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价值十万的肚兜
凤凰阁突然出现了飞霜的影子,只见她拿着那把青铜剑便走上去,礼生非常殷勤的接过她手中的那把剑,大声的向周围的宾客介绍,这把青铜剑,重七斤一两,剑刃锋利,菱格花纹精致,能削铁如泥,是来自江南闻人家的第一代工匠的手艺,经千锤百炼制造而成,闻人老前辈一生只打造过两把青铜剑,目前都属于雾楼的甲等杀手所拥有。”
楼上便传来声音,“姑娘这青铜剑从何而来?难道这是打败了雾楼的甲等高手吗?”
“当然!”
飞霜以一种高冷的气场不接受众人的质疑,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喧哗声,有人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现场安静下来,礼生很有礼貌的问飞霜,“请问姑娘的这把青铜剑准备出个什么价位呢?”
飞霜伸出手掌,“100两起拍。”
花慕蝶喊出了500两的高价,接着有人喊了600两,700两……
白羽小酌了几口问花慕蝶,“这青铜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你拍他做什么?”
花慕蝶爽朗一笑,“谁说没有价值,我转手卖了,还能卖个更高的价钱,再说了,这不是给你捧场吗?”
“那真谢谢你了,我不需要。”
“你能别那么傲娇可以吗?怎么感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你要真需要,我送给你便是。”
花慕蝶笑盈盈的看着他道:“本公子买得起,不要你送。”
白羽揶揄一笑,“若连你都买不起的东西,我也送不起啊!”
花慕蝶歪着头,摸了摸下巴,细细琢磨着白羽的话,“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呢?”
“不敢!”
“哼哼,”花慕蝶挑眉冷笑,“你连皇帝都敢骗,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如无数把刀子在花慕蝶眼前晃动,花慕蝶一脸坏笑,“莫失了君子风度,你的大铁锤姑娘还在对面。”
一提起郁袭,白羽便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现场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景象,无论花慕蝶喊出多少钱,总有一个声音在往上加价,似像要将青铜剑势在必得。
花慕蝶特意留意了出价的那个人,还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公子,花慕蝶认得他,闻人家的第三代传人闻人煜,旁边似乎还有一个老者被纱帘遮掩,看不清面容,但他也能猜到,自是他闻人煜的祖辈闻人烨上。
花慕蝶与闻人煜有些私交,冲他微微一笑,便不再加价。
闻人煜便以2500两的价格如愿以偿的拍到了青铜剑。
他隔空很有礼貌的向花慕蝶拱手行礼,花慕蝶则笑以回之。
他又朝飞霜微微一笑,像是打招呼一般,飞霜只好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回应。
礼生拿上来最后一件拍卖品,竟是一件白色真丝的金丝刺绣凤凰肚兜。
众宾客都好奇的看着礼生,即便是再华美的肚兜,也难登大雅之堂,根本不足以与稀世珍宝相比较,只见礼生笑着大声的介绍:“此物是一位公子所托,是骊国长风公主的肚兜,她用过的东西,至今都香气馥郁,值得收藏啊。”
现场一阵喧哗之声,甚至有宾客吹起了口哨,瞬间像变成了色情场所。
郁袭都觉得恶心,这玩意儿还要收藏,那也太变态了。
肚兜以100两的价格开始竞拍。
任旸塵第一个举起了手,“200两。”
白羽:“300两。”
任旸塵:“1000两。”
“哥,你疯了,拍这个东西干嘛呀?”
郁袭很不解的想制止任旸塵的行为。
任旸塵冷笑的看着白羽,白羽的叫价在他看来是对妹妹的一种羞辱,他不能接受。
“那是你的东西,我当然要买回来。”
“我不需要,咱们走吧。”
“不……”
任旸塵很固执的要继续竞拍下去。两人又杠上了,白羽出价1500两,任旸塵便叫到了2000两。
郁袭心疼又气恼,“你2000两可以买多少肚兜啊,太不值了。”
任旸塵咬牙,“可我不能让白羽拍走。”
“可白羽身边还有一个花慕蝶,我听说花慕蝶富可敌国,他们肯定势在必得,我们斗不过他们,哥哥你真没有必要为一个肚兜花这么多钱!”
“可是……”
任旸塵心有不甘,他看向了白羽和花慕蝶,两人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令他很窝火,他还想往上叫一次价,但白羽直接叫了一个天价,“十万两。”
语出惊人,令全场震惊和沸腾。看得见看不见的宾客纷纷探出身子,想一睹白羽的风采。
花慕蝶差点惊掉了下巴,他惊悚的看着白羽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白羽:“我没有钱啊!”
“那你敢拍?”
“这拍卖行不是你的吗,这个肚兜不也是你费尽心思找到想委婉的送我吗?如你所愿了。”
花慕蝶无趣的撇撇嘴,“又被你看穿了,和聪明人交往,太没意思了。”
他又瞟了一眼对面的任旸塵,扬起嘴角,“很明显,对面的人吃醋了。”
白羽淡淡的瞟了一眼任旸塵,“很明显,他知道郁袭是长风公主。”
“何以见得?”
白羽勾起唇角,“我会向你证明。”
郁袭和任旸塵刚出了凤凰阁,在门口便又遇见了白羽和花慕蝶,见了面总得打声招呼,白羽首先开口,“王公子大铁锤姑娘幸会。”
任旸塵面无表情,“白公子花公子幸会!”
“幸会幸会!”
花慕蝶一脸慵懒的笑容。
白羽也看出任旸塵的不屑,还厚着脸皮微笑,“感谢王公子的承让,才让我拍到这长风公主的肚兜。”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郁袭。
“你就是个变态。”
郁袭傲娇的怒视他,在心里骂人。
任旸塵冷嘲热讽道:“二位公子财大气粗,王某怎敢竞争?”
“王公子谦虚了,非常感谢王公子的礼让,但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我拍下的这个肚兜打算送给王公子,还请王公子收下。”
一个侍从端着铺有黄色锦缎的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中一个红色的牡丹锦盒递到任旸塵面前。
送女人的肚兜,将他当成了好色之徒,市井流氓,故意羞辱,显然别有用心。任旸塵咬着牙冷冷回应,“白公子的心意王某心领了,但王某没有这些癖好。”
“是嘛,可王公子刚才还一直与我竞争,现在又说没什么兴趣,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既然如此,那就送给这位大铁锤姑娘吧,她应该合适。”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羞辱自己还羞辱自己的妹妹,任旸塵不能接受,他骤变了脸色,眸底似乎隐藏的惊涛骇浪在翻腾,即将被愤怒的漩涡淹没时被郁袭阻止,郁袭紧握着他的手,轻微的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激动,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只见郁袭亲昵的挽着任旸塵的手,冷笑的看着白羽,还不忘冷嘲热讽,“我家王公子并非真正喜欢这肚兜,只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想要看看罢了,如今我连看的兴趣都没有,只有一些不正常的男人才会喜欢看女人的肚兜,白公子出天价钱拍下,想必也有不太正常的癖好,我们大度之人,自然不会和一些不正常的人计较,但记得有病就要治。”
她最后一句说的语重心长,别有深意。
一旁的花慕蝶憋不住的笑到抖动双肩,白羽则一脸阴郁,本来尽占上风,竟遭郁袭夹枪带棒的攻击,果真女人不能得罪。
郁袭挽着任旸塵高傲的离去,只留给白羽一个背影。
可气的是花慕蝶还在原地笑的花枝乱颤,不能自已,白羽用臂膀圈紧他的脖子威胁,“你再笑一个试试?”
花慕蝶终于憋住了笑,他装的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喉咙劝道:“小白,要大度一点。”
脖颈处立刻一紧,连颈骨都在咔嚓的响,“疼疼疼……”
花慕蝶疼得脸都扭曲,只好求饶,“老白,有话好好说。”
白羽松开他,高冷的瞟他一眼,朝着郁袭相反的方向离去。
花慕蝶用手摸了摸后颈处,他望白羽的背影呲着牙自言自语的叹息:“看来只有大铁锤姑娘能治你了。”
郁袭的回击令任旸塵的心情畅快许多,他舒展眉头,笑着问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郁袭娇声笑道,“哪有,我可见不得有人欺负我哥哥。”
任旸塵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待她上了马车,任旸塵也准备踏上马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子请留步。”
任旸塵皱眉,还是不情愿的下了马车。
闻人煜大方走上前恭手自荐,“在下闻人煜,有幸目睹公子的风采。”
无缘无故攀交情,任旸塵只淡淡一笑,没有猜到他想干什么。
闻人煜礼貌的向他们发出邀请:“明日午时在城西,在下将打开剑廬,在此特邀公子一同鉴赏。”
“闻人公子的好意心领了,只是你我素不相识,实在不好打扰闻人公子。”
任旸塵实在想不明白,闻人煜为何要邀他赏剑的目的,只好礼貌的拒绝。
“公子在凤凰阁似乎对那把青铜剑青睐有加,想必公子也是一个爱剑之人,闻人家的剑廬藏有上百把宝剑,说不定会有一把适合公子。”
任旸塵暗暗佩服对方的观察力,在凤凰阁他确实有意那把青铜剑,便多看了几眼,竟被对方看在眼里,还邀他一同赏剑,这是个诱惑,他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
“不知闻人公子还请那些其他什么人呢?”
“在下与花公子也是好友,他会与他的好友一同前往。”
任旸塵已想到了花慕蝶的好友是谁,他目光一紧,随后又朝着闻人煜恭手作揖:“感谢闻人公子的邀请,那明日午时我们城西剑廬见。”
任旸塵与闻人煜的谈话被马车内的郁袭也听见,在回去的路上,郁袭不解的问任旸塵,“你为什么要答应去剑廬?”
任旸塵回答:“闻人家自古以来擅长打造兵器暗器,尤其是宝剑。在江南地位显赫。当年我皇室的配剑也有他们闻人家打造,听说闻人家的剑廬藏有大量宝剑,自闻人家祖辈三代从未开过剑廬,如今是个一饱眼福的好机会。”
任旸塵的那把宝剑当初被白羽劈断,他一直想再得到一把闻人家打造的宝剑,青铜剑虽固然是不错的,但曾是一个杀手的配剑,还不止一把,他不屑而他要的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剑。
“可是,闻人煜为什么要邀你去呢?看的出他与花慕蝶是老相识,你就不怕他们别有用心?”
“你是指白羽吗?若他真的要杀我,无需别有用心。”
任旸塵明白白羽的实力,当日在城门一战,他的惨败毫无疑问。
“那我明天陪你去。”
郁袭的提议遭到任旸塵的拒绝,“长风,”任旸塵摸了摸她的头,“再好的剑也是凶器,我不希望你触碰。”
“我知道哥哥承受了很多,我想帮……”
“长风……”
任旸塵打断她的话:“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任旸塵压抑着痛苦,他轻抚郁袭的头发,戾气在心底扎根盘绕,随时有冲出胸膛的可能。
白羽刚才的挑衅,令他差点失控,是长风及时制止才强行压下,要是在从前,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
命运迫使他低头,纵使满地泥泞,那也是暂时的,他要做那个能主宰世人命运的人。
“哥哥……”
郁袭娇皱眉头,“我都不小啦,你能不能不要摸我的头?”
任旸塵一愣,拿开她头顶的手轻笑:“我宠妹妹啊!”
“宠是没错,可我又不是宠物,再说了,狗狗才喜欢这样的。”
任旸塵:“……”
突然街市上一阵骚动,马车也停了下来,郁袭撩开车帘,看见一群官兵正围着一个人喊叫,目光都充满惊异。
她定眼望过去,只见头发凌乱,衣衫邋遢的叶子贤目光呆滞,正流着口水朝人傻笑,几个官兵正围着他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