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压轴
拍卖会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韩城”表现得心不在焉,注意力鲜少落在台上。
而其上的拍品换了一件又一件,其中不乏稀世珍宝、闻名美玉、绝色佳人,但偏偏没有一样能够引起他一丝兴趣的。
他光是全程冷着张脸,睥睨着下方,冷漠、凶狠的气场无意间散开来,都让人不敢多靠近他半分。
就连他身侧的方筠季和旁座的方叹懿都下意识地没再多言。
不过一个是看出了“韩城”身上的“冷”,另一个则是在自己显摆得洋洋得意、过于肆无忌惮之时被“韩城”一记不屑于隐藏杀意的眼刀扫过,诡异地不敢了——不敢再多言惹怒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再得寸进尺些,命会直接丢在这里,行为上也是下意识以保证小命为先,甚至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理所当然。
虽然从三人走进包间时,方叹懿就有些不爽“韩城”了。先前一路都爱搭不理的样子就算了,他搁哪像是给人推销产品似的,这会儿竟又跟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率先一步在那一看就高档优质的软垫沙发边坐了下去。
但他都下意识没说什么,因为不敢。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拍卖场的主人,无人开口的情况下,无聊得就有些散漫了。
习惯性的,他朝一旁候着的服务生勾了勾手指。
那服务生也很快明白了意思,驾车就熟的,挪移到方叹懿跟前,小心翼翼再跪在男人双膝间抬头望着,那眼神里透着几分依恋和羞涩,但更多的还是畏惧。
毕竟初来乍到,虽然有人同他讲过规矩——必须百分百听从这个男人的命令,而且之所以选择这里,和男人也有莫大的关系。但被生活逼到了这种地方,也知道可能经历些不太好的,说不害怕是假的。
不过如果对方是方叹懿,他是毫不介意的。
方叹懿的视线跟着落到人儿身上,如此细看这服务生的姿色也还不赖。
娇娇嫩嫩的,可爱得像个女孩子。
他的身形明显有些瘦弱,像是能一推就倒。面颊微微泛着些红晕,唇红软糯,惹人怜爱。
一头短粉卷发,浅绿色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星光,估计是泪腺旺盛,还没怎么样就有点受了欺负后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了。
人儿看着就干干净净的,容易让人生出些邪念来。
尤其嫩,像是刚成年,或许还没成年。
人儿就那样规规矩矩跪坐着,双手收放在大腿上,轻唤过方叹懿后便等着他的下文。“方~少爷!”
“这就哭了?很怕我?”方叹懿伸手抚在人儿面庞一侧,拇指随性在人儿眼底揉搓着。
人儿心底的失落转瞬而逝。他果然不记得自己了吧……
“没、没有!”随即又急着否认,生怕方叹懿因此多想什么的,“是、是有些紧张!”
“那就是第一次!叫什么名字?”随口问着,方叹懿的视线已经开始在人儿身上放肆打量了,手指也逐步摩挲到了人儿唇边。
人儿默默受人摆布,忍耐着手指接触下还有些怪异的冰感回话,“我……我叫谭夏!”
视线偷偷瞧着男人,但并未从人脸上看出什么异样表情。
所以是遗忘到连名字也不会有任何印象的地步了吗?
只是垂眸才意识到方叹懿在他嘴巴还没合上的时候瞅准时机把自己的手指头伸了进来。
感受着男人手指在自己口腔内不断搅动,谭夏虽觉得不舒适,却仍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唯命是从。
直到方叹懿觉得差不多了,才欣然收了手,但又将人儿一把拉到自己身上,让人儿横坐在自己大腿上,混着唾液的黏腻手指更是得寸进尺地往人儿身上探索了。
一时间,谭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更是诧异下惊叫出了声,猝不及防地还伸手搂住了方叹懿的腰,脑袋紧贴着人邦邦有力的胸膛。
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地端正坐好,随即却是埋着头红着脸不敢多言了。
方叹懿两只手指捏住人儿的下巴,干脆利索地就吻了上去,完全视周围人作无物。
不过“韩城”、方筠季两人也根本对他这玩得特开的举动毫无兴趣。
或许是方叹懿的气势太强,碾压他太多,以致于谭夏完全跟不上男人的节奏,呼吸也是极为不稳。
与此同时,方叹懿的手还不老实,将人儿的衣裳弄得凌乱不堪,属实一副被人强硬扒了衣服事后又默默套上的模样,身上新鲜的红印子怎么也遮不住。
疼痛刺激下谭夏又本能地发出几声嘤咛,但这动静听在方叹懿耳朵里可是让他愉悦得很。
视线瞧着,却莫名想到了昨夜里的美人。
而谭夏此刻已然是热泪萦眶了,完全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面色也有些许潮红,不过经这一遭,人儿身上反而没了开始时那种畏惧的感觉。
下意识地,方叹懿旁若无物般感叹道:“哭得真好看!不过……比不上昨夜那美人!梨花带雨的!着实让人回味无穷啊!”
这话,包间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内情的方筠季和谭夏第一时间自然是诧异不解,但方筠季一瞧见方叹懿那副嘴脸便料定了不会是什么好事。
再联想到江鋆之昨天才刚逃出去,方叹懿却是突然到访,加上来拍卖场之前的状况,很快就理清了头绪。
这美人还能指谁!
昨天方叹懿就住在别墅,而且去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人,还能有别的美人?除了江鋆之。
不过这毕竟是韩城自己的事,他不好插手,但总归是希望韩城现在就能给人揍一顿狠的,让人多注意注意言辞!
沈大少爷可不是谁都能惹的!如此挑衅怕是之后得吃大亏!
即使是现在自己这边被方叹懿威胁着的一个处境,他也不认为韩城就会这样任人摆布了。
而眼下的“韩城”,也确实没给方叹懿一分好脸色。
如恶狼般嗜血的眸子转向方叹懿时,险些没吓得他身体僵硬半秒。
不过那是一个心里多几分愧疚,一个多几分暴怒,心思各异。
明面上的“韩城”甚至是冷言冷语的警告,“方少爷真觉得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收回视线“韩城”就如此开了口,但似乎也不要求人做个回答,默默将目光再次定格在了拍卖台上后,便缄口不言了。
闻言,方叹懿也收敛了心思,不带丝毫怜悯之心将怀里的人儿推开,冷眼说了一字“滚!”
他可还没得到他想要的,又保不准韩城对那人儿的在意程度。
现在想想,昨天那番像极了演戏。他是不是也想借着这次机会给方家使些绊子?
而且在拿到那件东西前,他还真就撼动不了韩城的沈家。
如此他也就警惕了不少,以拍卖场事务为由暂时离了场。
在把戏演完,确定韩城能为那美人儿做到何种地步之后,他才有资本提要求啊!
而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的谭夏却是莫名有些委屈了,泪水情不自禁又涌了一波,埋着头眼泪一滴滴地往下砸,属实让人多些怜惜。
但很快也冷静下来,一把两把抹了眼泪,神色黯然地爬了起来,理着衣裳回了原位。
重点再回到那拍卖台上,拍卖师倒是讲得激情澎湃,带动着全场气氛。
但毕竟是刚开始,更好的往往藏在后边,众人自然都要更深思熟虑些。而且他们也大多是奔着最后的压轴来的。
而每当一件活物拍品完成竞拍,最终的卖家或多或少会走上台浅浅品味一番,但或许是真的宝贝,又或者不想让其他人瞧见某些进而比较什么的,也就没有一个选择在现场做那种事。
往后的拍品也确实一件比一件精彩,几乎每件都能拍出天价了,竞拍不由地激烈了不少,众人的热情也是只升不降。
就这样几乎坐等了三个小时,拍卖场终于到了重中之重。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落下,舞台正中的升降台总算是派上了用场,足有两米高的方形体被呈到了台上,不用想就知道那是笼子——这是拍卖场通用的方式,毕竟都成了拍品,就该有些拍品的模样。
不过先前那些拍品都是叫人从后台处推上来的,笼子也小,也没这样勾着人的好奇心——到了台上还要等等看。
因为被一块偌大的红布遮着,透明度又低,暂时也就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也是直到拍卖师又一通废话,将红布一把掀开后,众人才将笼中的绝艳画面揽入眼底。
人儿就被锁在那方正的铁笼子里,足足两米长宽、八立方的空间,他却仅仅蜷缩在那方寸之隅不挪动半分。
人儿身上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遮蔽物,即使是快绕遍了上半身的红纱,却也是能完全视若无物了。
那般的透明度看来,倒还不如不绕,原本不过是非礼勿视,如今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唯一靠得住的就只有人儿身上那块近半米宽的纯白色布料——自人儿肚脐往下几分一直到大腿根。幸亏这把重要部位给遮了去,否则就是毫无隐私可言了。但东裂条缝、西露一片的又像极了一堆破烂,很难让人觉得人儿站起来以后还能安然无恙。
人儿右手肘外侧的红纱还刻意利用褶皱叠成了一朵深色的红花,其下的大片淤青伤被遮得完整,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身上那23处小伤口痕迹也在红纱和几串细长的金链掩盖下变得模糊不清。
不过这拍卖场的人大多也不在乎这些,伤了完全可以治,只要人还活着、是“新鲜”的就行。
就是大腿根下两处伤口较深,即便被那纯白布料遮着,但溢出来的鲜血还是将身下布料染了个透,隐隐还有继续渗血的趋势。
这“白中点红”反而更加显著,引人注目。
此刻,人儿的双手依旧紧紧被反捆在身后,碍于那不知名又类似于催情的药物影响,再加上肩关节脱了臼和脚筋被割断了动不了,也就只能动动手指尽力去抓牢身后的铁笼横杆,来以此稳住药效下不太平静的身形了。
除此之外,人儿身上还添了不少的物什,乍一眼看甚至有几分灵异之感——着实像是黑猫成了精,意外的勾魂夺魄。
头顶戴着的那对黑色猫耳竟真如同长在人儿身上一般,一弯一直,乖巧灵动。纯白色绒毛藏在一片黑色里,也仿佛不染一点颜色的圣洁神灵般,只是如今此景与之相差甚远。
尾巴又从紧和着的大腿间绕上来,由红色和纯白衬托得,也不由得显眼得很。毛绒绒的,属实是让人有些按耐不住了。
人儿脚腕上捆着约莫拇指粗细的红绳,瞧着还有点白色,就是不知道原本就是红色还是被血染红的了。正面各配上一个金色铃铛,时不时会弄出些清脆响亮的动静来,以此再搭上紧贴着人儿白皙脖颈的银制项圈,挂着的银色链条末端落在笼子外头。
这副场面,任哪个男人看了怕是都要走不动道,征服人儿的欲望想来也是难以抗拒的。
而如今这在座的,就没有哪一个不把眼珠子瞪在人儿身上的,即便是眼下的“韩城”——被控制着的“韩城”,但他更多的还是愤怒。那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笼中的人儿,似要将人儿立马吞吃入腹来解了眼下的愤恨。
其次就是一旁回来不久的方叹懿和始终待在这的方筠季了,也都有些不在状态,一个散去自己的想入非非,默默勾起了嘴角,那笑却明显有些不怀好意;另一个也眼神飘忽不定,却始终没有离开台上半分,表现尽写着“震惊”二字。
更何况是台下众人了,一个个的真像是饿肚汉嗑瓜子——不过瘾。
毕竟只能看着,怎么解得了“馋”?
当然,最让人心动的还是人儿的姿色,再加上那药,弄得他眼下一副隐忍不发,却又莫名渴望的模样,再瞧到他人眼里岂不是万分勾人?
——人儿的面色明显潮红,呼吸也是急促绵长,汗珠顺着面颊、脸侧下滑,一滴一滴像是人儿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额前的黑色发丝也沾湿了小片,不少紧贴在人儿那白嫩的肌肤上,整个人像是热得不行。
人儿半眯着自己那双橙黄色的眼睛,这极好看的眸子里虽然仍存着几分冷漠疏离,但总归是被那药效反复折磨着,泪水早已湿润了眼底,透过水雾瞧人儿倒多了几分渴求之意。
江鋆之只觉得身体诡异的热,莫名想要与人发生关系,想要释放。
但还是紧咬着唇瓣拼命忍耐着,偶尔会有些别扭的动静,像是按耐不住身体的欲火。
而二楼的包间内,“韩城”已经离开了原地,端着半杯红酒到了矮栏杆边上,似乎是为了看得更全面,更仔细。
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毫无波澜,让人瞧不出真正心思,面色也是异常的平静。
蓦地,方叹懿也端着酒走上前来,意味深长地对着“韩城”道:“拍卖场的压轴戏!沈少爷若是感兴趣的话,结束后再和我细聊吧!毕竟众人等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可不好打断!”
“不过,沈少爷可别冲动插手,人儿身上的链子可不好拿,万一伤到了就不好了。只要拍卖会结束,我们就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价码!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