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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系统诓我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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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的人嘤咛出声,急得床前的人团团转。

    “二师兄,是不是你之前给师尊下的药太猛了,后劲上来师尊遭不住?”

    镜清手指探向她的腕间,摇了摇头,“脉相很乱,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脉相。”

    话落,镜幻差点哭出来,他扑通伏在床头,“师尊,你别死啊,你对我最坏的时候我都没想让你死,现在对我好了,更不能死啊。”

    “她很不对劲,出手伤天衍宗的男修,今日在酒楼后巷又打伤小二,”镜琉眉目拧得很深,“你确定不是因为之前的药吗?”

    镜清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这时有些拿不准,散修为的药她吃了许久,可怎么不掉反涨。

    见他不说话,镜琉急了,“说话!”

    “你吼二师兄做什么!”镜幻梗着脖子道:“二师兄正想法子呢,别吵他。”

    镜清拍了拍他,“镜幻你先出去,临渊如今没有禁制,若天衍宗的人查来就不好了。”

    “我这就去。”

    屋门打开又合上,镜琉说:“什么法子非得支开他。”

    “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师尊就要吸取你的修为,这次没有,”镜清倒掉茶杯中的水,将空杯递给他,“也许这就是症结所在。”

    镜琉二话不说,取出匕首,疤痕交错的手腕立时添上一道新的,滴答滴答,泛青的茶底被血覆盖。

    练血术者,法器、灵力、修为都融于血中,血即为一切。

    余青青陷入混沌,黑沉沉的,明明什么都没摸到,可胸口却被压得喘不过气。

    【宿主因拒绝接受任务,身上的功力已被收回】

    【临渊掌尊修为尽失,需要练血术者的修为喂养废掉的灵脉,否则灵脉尽断,原主死亡】

    所以她连个普通的废人都做不了。

    余青青双臂环抱自己,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脑子里是砰砰的心跳声。

    “你可以不救她。”

    是镜清的声音!

    “你救得了这次,救不了她以后的每一次。”

    话是没错,可心里徒生起一股悲凉,她很想听听镜琉怎么回。

    “如果不是她,以你的资质早就成了第一宗的剑修,是她骗你练血术,害得你再也举不了剑,镜琉,你不恨吗?”

    “恨。”

    短短的一个字穿过她的耳膜,心底的凉意不断滋生,她收紧手臂,头埋进膝盖,任由寒凉淹没她。

    “我恨我是个孤儿,恨欺辱我的同门,恨剑庐长老的漠视,恨千剑峰繁旧的规矩,恨当世为何只认剑修!”

    镜琉越说越快,停下来时微微喘着粗气,半晌又恢复匀促,“同这些比起来,我对师尊的恨又能占多少?”

    “镜清,我曾想求个公平,那是天下第一宗,是用剑说话的地方,长老却以挑衅尊长为由罚我二十鞭,我连自保都做不到,何谈成为剑修!唯一让我感到公平的地方,呵,只有这儿,可我不甘心也不能待在临渊!我要让世俗看清楚,不靠剑,我也能斩妖除魔!”

    余青青嘴唇颤抖,热泪溢出眼眶,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哭出声。

    “我会说服师尊随我一起出门历练。”

    少顷,她从膝盖抬起头,语气无比坚定,“我要做任务。”

    【宿主一旦确定,不可再更改】

    “我、确、定!”

    盛满血的茶杯一点点凑近榻上的人,镜清侧过身悠悠叹气。

    失血的后劲上来,镜琉的胳膊抑制不住地发颤,望着她血色尽失的脸颊,他深吸口气稳住手,正要扶起她,对上清澈灵动的双眸,弯成月牙嵌在柳眉下,“镜琉,我已经好啦。”

    凤目中划过一丝错愕,握在手里的杯子像烫手山芋,一时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

    余青青坐起来,接过杯子放到一边,板起脸语气认真,“以后不准再放血了!”

    “是。”镜琉退开些回道。

    “还有,你一人出门历练我不放心,我随你一起,明日就出发!”

    “是,师尊。”

    他别过脸,小声应道。

    次日一早,镜幻和镜清送他们到平阳镇,“师尊还是在临渊待着吧,再犯病有二师兄诊治,二师兄的医术很厉害的!”

    余青青:……不能盼我点好吗……

    “你二师兄还是留给你吧,你比我用得着。”

    话落,镜清和镜琉摇头浅笑,镜幻挠挠额头不明所以。

    两天过去,余青青已经成了一摊烂泥。

    在她的想象中,她和镜琉骑马疾行应该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潇洒肆意羡煞一众甲乙丙丁。

    可她不会骑马,镜琉教导了半天,她还是只能在马上待一小会儿,时间稍长些就伏在马背上呕吐不止。

    那画面,她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镜琉,去茶寮歇会儿。”她声音有气无力,面色惨白,趴在马背上衬得背影单薄如纸。

    镜琉眸色微沉,扯了扯缰绳去往茶寮。

    他半托半抱着她下马,老板是个热心的,见姑娘的脸色不好,忙让老婆子出来搭把手,“让她去后面歇息片刻。”

    茶寮的后面是个简易的草棚,应是他们平常休息的地方,镜琉道谢后说:“套辆马车。”

    老板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有些为难的说:“公子要的马车,我这儿没有,离得最近的镇子约莫还有五十里路,我瞧那位姑娘虚弱得厉害,怕是……但我这有辆多余的板车,我动手改一改,你们先将就用用,可好?”

    顺着他指的方向,镜琉看到了躺在角落积满灰尘的板车,老板怕他嫌弃,拍着胸脯同他保证:“我是木匠出身,这点活难不倒我!”

    镜琉放下银子,“有劳。”

    余青青喝了碗米汤,老板娘见她不吐了,紧忙端上清粥和刚出笼的包子,两日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她的吃相比饿狗好不了多少。

    镜琉进屋见她一只手拿着包子,边啃边灌粥,乞丐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咳咳’

    吃得正欢脱的人被打断,她皱了皱眉,嘴巴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你……来吃……客气……”

    老板娘呵笑地招呼他,“公子陪着吧,我再去拿些来。”

    “谢……谢……”

    这些好吃是好吃,就是嘴里没味儿,她从包里翻出腌菜瓶,挑了一块夹在包子里,一口下去,酸辣爽快,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秉承好东西要分享的理念,她大方地替镜琉做了个升级版包子,鼓励他:“吃吧。”

    镜琉无奈地看了她两眼,‘不用’两个字绕到舌边被她热情的眼神逼退,他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在千剑峰的时候没见人腌过菜啊,她到底从哪儿学来的。

    原以为会很臭,可咸、辣、酸在舌尖弥散开再组合成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他多嚼了几下,“有点咸。”

    “你喝水,”余青青将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腌的时候手抖了抖,嘿嘿。”

    吃饱喝足已是一个时辰后,不知道老板的马车改得如何了,到茶寮前一看,老板单手插腰站在‘马车’前,满脸骄傲,“比别人套的马车不差吧。”

    余青青朝他竖起大拇指,哪儿是不差,简直棒极!

    车厢比寻常马车要小一些,但该有的一样不少,她数了数罩在车身上的竹帘,一共三层,中间铺了防雨的毛毡,老板还给马车涂了层朱漆,连车身底部都没落下,很是喜庆。

    她掀开帘子坐进去,两张矮凳被钉牢在车身两边,坐垫是用洗得发白的水蓝布包着棉花做的,这下马车颠起来,她也不会觉得硌屁股了。

    “镜琉,”她撩起一角帘子探出脑袋,唇角上扬,“我们接着赶路吧。”

    秋日里的太阳不如盛夏炽烈,却晒得镜琉双颊绯红,好像他衣袍上的胭脂飘到脸上去了,他站在日头下微微怔住,她眼眸清澈,好像秋阳照进湖面,水亮亮地泛着光。

    “叫你呢,公子。”

    老板在身后提醒他,镜琉回过神,眼神飘过马车上的朱漆,脸颊发烫,避过她的眼神跃上马车。

    “驾”

    车轱辘卷起一路尘土,待尘土归于尘土,老板娘笑着捶记老伴,“你乱涂什么,他们才多大呀!”

    老头搂过她的肩,“就是年少才会私奔,坐不了喜轿,坐红马车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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