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打击竞争对手
“走,”郁袭拉着她的手,“我们去找他。”
“找他干嘛呀?”
“当然是负责呀!”
温柔抽回手,“还是算了吧,他当时跑的比兔子还快,应该是不想见我,再说了,我也不想见他呀,觉得挺尴尬的。”
郁袭:“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既然做了就得负责。”
温柔难为情的挠挠头:“这也不能怪他一个人,我们昨晚都喝醉了,我也有责任。”
郁袭瞅着她,“那你的意思就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嗯。”
温柔满不在乎的样子,令郁袭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花慕蝶逃回江南府邸,他似乎还惊魂未定,吩咐所有家丁,女子一律不让进门。
清晨的山间雾气蒙蒙,湿润又清凉,连草叶尖上都沾着露珠,格外的翠绿,直到朝霞静静露出了头,雾气才有所收敛。
已休养两日的飞霜伤势已无大碍,她打算辞别闻人煜,独自去寻落叶,这几天拖累闻人煜每晚睡在洞外守着她,实在挺过意不去。
她走出溶洞,却没有看见闻人煜,一扇盛着水的芭蕉叶搁在洞口的石头上,她知道闻人煜不会不辞而别,每天早上闻人煜都会用芭蕉叶给她带水洗漱,然后去外面给她带来食物。飞霜心生暖意,心情亦如被阳光包围的她,明媚愉悦。她想到自己如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别人投喂,又像一个妻子在盼望丈夫归来,打住……飞霜脸色一红,脑子被某些不该出现的神思搅乱,从未有过儿女情长的她心脏突然扑扑的跳,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甚至有些羞耻,便长长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拾起盛水的芭蕉叶,刚洗漱完毕,便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她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到侍无觞和冷无,心里大叫不好,若闻人煜若这时候回来,两个人怕是在劫难逃,她不想再拖累闻人煜,决定将二人引开。
“飞霜……”
这是……落叶的声音。
飞霜一愣,猛一抬头便看见了闻人煜和落叶正向她走来。
落叶故做一个帅气的摸头动作:“见到我是不是很开心?”
飞霜紧张的心放松下来,她一巴掌拍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这几天你死哪去了?”
挨打的落忍不住的揭短:“怎么几天不见还这么大脾气?在闻人公子面前你得斯文一点儿,别暴露你的本性。”
闻人煜听罢抿唇轻笑。
飞霜黑着脸,“你欠揍了是不?”
“唉,我听闻人公子说某人天天念叨我,甚至到了以泪洗面的地步。”
“呃……”闻人煜尴尬了,“落叶公子,没那么夸张吧?”
落叶朝他挑眉解释,“比喻,比喻而已。”
飞霜吼他一句,“比喻你个头啊!”
又急着问他,“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
落叶悠哉悠哉的,“我随瀑布被冲到了下游,本来打算找你们,不巧又发现侍无觞和冷无还在搜寻我们的行踪,我便暂时放弃,在一农户家躲了两天,刚上了山便碰见了闻人公子。”
飞霜:“你没事就好,我打算辞别闻人公子去找你,然后一同去找将军。”
落叶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一边,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别呀,你还是留在这吧,我一个人去找将军就可以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我们两个人一起,反而目标太大,你留在这里和闻人公子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看得出闻人公子对你挺上心,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吧,该考虑个人感情,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如果闻人公子做了你的夫婿,那我和将军也放心了。”
“你……”
飞霜朝他低吼并解释:“我和闻人公子什么都没有,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落叶不知收敛,还喋喋不休,“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我现在不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吗?你可得把握机会,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别错过。”
“我的事不要你管。”
飞霜气得咬牙切齿。
“怎能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长大的,肯定是盼着你好,你呀,要记住以后要淑女一点,别这么狂躁。”
飞霜终于忍不住的暴吼:“你今天是不是脑子进水啦!”
她一巴掌拍过去,落叶一下子灵活避开来。
闻人煜纳闷,刚才还看他们俩在小声嘀咕,怎么一下子又动起手来,奇怪的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
落叶狡黠的看着飞霜,又对闻人煜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这几天还麻烦闻人公子照顾飞霜。”
闻人煜:“在下定当竭力。”
“我不需要被照顾。”
飞霜恼怒的迎视落叶。
“不,你需要被照顾。”
落叶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朝她眨眨眼,“等我找到将军,我再通知你。”
“闻人公子,告辞。”
落叶跃上树梢,踩着树叶疾奔而去。
“落叶,你回来……”
飞霜追出几步,又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她的眼神有些惊慌,连心脏都跳的比平时快,更不敢回头面对闻人煜。
闻人煜也感知到她的拘束,从身后变出两个包子和一个果子递给飞霜,“饿了吧,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飞霜低着头接过的早餐,问了一句:“什么地方?”
一抬头便对上闻人煜的目光,两个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后不自在的错开来。
闻人煜清了清嗓子,“听你说起小时候是学医的,落叶公子说你目前还在炼丹,正巧我在一个谷底发现了许多奇珍异草,说不定能帮助你。”
望着谷底五颜六色的奇珍异草,飞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攀爬的植物张牙舞爪,一根细枝竟开出一串碗口大的花朵,红艳艳,明灿灿,形状各异,还有植物连叶子和花全是纯黑色。这些药草飞霜只有在医书里见过,现实当中还是第一次见,她甚是惊喜,忘了刚才的尴尬,笑着问闻人煜:“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闻人煜笑了笑,“我也只是无意,因不懂中医,所以不敢乱采。”
“你不乱采是对的。”
飞霜指着那黑色的花叶告诉他:“那个叫黑美人,名字很好听,但毒性很猛,花茎叶都有毒,是植物界的毒王。”
又指着一株白花草说道:“那是圣雪莲,极寒之物,触碰会被冻伤,还有攀爬的红色植物,叫火蛇盘龙,极燥之物还有剧毒,还有其他各类各色的花,很多都有奇毒,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谷底连蛇鼠虫蚁都没有。”
闻人煜扫视整个谷底,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的小型生物,不由得笑着感叹,“原来这就是个毒窝呀!”
临近江南城,温柔和郁袭告别,当初是因为白羽才让她有动力来了江南,如今,再进城也没有意义。她决定还是回山寨过她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离别本来就是伤感,郁袭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不舍,但她还是装作笑嘻嘻的样子拍了拍了郁袭的肩膀说:“长风,记得有空来山寨玩,我一定为你接风洗尘。”
“嗯嗯嗯。”
郁袭不舍得拉着她的手,点头应允。
她抱了抱郁袭,又走到任旸塵面前,像托孤般的语气叮嘱道:“王公子,以后你要好好照顾长风,别再让她陷入危险。”
任旸塵:“我会的。”
她以江湖侠士般的豪爽朝着任旸塵拱手作揖,然后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郁袭表情落寞的看着她的背影,阳光照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模糊。
郁袭凝视许久,直到任旸塵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催促:“我们该走了。”
“哥哥,我们还回乐鸣轩吗?”
“不回,那儿已经不安全了,我另找地方给你住。”
“可妘婳姑娘还在那儿呢!”
“我会去看她。”
“让妘婳姑娘和我们一起不好吗?”
“她留在乐鸣轩会比在我身边安全。”
“可你们两个人分开了,也不好呀。”
任旸塵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比她的处境危险多了,能不能先担忧一下自己?”
郁袭粘着他调皮一笑:“我不有哥哥在身边吗?”
任旸塵笑着轻捏了她的脸颊,满眼宠溺。
是夜,徐府外停着一辆载货的马车,府内会客厅灯火通明,徐永遴正喝着茶,一旁站着他的管家,正微微俯身聆听着他的差遣。
一番交代后,管家才恭恭敬敬的离去。
徐永遴放下茶盏,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嘴角露出一个阴狠的冷笑,他有着商人的奸诈与老练,从商数十年的他,终于有机会扳倒他的竞争对手花田错以及他的儿子花慕蝶,徐永遴也称得上是商业巨贾,可惜在商界的口碑和财富一直不敌花田错父子,数十年来他一直屈尊第二,现在扬眉吐气的日子要来了,有人从花家的钱庄兑换了几大箱银票,然后掺杂了一半假银票,他将对花家钱庄造假的证据上告官府,花家财产会被没收,而他则将会取代花家所有的生意,买卖只赚不赔,徐永遴想想就觉得振奋人心。
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证据,就是那辆载货的马车,在半路突然起火,里面的几箱银票不慎被烧的精光。
当管家跌跌撞撞的跑回徐府时,得知银票被烧的徐永遴气得暴跳如雷。
他将茶盏怒砸在地上,管家吓得瑟瑟发抖,跪伏在地上等待责罚。
徐永遴气的脸色涨红,额头青筋爆出,他十指捏成拳,在会客厅来回的踱步,细细一想,他觉得肯定有人故意为之。
突然,一阵疾风吹来,会客厅的蜡烛被通通吹灭,霎时一片漆黑,而室外的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也被通通灭去,里里外外一片漆黑,异常的安静。
“谁……”
徐永遴突然警觉,甚至开始害怕。
一个如鬼魅的暗影闪过眼前,徐永遴心里一惊,退后两步,踩到了跪伏在地的管家,两个人在黑暗中都差点吓得尖叫。
一个声音随即在他耳边响起:“徐永遴,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竟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栽赃嫁祸给你的竞争对手,实在是可恶之极。”
“你是谁?出来……”
徐永遴抓着管家的手,给自己壮胆,平时会客厅一但有风吹草动,一群家丁就会迅速跑过来,但今晚是出奇的安静,府上的人怕都已经遭遇不测。
徐永遴一双惊恐的眼睛在黑夜里睁的又圆又大,被拽住手的管家更是吓得大气在敢出。
那个声音又幽幽的响起。
“我就在你身后。”
徐永遴蓦然转身,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明显有种气场,让他感到极度的压抑,头皮发麻。
他抖着手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咬牙在自己的面前一阵乱划。
突然手像被什么撞到了一样,一松手匕首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徐永遴觉得喉咙发紧,想喊却喊不出声,身旁的管家也突然没了声息,这令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无关紧要,但你心思不正,终究是害人害己。”
徐永遴试探的问:“那你想干什么?”
“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我便放了你。”
徐永林立刻矢口否认,“没有人指使,打击商业竞争对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噢,是吗?你从商数十年,虽然一直与花家父子明争暗斗,但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明知私造假钱是诛连三族的重罪,如今却要昧着良心陷害栽赃,你的一番常态很让人怀疑,要么你受人威胁,要么受人指使,贪图暴利。因为取代花家所有的生意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所以,我基本排除了第一种可能。”
徐永遴不承认,“没错,我就是贪图暴利,但没有人指使我。”
“你一再强调没有人指使你,就已经令人怀疑,你竟冒着株连三族的危险在陷害栽赃,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到底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我……”
惊恐的徐永遴渐渐冷静下来,如今假钱已经全部被烧毁,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在栽赃嫁祸,索性也不承认自己贪图暴利,并嘴硬的回答:“我一没受人指使,二没受人威胁,我更没有造什么假钱,我什么都没有干,我就是一个正经的商人。”
蓦地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像魔鬼钳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悬提在了半空。
“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我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徐永遴感到异常的难受,胡乱的蹬着悬空的腿,双手企图去掰开那只手,但他只是徒劳,越挣扎那只手就拧的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