这种枪型?!”
翰金看到他的反应心情似乎挺不错,得意的点着头继续开瓶倒酒。“反应变快不少啊…… 这就能说明,现在敌方手里多了至少一把她们不该有的东西。”
“我先走一步!”唐统立马拿上外套就要撤退,却被翰金一嗓子吼回来了。“不是你站那!这天还没聊完呢跑啥啊?再者,你打算回去怎么调查?又像上次一样,费人费力最后连狐狸毛都没薅出来?”
“……”唐统还没说话,就听那厮继续给他出馊主意。“这样,我给你两个学生。”
“……我就不该对你有啥子指望!我要你培养的那些书呆子干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让我的人保护他们就不错了!”唐统咬牙切齿的斜了沉迷品酒的某人。
“啧啧啧,非也非也。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是去帮你抓人的?”翰金疑惑摊手,“我看之后的十来天里,罕见的都不下雨……”
“……你又想用我的人干瓜嘛子缺德事?”唐统忍不住在这货再次拿起酒瓶时率先一把抢过来,就差冲他脑瓜子来一巴掌。“don’t challenge my baseline,okey?!”
“行我真是怕了你这愣头青!”眼看美酒被抢的翰金,满眼皆是孺子不可教的意味。“桑山崖那爆破场地面积这么大,你的人能查验完?什老把现场照片发给我了……”说着趁对方愣神的契机夺回了酒瓶使用权,向他压压手示意他先别炸毛,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几张压箱底的相片。只是乍一看好似没什么区别,除了黑土就是灰。
唐统看着他这副不紧不慢的大爷样实属气急。“赶时间!你tm给劳资直接说!”
“嘿!粗鄙……”翰金好脾气的指了指其中一张,“好好看看这里!我八百度的近视眼都快被这些碎玻璃片闪瞎了!你小子别告诉我没看到昂!……什老觉得有问题,请我人过去参与现场勘验。”
“那我要等多久?”耐心所剩无几的唐统忍不住咆哮。“且不说你查出来的检测报告对我们的清剿有无帮助,难道你让我在这期间什么事情都不做?”
“……最多半月,我的人对它地毯式的数据整理就能进行完毕。”翰金没给承诺留赖账的活口。“另外两周后,我的两位学生会比我先到一步,协助你开展一次体检,需要你去准备,突袭进行。邪域工作主楼内所有在职人员,低至安保,高至……你?只要是还在你那楼喘着气的,都要参与。”
“哦还有,你最好去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体检期间……除你和小冯之外的其他人,和自己的生活环境彻底隔离。办公用具和日用品由我们统一发放,全身上下能带的只有自己那天的服装。”摇着酒杯的人此刻无比得意。“先安排好这件事,你想偷着再干些什么就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半个月后过去时,能直接进行全面筛查。”
他微笑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身体前倾欣赏着唐统的丧家模样。“这也是,两位长老的意思……”
“怎么?主任医师当够了想转行?”唐统的话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看上老子的位置,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命坐!走了!”说罢转身踹门,感觉是想把地板踏碎。
“诶兄弟!不去看望方组长了?”终于在老对头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翰金笑着将杯中的红酒喝完,多拿出来的杯子干净透亮,但看得出来,压根没有要跟客人对饮的意思。
“唉,就是好酒,就是这物主太轴。竟还真得有人认为,自己多年前造过的孽过了这村就万事大吉?劝不住劝不住阿……”靠在椅背上感慨往昔的翰金就这么小憩一会儿,再起身的动作便是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
“帮我接什伍的7号密线,现在不方便吗?……那麻烦你跑一趟,去告诉顶层那两位。就说……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2028年10月23日:未曾开始的清查。
……
山间夕阳无限好,但近黄昏尤伤人……
赶到仓库的众人根本没时间歇脚,又趁着满天的星辰一直张罗到次日黄昏。
“想不到关键时候还得是咱靖桉啊!钱果然该是这世界上万能的东西……”向熙看着忙于安置的众人感慨。外表漆黑的矮楼好似风一吹就要塌掉,内里却收拾的干净明亮。远处看去饶是方致榕来也断不会怀疑,她们搬回了这栋焦黑的烂尾楼。“这资金支持效率杠杠滴!”
“得了吧你!只有用到我的时候能说两句好话!”许靖桉正靠着白筠的肩膀休整,听见向熙的话便吐槽道:“不是很嫌弃我来着?尘埃落定后我肯定就落不着你啥好话喽……过河拆桥专业的十级选手。”
“当真尘埃落定了?”刚把宿舍整理妥当跑出来透口气的王怡鸿,冷不防听见身边那位坐在石头上偷懒的许大富豪如此说,手拿半瓶矿泉水狂饮的动作一顿,不以为然。“我的直觉告诉我:未必!……我姐人嘞?”
“大概率是在天台上开导齐康宁。”忙着卸装备的向熙分神回答道:“翊姩刚刚也上去了,你要有事也自己去找她!”
险些呛到的人摆摆手拒绝。“翊姩过去干什么?……算了!想必我们要问她的事情差不多,我还是找地方弄些沙土回来,早日做个沙盘比较要紧呐……”
王怡鸿说着转身便走,动作连贯的好像身后有头野兽在追。其实她就是想开溜。空地上的其他知情人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休息片刻也各自去干手头的活儿。
……
“……沈队,我就先下楼帮忙了。”二层矮楼的天台上有个石头长椅,是之前沈宜陌为方便王怡鸿她们,轮流抱着dandelion偷懒而放的,没想到一把火没烧掉。齐康宁站起身抹把脸,顶着对兔子眼气势汹汹的离开。“……就算要垮也是在我哥的仇报完以后!”
沈宜陌靠着椅背没动,只是点点头,一副准备入定的亚子。开局拎走一个霜打茄子,结束放回一头洪水猛兽的本事虽然看起来厉害,但本质可以说是负面情绪的转移。所以,以沈宜陌现在的糟心劲儿估计是逮谁怼谁,找不痛快这种事,王怡鸿她们可没那么想不开。
哪知刚要闭眼入睡的人这次失了策,在听见还没走远的齐康宁一句“韩副”后,也只好无奈的深呼吸几次,看向坐在身边的人。——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
“上次咱们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还是出发前。”韩翊姩很自然递上一瓶矿泉水。
那夜不为人知的谈话,也是推她下定决心,应故友之邀参与行动的最后一把。所以她连夜向国家调查局呈递一封申请报告,直面自己少年时代的错误抉择。
但好在,它很值得。
“你也是其中一员?!……我猜到了。”
“在我想回头时,已经晚了。”
“那现在……你想怎么选?”
“……选你。和你们!”
……
整瓶的矿泉水就这样在沈宜陌面前悬了很久,韩翊姩看她要接不接的别扭样子觉得挺好笑,想了想又收回来,开过封后重新塞给她。“虽说你体格弱是事实,但我始终忘不了,你曾经肩扛特大型号桶装水爬教学楼的场景。要说这么多年你还是拧不开瓶盖,我是万万不信的。”
“半截入土的黄历本您老翻得倒是挺过瘾昂?”厚着脸皮刚想喝水的沈宜陌毫不客气的开怼。老娘心情本来就烦。“既然来都来了,想问什么就问……连带着怡鸿那份。”
“……有副作用吗?”韩翊姩笑了笑,乍似没头没尾的话却让沈宜陌怔愣了片刻。原以为等来的会是朋友对自己的质问,到底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是生出几分玩味的心思。“哦……如果你想问那只可怜的鸟可以放心,它最多就是睡上几天后再换个地方筑巢。如果是我的话……长不高算吗?”
“切!你那明明是营养不良的锅。”抻着懒腰的撇撇嘴,像是在控诉对方的没趣。“我想知道……运用这项能力,到底会不会让你的病情加重?这也是大家都关心的。”
“心大如海”的人只是摇头否认。“……视被催眠者的情况而定。”说罢她站起身,朝着天台的边缘走去,一脚跨上土堆起来的矮墙,看样子原想扒住上面摇摇欲坠的扶手,结果可能是害怕给自己的双手或白衣赚个免费漂染,又淡定的收了回来。别说,她这套迷之操作,却是险些把韩翊姩吓着。
“我才应该去当这个潜入者,让仪姝留下好好管管你这满脑子的恶趣味!”跑上前跟她并立往下眺看全局的人,表示自己真的很想揍这没心没肺的人一顿,超级想!“……不过这样也好,就像怡鸿或者靖桉一样嘻嘻哈哈的,至少不会让自己的生活太痛苦。”
“心理学阐释道:一个人的痛苦,往往都来自攀比和计较,所以人们因得失而扭曲,因成败而颓废……”沈宜陌对此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如此看,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远快乐的人,也不存在值得永远铭记的时间。只是有的人看开,而有的人放不下。至少……我没那福分,做不成这份肥差。”
自嘲的人敲敲打打许久,寻着个比较结实的栏杆靠上去。“如果要算起来,还是咱们校园里相处的那几年,最自在。”
“是啊……”韩翊姩的语气有了些许波澜。“如果可以,我希望留在童年里,留在青春里,留在我们相遇的,最好的时光里。”
“当你在缅怀过去的时候,只能说明现在的生活不好。”两人同时望向天空。“但至少,我们大家都在……都在就好!”
“……别说,这话真没毛病。”韩翊姩赞同着,面上也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庆幸。“我不了解你这门学问,没有怡鸿那么紧张,也不相信你需要我们有这份担忧。”
“万一……能把仪姝找回来最好。实在不行的话……羽茉应该也可以。”沈宜陌率先从矮墙上迈下来,无所谓的道。“介时除了她们,你们万不要靠近我。”
“薛北翊不行吗?”没有原因,韩翊姩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又不是外伤寻他来做什么?”估摸着差不多是晚饭时间,沈宜陌打着哈哈,让韩翊姩赶快去厨子那里帮忙。她也不知,自己缘何对关于他的一切事情,耐心值都会出奇的低。“得了这事现在翻篇,你要是再不去搭把手,咱的晚饭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吃上。我等会儿要是失控,准是因为饿的。”
“你还好意思说?”韩翊姩满脸无奈,不过好在已经把自己刚刚的话抛到脑后。沈宜陌推她往楼梯间走,只是嚷嚷着饿,却并没有要下去帮忙的意思。“什么君子远庖厨都是你的借口。不会就说还整那么文艺……”
“呵呵,我倒是能做。”沈宜陌叉腰坐回长椅。她今生只在三方面耍赖:身高、做饭以及……陆仪姝趁自己喝醉,让本人应下的一切承诺。皆是众所周知的赖皮,干脆不改。“你们不是不敢吃吗?反正都是等着饿死的结果,我不如不去浪费这个精力。”
“拿你没办法。”规劝无果的韩翊姩索性放弃抵抗。临走还想着,自己要不要贴心的帮楼顶上偷闲人虚掩上楼梯口的大门?没成想撞见一个人要去寻她,也便不再需要了。
顺着石梯一步步向下,离黄昏下的坐着的人越来越远,离她们心中共同的理想愈来愈近。“队长,再次合作,我很高兴……”
……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你们还搞流水式谈话,逮着我一个烦心人嚯嚯是吧?”刚送走韩翊姩妄图入眠的沈宜陌不免暴躁,皱起眉头看向来人。“信不信我收费用?”
那人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保持站立的姿态,待在沈宜陌身后。
“你再不吭声也不动弹,我可就要把你当空气了昂!”沈宜陌作势就要扭过头生闷气。“我一直扭着脖子很酸的,你好歹往前走两步啊……小舅舅。”
最后二字话音刚落,身后那人便冲进沈宜陌的视野,难掩面上的激动。“你肯……?”
“我随母姓,不想再提起父母的名字。你口中一直惦念的那个她,因心脏病突发于2014年10月8日晚离世……在此之前,她有9年的心理病史。没错,在我人生的前半章光阴里,的确奢望过亲情。可要说不认你们?我确实想!”沈宜陌勾起唇角,难得笑的僵硬。“我和她的生活怎样,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缺席了整整三十年……”
“……抱歉。”贺伯钰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因为她没有哭,没有怒,甚至可以说全无起伏。她只是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他。或者说透着那双与自己神似的眼睛,怀念某个已经同自己不再相干的故人。
不想哭吗?……是早就不会流泪了。
不想认吗?……是已经习惯独身了。
她的这则故事啊,已经过去了太久……如果一定要说出个时间,那便是……
久到当事人,都再也讲不出口的地步。
“不需要道歉。”沈宜陌示意他坐下聊,依旧沉静……或者说冷淡更适合。
没有主语的话说出口,贺伯钰却清楚的明白她的意思。
这并不是对自己甚至贺家的宽慰,而是她真的,很多年前起便不再需要。
“沈……小陌?”贺伯钰坐下,斟酌着对沈宜陌的称呼,矛盾又凝重。“对不起,其实我们找了你很久。从你出生开始,我……”
“你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别,除了抱歉就是对不起……这会让我怀疑贺家道歉细胞泛滥成灾阿。”沈宜陌盯着他,竟让贺伯钰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她好像真的不在乎了……
“你若是执意不肯挥霍良心,我只有一个要求……”沈宜陌的话让贺伯钰顿时紧张。他看着这个孩子,她承载着自己当初取名的初衷,真正的成长为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女孩儿。贺伯钰还在等着她的条件。“你也看到了,我对认亲还有抱团痛哭的戏码不感兴趣,也完全不想过你贺家的小姐日子。若任务完成,定是贺氏抄家的结果……你和他,不能拦我。”
贺伯钰呆住了,随之而来的反应竟是不禁大笑。“……敢问我亲爱的外甥女,我们俩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给过你这种错觉?”
“那便最好。”沈宜陌收回放在对方身上的目光,垂下头缓缓道:“……如果最后我没机会了,我希望有人能做这个先锋。”
“……你的机会和任务成功的概率等同。”贺伯钰苦笑道:“我相信……”且会去保证。
“那个小……舅舅?”短暂的沉默后,沈宜陌再开口却显得别扭。另外,贺伯钰因为没有自家哥哥多年商战习来的厚脸皮,看着跟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小辈也着实尴尬。
于是,两人一致同意。“左右贺家快凉了,干脆……就别整辈分那出了!”
贺伯钰全然不知,自己私自答应的这个决定,日后会让贺孟锦备受来自姐姐那方的血脉压制,也让陆仪姝因为无法听到好闺蜜咬牙切齿的叫自己舅妈而无比惋惜。
当然,那都是后话。
至于现在,便是两个郁闷的人将憋在心里的结一股脑全说开了,正轻松平常的准备下楼混顿不干活就能吃的免费晚餐。
“哦对!”才拉开下楼铁门的贺伯钰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你啥时候和姓薛那小子在一起的?好歹告诉我一声啊!”
回应他的是由无声发展到破音的咆哮。“……不是你先等会儿!啥?!”沈宜陌原本还以为,他想起了些许关于邪域总部的正事,正准备驻足跟他详细计划来着,谁知道是一堆该是新年时间才有的,又长又烦又没营养的亲戚问候。对象还是薛北翊?!
“舅……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患有臆想症!我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过?impossible!”沈宜陌快疯了。今天一个两个的要求单聊就算了,还都能扯上薛北翊那讨厌的家伙。
“那你今天跟他在队伍后面有说有笑的聊的什么?”贺伯钰不信。“这种事情就是瞒着家里人,最后拿户口本的时候还不是……”
“打住!越说越离谱了!”沈宜陌的声音不由得拔高许多。“我这辈子决不会结婚!你也不要拽住点风吹草动就当印证!假设都错了过程和结果怎么可能对啊?”
“假设错了?没有吧……”
“怎么没有!?罗盘都拿反了还没错?”
“那羽茉那姑娘为什么叫你妈妈?”
“她是我捡回来的!收养人是我啊!”
“可她叫薛北翊爹啊……纳德尔听见过。”
“……”沈宜陌算是搞清楚问题出在哪了。也不管下楼的台阶有几节,错过挡在门前的贺伯钰径自三步两步的冲下去。随便拽住忙活的一个队员就问薛北翊人在哪儿,成功收获大家满脸疑惑。
贺伯钰紧随其后追下来,于是众多询问的目光便刹那间全部投向了自己,八卦的味道油然而生。
暗道不妙的许靖桉凑上前,捅了捅贺伯钰问道:“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后者无辜的摊摊手,“不小心向她揭穿了薛北翊想拱她这颗白菜的事实。”
以贺伯钰为中心,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许靖桉僵硬的抽动了下嘴角,“……那他完蛋了。”随后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只是咂咂嘴抱着胳膊准备看好戏。
虽说预知到薛医生今晚注定不会好过,而作为罪魁祸首的贺伯钰丝毫提不起同情。
谁让薛北翊那小子敢打他家小棉袄主意的?现在东窗事发了?他也没辙!
而他们放纵沈宜陌发飙,最后的结果往往注定的只有一个:
忙碌一天,却连晚饭也吃不安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