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石康荣忽然笑了起来：“想诈我？老郑,我突然发现其实不能太轻视你，你刚刚这招可还挺管用啊，我确实差点中招了。”
“不过呢，你也得仔细想想,如果警方真的第一时间得知了线索,该来的不是你,而是他们。”
“那现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你,这一点该怎么解释？”
郑磁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老郑啊,作为你多年的好友，你什么样的心性我能不知道吗？”
石康荣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仿佛很痛惜,怜悯，然后说，“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本来是想在咱们两个已经垂垂老矣的时候,再好好讨论一下。”
“但是既然你已经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就提前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吧。”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他,表情宁静到恐怖，“不过我也得给你提个醒，其实今天这件事我可以不承认,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可我现在却承认了,不是因为你赢了,更不是因为我输了，而是我觉得你刚刚编造谎言的样子，特别的卖力，卖力到让人觉得可笑的地步。”
“我突然就有点同情你,怜悯你。想着你这么多年来也挺不容易，一直活在过去里还走不出来，成天幻想着啊，什么时候黎雯还能够回来，什么时候警察能够抓到当年真正的凶手……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怎么可能还会抓到？”
他哈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这么想对方的话，干脆我就推波助澜一把，送你也去看看黎雯好了。”
石康荣松了松袖扣，无论是力气，还是体力都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而且因为黎雯的死引来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警方迫于压力加大了人手，他迫不得已才只能收手。
不然不可能只仅限于九个受害人就结束。
石康荣转动手腕活动活动，叹气：“哎呀，多少年都没动过手了，我这一把老骨头都有些松散了呢，也不知道现在身手怎么样了，还好不好用。”
石康荣又一次叹气，“其实我从来不杀男人，你是我作品里面的第一个，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郑磁沉默地背着手找寻着一切可以用的顺手的工具。
但是他只发现了沙发旁边的一盏复古台灯。
顺手将台灯拿进了手里。
石康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些遗憾：“我的老友啊！老郑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杀人哪有用台灯的，那都是用刀子的。”
他回味了一下以前的感受，忽然快乐地笑了起来。
“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这一刀一抹脖子，对方连叫都没叫出声，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快流成了小河，地面都像是一块红色的染布。”
石康荣又想了想，像是在回味什么：“我最喜欢下雨天的时候动手，因为每次下雨天，那红色的小河啊，就会沿着四面八方四处蜿蜒，画面别提有多么美了
。”
郑磁抿了抿唇()，越想越颤抖[(()，他不敢想象在石康荣的描述中，黎雯到底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
他竟然还觉得这种行为是一场艺术类的盛宴，他在让她们变得更加美丽。
一想到这个凶手就潜伏在他的身边这么久，照常日常生活，工作投资，还是以他朋友的身份，郑磁崩溃颤抖到不能自已。
他面色苍白想要呕吐，巨大的冲击感让他眼眶发热。
可是在这种时候，他不能倒下，他如果倒下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为黎雯声张正义了。
他是冲动了，可他也不是无备而来，他来了之后，其实就有想过最糟糕的结局。
他在自己房间里已经提前留好了一封遗书，如果他死了，如果是自然死亡，那可能也是被凶手伪造的现场！
因为他答应过黎雯，他不会亲自去死，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他都会履行约定，死也是光荣的去死。
郑磁第一次浑身充满了力气，拿起台灯朝着他的方向而去，准备和他拼命。
被石康荣摆出拳击的姿势轻易躲了过去。
他经常健身，也特地学过拳击，学过武术，郑磁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石康荣说：“别白费力气了，你面对的可是一个杀害了九个人的杀人凶手，你根本不是对手。”
对，他不是对手，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他都不是对手。
郑磁颤抖着手，不是因为恐惧害怕，是因为看着他觉得可笑。
笑石康荣太过自信残忍，也笑自己识人不清。
“你杀了我，所有人都会知道，只要我不回去，剧组里的那些演员们就会知道我可能遇到了不测，他们也知道我第一时间来找的人是谁，到时候你根本逃脱不了法律的责任。”
郑磁冷静地一字一句告诉他听。
“人的死法又不是只有被杀一种。”石康荣觉得他的这位老友果然还是太嫩了一些。
还是拍悬疑剧出身的呢，这点事情都不懂。
“我可以伪造现场，将你伪造成自杀的样子，又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郑磁故意睁大了双眼，装作好像没意料到这个情况。
其实他已经提前预想到了，这个男人如果他真的是杀人凶手，他奸诈狡猾，很多人都没看穿他的真面目。
他就假装是无备而来，让石康荣掉以轻心。
石康荣很满意看到他这个表情。
终于能够从郑磁的眼中看到一丝惊恐了。
“你今天开车过来的吧？”石康荣想了想，“我就伪造成你突然心脏病发，或者出现什么疲劳驾驶的情况，在车里面不小心昏迷不醒，发生了车祸。”
“又或者……和我这个老友遗憾道别，离开这个屋子之后，亲自驾着车驶进了河里。”
“因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走不出痛失黎雯的阴影，加上最近开始筹划开拍这个影视，让你再次回想到过去种种，决定临时
() 追爱而去。”
郑磁已经脊背发凉。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能够这么冷静地说着死亡的事情？
他打算和他拼命()，哪怕不小心将石康荣杀死()，那也是自卫的一种表现。
今天绝对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郑磁冲了过去，只要他的身上有伤口，警方会验尸。
除非石康荣将他烧成灰烬。但他的突然死亡也会很蹊跷！
正在石康荣打算动手的时候，他的别墅门忽然被人一脚给踹飞了。
沈长亭静静地待在门边，保持优雅微笑看他：“我没打扰你们二位叙旧吧？”
石康荣：？
沈长亭自顾自说着：“没打扰就好。”
云暖暖都无语了，搁这还一个人表演双簧呢，不过反派还真的挺有蛮力，居然一脚就把这个门给踢飞了。
除了他们之外，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剧组里所有的成员，除了演员们之外，那些工作人员们全都来了。
挤挤挨挨地快将门都给堵死了。
只看到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根本一眼看不到尽头。
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们，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脸色统统都产生了变化：“郑导！”
他们很快认清楚了现状，石康荣已经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郑磁正拿着台灯准备抵死顽抗，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愤怒。
一想到郑磁面前的这位一直放在心上当成好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特大连环凶杀案的杀人凶手，更是把黎雯亲自杀死的恶人……
众人都愤恨地看着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石康荣大惊失色：“你们要干什么？”
沈长亭微笑，有意逗弄：“动用私刑？”
石康荣脑门疯狂弹问号：？？
沈长亭又说：“放心，不疼的。”
随即，所有人都一窝蜂涌了进来，石康荣在人数上和气势上都输了。
量石康荣有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造次。
随后，沈长亭一声令下：“挖！”
有工作人员带着铲子直接走了过来，就像是指哪打哪一样，那些工作人员们直接拉开玻璃门，走到后院开始嘿咻嘿咻挖了起来。
石康荣要崩溃了，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想要去阻拦，却被其他人给拦住。
石康荣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这里是我家，你们这种行为是非法入侵，请从我家快点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行啊，那就报警吧。”
沈长亭顺理成章地坐在了沙发上，姿势优雅，一派从容表现。
甚至主动掏出手机想要借给石康荣，笑着和他说：“现在就报警，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到时候我会和警察说清楚，说你偷了我家的古董，已经埋在了这个后院里面。”
这么离谱的说法，到时候说给警察听，警察也未必
() 会相信。
但是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肯定就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继续挖掘工作。
谁来都一样，是不是警察也是这个结局。
云暖暖突然佩服不止。别说，还真的别说，反派有时候的“无赖”行为还真好用。
对付这种烂人就应该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让他好好吃一个哑巴亏。
说完之后，沈长亭选择继续坐着，看起来比他这个主人还要像主人的样子。
但凡石康荣想动弹一下，就会有人立马拦住他的去路。
沈长亭优雅地看着他，说：“别担心，我就是看看你这后院里面究竟有没有埋着我家的古董。”
石康荣都快气死了。
他和沈长亭根本就没有那么好的交情，从来都没有去过沈长亭的家里，跟别人说通过他的古董了。
石康荣咬牙切齿，眼神简直要能杀人。
【啧啧啧。】
【啧啧啧。】
一人一系统又开始吃起瓜来。
【可惜沈长亭生的太晚了，石康荣这种人就应该由沈长亭来对付。】
【可不是嘛。今天的情况估计会让石康荣终身难忘。】
这样的阵仗，郑磁也没有见过。
一个人的力量可能就像是蚂蚁一样显得渺小，但所有人的力量叠加到一起，就足以撼动大树。
郑磁忽然大受感动，眼眶都有些湿了。
云暖暖走过去，将他扶起：“郑导，以后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撑着，你还有我们。”
幸好他们来的快，幸好她有吃瓜系统，可以随时播报别人的情况。
不然郑导怎么还学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送？
——你还有我们。
是啊。
他闭了闭眼，他才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他总是习惯自己在那勉强，在那硬撑，在那独自坚强。
他觉得没有人能够懂他的心理感受，每次逢年过节，看到别人都合家团聚，这种感受会更加酸涩。
他总是在等一个人，也总是习惯了这样。
可现实告诉他，他没有被遗弃，是他一直选择遗弃了那些善良，那些热情。
他以为别人不懂他，所以拒绝他人的温暖和关怀，其实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
很快，他也从一个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了铲子，开始挖掘起来。
“郑导，你年纪大了，还是我们来吧。”
“不，我要亲自来。”
郑磁看了眼在客厅里面几乎要疯了的，但是完全拿他们所有人没办法，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的石康荣。
他的语声铿锵有力：“我说过，要将当年那个凶手，亲自绳之以法。”
“他夺走了我爱人的命。”
“也该由我亲自了结。”
事情的最后，所有的树都被挖开，运到了一边，郑磁就像是不知疲
倦地一直在挖呀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他满头是汗，却信念坚定，随着地面一点点凹陷，他一铲子下去的时候，还真的挖到了一个枯井的边缘。
“是井！真的有井！”众人震惊，云暖暖找到他们的时候，说这是警方提供的线索。
但是警方现在不方便直接进屋搜查，因为各种原因搜查令等等没有被批下来。
众人其实也就是半信半疑来了，可进门的刹那，看到石康荣那么凶神恶煞地准备对付郑磁，大家又觉得这件事实在稀奇古怪。
现在居然真的挖到了井，看来真的有直接的线索和证据证明这里面有尸体。
一些女性工作人员有些害怕，不敢直接面对，已经被先带到了其他房间休息。
剩下其他的一些女性，包括有些演员们都没有离开。
谢兰月还有张意如都选择留下来了。
云暖暖问她们要不要也一起下去休息，她们两个人坚定的摇了摇头。
她们当然也很害怕看到尸体。
但是一想到之前他们在讨论黎雯之死的时候，郑磁亲自将他们带到了黎雯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郑重地讲了那番话后，她们忽然变得有勇气了些。
她们即将面对的不是尸体，而是曾经活生生存活在世上的人。
无论他们的社会关系怎样，是否又是孤儿，这个世界上，一定有过真心实意爱着他们的人。
人们又顺着这个方位挖，因为人多，轮番上阵换着挖，挖了足足三个小时后，终于挖到了一具被油布包着的尸体。
有些人第一次看到尸体，虽然被包好着，还是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谢兰月忽然就哭了，看长度，再根据当年连环凶杀案的情况，对方肯定是位女性。
却被埋在地下这么多年，忍受着冰冷、孤寂，还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颠沛流离的恐惧。
张意如很能理解她在哭什么，对她而言，谢兰月和云暖暖就是小妹妹的存在，她马上抱住了谢兰月的脑袋。
情景所致，谢兰月哭得更厉害了。
当着石康荣的面，郑磁举起了手机，直接选择了报警。
“我要报警，我们在著名制片人石康荣的后院中，挖到了一具尸体，怀疑他就是当年轰动全国的连环凶杀案的犯人。”
听到这里，石康荣终于崩溃地坐了下来，未曾想过他最后的命运，竟然会这样简单的栽在这群人的手里。
他那么完美的犯罪，犯案的过程中小心再小心，任何线索都没有被留下来，为什么会……
石康荣根本想不明白，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导致目前的情况变成了这样，他不死心，可是那尸体就躺在那里。
所有的人都愤恨地看着他，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这个杀人犯千刀万剐。
不过多年来的残酷冷静，以及和警方等人的周旋，让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他刚含着笑坐下来，就被沈长亭一脚
优雅地踹到了旁边。
石康荣头皮一紧，看向了沈长亭，沈长亭也在微笑和他打招呼：“杀人犯也配坐沙发？”
从来没想过会被警方逮捕归案的石康荣，依然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石康荣茫然地抬起眼，看向了沈长亭，紧接着，就发现不少人已经一窝蜂的涌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一个个都眼含憎恶，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摩拳擦掌。
“杀人犯！”
“你这个杀人犯！”
“原来就是你杀害了黎雯小姐！你还一直待在郑导的身边，你太禽兽不如了！”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你的手上已经有整整九条鲜活的生命……”
“你们要干什么？”石康荣还在警告他们，“我警告你们，我是著名制片人，我不是你们口中说的杀人犯，这些事和我都没有关系……”
话音没落，他的嘴巴就被塞进了不知道谁的臭袜子。
云暖暖看了过去，好像是场务实在太气愤了，干脆将自己的鞋子给脱了下来，将臭袜子一股脑塞进了他的嘴里。
塞完后，场务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问了一下大家：
“有谁有脚气吗？”
往常这种时候，很多人都不好意思主动承认自己有脚气。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一些人赶紧站了出来，表明自己有脚气，而且是超级臭，想办法治疗了好久都没有治好的无敌大脚气。
场务高兴地点了点头：“好，借用一下你们的袜子。”
那些人就把自己的臭袜子给脱了下来，场务又临时将石康荣口中的袜子给换成了这些有脚气的袜子。
石康荣嘴里“唔唔”了两声，刚想反抗，两只手已经被人抓住反剪捆绑在背后。
他根本动弹不了，想要反抗也根本反抗不了。
群情激奋，一想到当年那些被害人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就找到了他的残忍杀害，他还和变态一样欣赏着她们死亡的样子。
大家的情绪更加激动。
云暖暖终于看到了什么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样子。
石康荣现在的滋味估计很不好受，他想要噎动口水，但是面前的袜子实在是太臭太臭了。
稍微呼吸一下，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到臭袜子带来的酸腐臭味。
石康荣有好几次都要被臭袜子给熏晕了，他数次犯呕，被捆绑在沙发上面，左右都是人在看守。
可是这些人根本不打算这么放过他。
石康荣被臭袜子熏得眼泪直流。
直到这时，仿佛苍老了十岁的郑磁脚步沉重地，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石康荣“唔唔”了两声，摇着头，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会怎么报复他，说不定他会搭上他的前途，直接去厨房里拿上一把刀。
也学着他当年对那些女性的样子，往他的脖子上用劲一抹，和放倒猪一样将他放倒在地。
终于，郑磁暂时将他最终的臭袜子给取掉，眼神沉沉，而内心波涛汹涌地看着他。
“石康荣，我一直都将你当成好朋友，你却……”
井里有一具尸体，那么明显的事情，他就算再怎么狡辩也不可能逃脱责任。
“你却杀了黎雯，杀了那么多的人。”
郑磁幻想了无数次手刃亲凶的样子，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了。
一个他最意想不到的人，一个他最不愿意相信是凶手的人。
为什么呢？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想着这样的因果关系。他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
他甚至在想着，会不会当年石康荣真正想要杀的人是他，或者因为嫉妒他，或者因为任何其他的原因，才会突然对黎雯下此毒手。
为什么是黎雯呢？
为什么必须是她呢？
这么说太自私了，可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别人，就只是她呢？
郑磁颤抖着手，想要举起手来掐在他的脖子上，就这样结束他的生命，亲自处决了他。
云暖暖却走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的手放下，和他说：
“郑导，我们都明白你的苦楚，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无法冷静下来，可是这种杀人凶手不值得你这么做。”
郑磁想要回过头，对着她说，不，你们都不明白，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失去挚爱的痛苦，你们根本就不能明白。
黎雯不是寿寝正终的死，也不是因病而故去，她是被杀人犯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害死了。
石康荣在笑。他的笑脸格外扭曲。
仿佛在对着他挑衅，在说，怎么了，这么胆小吗，连杀个人都不敢？就你这样，还谈什么要给黎雯报仇？太可笑了。
手指慢慢地拧向了石康荣的脖子。
耳边却又清晰地传来了云暖暖的话：“郑导，不要自毁前途，他现在肯定恨不得让你杀了他，反正都要一死，如果死在了你的手上，那你的双手就也变成了沾满了鲜血的杀人凶手，你也就变相的变得和他一样了。”
【石康荣不愧是个杀了人后，潜伏在普通人身边生活了二十年的变态。】
【这就是石康荣的目的啊，石康荣就是很清楚怎么做才能击垮一个人心中最后的防线。】
【他说不定正在心中窃喜，等着郑导真的将他杀死的样子，到时候我们都是目击证人，郑导一代这么杰出的导演，却和杀人犯一样犯下了杀人的罪过。】
【他曾经最痛恨的就是杀人凶手，如今自己却成为了最痛恨的那类人，石康荣不得美死吗？】
“郑导！”不少人也在身后喊着。
必要的时候，他们有可能会动用人力，直接将郑导给阻拦下来。
这些心声一都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面前石康荣的笑脸格外刺眼。
恍惚中，郑磁似乎清醒了。他颤抖着一双显得年迈的手，又缩了回
来。
云暖暖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郑磁在最后紧要关头及时刹住了脚步，否则真的可能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虽然以暴制暴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
就在石康荣有些遗憾郑磁的胆子竟然这么小，为了所谓的前途，根本就不敢对着他下手。
剧组的工作成员们又一窝蜂的涌在了他的面前。
他还没搞清楚情况是什么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对着他恨之入骨了，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然后围着他的脸一通乱揍。
石康荣被揍得连连喊疼，另外又换了一拨人来到他的面前继续左右开弓开始乱揍。
这拨人稍微解了点气，退到了旁边之后，又来了新的一拨人开始开揍。
石康荣年纪大了，根本扛不住这一波波的揍。
很快脸肿成了猪头，眼睛也肿了起来，一边的脸好像都有些歪了。
等到接到报案的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石康荣已经被人五花大绑绑在了椅子上。
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他的上衣也被人扒了，西裤也被扒了。
头发跟鸡窝一样，显得凌乱不堪。脸上也明显被人打成了猪头脸。
警察看到这里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们还动用私刑了？”
沈长亭却困惑地看着石康荣：“我们有动用私刑吗？我们来的时候，石康荣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摔了跟头，脸居然肿成了这个样子。”
云暖暖等人也作证：
“是啊，警察同志，他脸上的伤真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就已经肿成这个样子了，后来他看到事情败露，就想着要逃跑。”
云暖暖说着说着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我们没有办法，又不敢轻举妄动，等待警察大哥你们来的时候，只能把他的衣服先扒了，给他捆起来，这样他想逃跑都不行。不然这么重要的人犯逃走了，流窜到外面万一又犯案怎么办？”
石康荣快气死了。
系统快笑岔气了：【宿主，不愧是你。】
云暖暖表现得无辜中透露着清澈的样子，实在入木三分。
警察看到她说得这么真诚的样子，而且那些演员们全都一一动情地跟着附和，完全不像说假话。
他们也就只能信了。
石康荣气得都想哇哇叫：“他们就是动用私刑，他们刚刚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