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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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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大院,皇帝正欣赏着画师的杰作,宴会上君臣同乐的景像栩栩如生,人物惟妙惟肖,画师也善于奉承,群臣都是侧脸或侧身,唯有正中间的皇帝,显得高大而威严。身旁的皇后公主和太子都略输一筹,无论色彩还是神态,都令皇帝相当满意。

    一旁的信王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画作啧啧有声的拍马屁,“皇兄神韵威武,令群臣失色,君臣其乐融融,彰显我国君主仁爱德厚,国威浩荡!”

    信王的马屁拍的到位,令皇帝龙颜大悦,他拍了拍信王的肩膀笑道:“你推荐的这画师不错呀,值得嘉奖。”

    “为皇兄办事,是臣弟的份内事,皇兄满意就好。”

    凤澡宫,皇后支颐的头斜躺在卧榻上,在宴会上小酌了几杯,让她面色红润,神态微醺,但仍挡不住眼底一股子阴郁。

    侧立一旁的太子递上一杯茶,略有所思后建议:“白羽太狡猾,我们应该从他的夫人下手。”

    皇后坐起来,接过茶盏瞥他一眼冷笑:“伯轩,你以为母后没想查那白夫人的底细?只是这女子凭空出现根本就查不到。”

    另一侧的冰焰公主满眼是掩盖不住的嫉妒,她阴阳怪气的冷哼,“我不相信她是凭空出现的。”

    伯轩:“她当然会凭空出现,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皇后:“伯轩,那你怀疑是谁?”

    伯轩嗤之以鼻,“还有谁,肯定是皇叔。”

    “伍弋桢。”

    皇后咬了咬牙冷笑道:“伯轩和母后想到一块去了,当日冰焰出嫁之时,只有他一人劝说皇帝,本宫当时就以疑心,今日他为了替那白夫人解围,还打死了两个宫女,说不定白夫人就是他的棋子,他与白羽也早就沆瀣一气。”

    “我那两个婢女已经……”

    冰焰公主气的牙痒痒的,“怪不得她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想起出嫁那日信王一直游说皇帝,今日更是欺负到自己头上,胸腔的愤懑喷涌而出,“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不动声色的就打死了我两个婢女,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皇叔是要成心与我们作对吗?”

    最后难免失魂落魄,“可白羽为什么要与他串通好?难道就是为了悔婚吗?”

    那日,白羽弃她而去,她痛苦的不能自拔,回宫后将寝宫所有的东西砸的稀碎,以此发泄她的不满,即便出了气,却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

    伯轩一时半刻没想明白,他皱眉思忖一阵子,似自言自语:“不应该呀,娶了公主便名利双收,这样的好事他怎么会想不到?投靠信王他又能得到什么?”

    冰焰看着伯轩,“兄长,白羽会不会是被胁迫或者被利用?”

    伯轩摇摇头,若有所思的回答,“如果白夫人真是皇叔的棋子,那白羽就不会是被胁迫,但我敢肯定的是,他不希望你嫁给白羽。”

    “为什么?”

    冰焰公主想不通原由。

    “因为你一旦嫁给了白羽,意味着白羽变成了我太子的人,因你的身份与他的功勋定会加官进爵,地位大大提升,而白羽在军中的号召力能一呼百应,相当于得白羽者得天下,而皇叔此举显然是不想我一人独大,他从中作梗,这便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皇后不解的看向伯轩,“可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他即使反对有用吗?一个富贵王爷而已,难道还想搅乱朝纲造反不成?”

    皇后毕竟是一介妇人,不参与朝政,自不知朝中局势,自古以来有多少王室为夺权自相残杀,伯轩不相信城府极深的皇叔会甘于平庸,他也明白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

    伯轩眉头渐渐舒展,他似笑非笑,“人都是有野心的,虽无兵权,并不代表他就安分守己,人的欲望会膨胀,金钱最能收买人心,而皇叔是个老狐狸,仗着父王对他的信任,越来越为所欲为。”

    皇后警觉起来,“伯轩分析透彻,你皇叔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很多时候,他传达的是你父王的旨意,说明你的父王信任他而多过信任你,你还需磨练,遇事要成稳,切不可意气用事。”

    皇后看着失魂落魄的冰焰公主,轻叹了口气安慰她,“母后知道这是你的心结,可事到如今,再纠结也于事无补,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你父王选择退婚还是因为忌惮白羽,白羽太强了,他手持兵权,导致你父王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所以才放了他回南峰山,即便卸下兵权,如果让他重回朝野,以他的聪明与能力,反过来会对我们造成一种威胁。”

    冰焰红着眼角反问:“既然如此,那父王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了这门亲事,整个京都百姓都看到我被退婚,你们可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皇后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哄着,“母后知道你委屈,今日本想替你出出气,不料白羽太狡猾,反让他赢得了一个好名声。”

    伯轩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白羽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即便你嫁给了他,你也不一定会得到幸福,因为你驾驭不了他。”

    冰焰不服气的反驳他,“你怎么知道我会驾驭不了他?兄长也觉得我连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也比不上?”

    一想起在宴会上两人亲昵的互喂葡萄,冰焰公主就咽不下这口气。

    “那个女人确实也不差,能得到白羽所爱,定有她过人之处,但男人的直觉很准,白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伯轩随后召来一个侍从,今晚的任务是,该去某个地方探探虚实。

    出了宫门,信王乘坐马车回到王府,他双手负立,休闲的在庭前信步,几棵浓密的大树上,蝉鸣声入耳,路过的家仆都觉得聒噪,他不觉心情烦躁,似乎心情不错。转了转,便回到客厅小憇,婢女已沏好茶,端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信王动作优雅的端起茶盏,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细细嗅着茶香,酒肉穿肠过,品一盏香茗清浊气,茶香早已四溢,入喉润泽回甘,顿觉周身舒爽。

    这时一家丁带着画师便站在了门口,画师躬身行礼,“王爷,您找小人的不知有何吩咐?”

    信王眯着眼睛瞟了眼画师,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本王记得你说过,你曾是骊国的宫廷画师?”

    “回王爷,确有此事。”

    “既是宫廷画师,那作画定是十分的熟练,可今日本王看你画画时为何手却还在轻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特别是你见到了白夫人,神色更显慌张。”

    信王眼神犀利,善于察言观色,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画师低下头解释,“回王爷的话,那白夫人与小人曾经画过的一个女子极为相像,所以小人才显得慌张。”

    “长的像又如何,有什么好慌张的?”

    “慌张是因为……此女子在几个月前已经死去。”

    信王坐直身子,神态略微严肃,他盯着画师暗自揣测,既是宫廷画师,那么他画的便是皇室之人,骊国遭遇危难,皇室之人在几个月前全部殉难,那相像的女子,莫非也是皇室……

    信王停止推理,“和谁相像?”

    阳光逐渐褪去热烈,黄昏很快到来,天边漫出一片绯色霞光,飞鸟在寻找归家的路,农人收起了农具,远处的村庄冒出缕缕炊烟。

    白羽带着郁袭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登往南峰山,山间绿树浓荫,清风在耳畔,一片竹林飒飒作响,溪水淙淙连绵。

    遇到陡峭难行的山石,白羽直接揽着郁袭借着突兀的山石向上飞跃,带着郁袭他也能身轻如燕,毫不费力,郁袭感到自己脱离了地心引力,像被一个灵敏的精灵托着她向上疾飞,山体的绿色在眼中快速向下移去,像快进播放的的电影。

    到达山顶,耳边总有虫鸣鸟啾的叫声,风一直如影随形,掠过他们又直奔林间,林子总在窸窸窣窣的晃动,山顶初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浮云山庄,望眼眺望,远处翠微的群山和田野隐在薄暮中。树荫浓郁的南峰山并不算太高,但山势挺拔,天高云淡,此时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一个篱笆院子,数间残旧的小木屋,隐藏在一片浓密的绿叶之后。十多年无人居住的小木屋已被风霜雨雪侵蚀,柱子已开始脆裂发黑,似乎一场狂风暴雨就能让它支离破碎,屋顶也被野草覆盖,有长长的野草垂落在房檐,连外头的篱笆院子都被藤蔓缠绕占领,开出了不知名的野花。

    疯狂的野草铺了整院,屋檐角下长满苔藓,檐上有好几处燕子窝,闲适的燕子被突如其来的访客惊扰,扑棱着翅膀斜飞而去,留下窝中几只羽翼未丰的雏燕再嗷嗷乱叫。

    郁袭推开一扇门,木门嘎吱的一声响,灰尘中带有些许的木头粉屑扑面而来,蜘蛛在墙角安了家,被突如其来的人打搅了安宁,惊慌的逃窜至檐角。

    屋内极其简陋,一桌一椅一床而已,好多细小的虫子在飞来飞去,她走向一扇陈旧的木窗,小木窗被腐蚀脆弱的已是摇摇欲坠,她轻抚着靠窗边落满灰尘的书桌,书桌早已退出它本来的颜色,带着裂纹和陈旧略显沧桑。桌面稍有一圈颜色微白,应该是曾经摆放过灯盏,如今灯盏也不知在何处,椅子堆积着灰尘,早已缠满蜘蛛丝,木板床上早已积满了灰尘和细小的幼虫在爬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里曾是白羽生活过的地方,她能想象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在昏暗的灯火下,捧着书坐在书桌前的样子,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的精彩,多么的诱惑,他都能心静如水,守得住清苦,耐得住寂寞,这就是白羽。

    郁袭有一股莫名的心酸,不知何时,白羽在院子里挖出一坛酒,他抱着酒坛子倚站在门口,他打量着长满杂草的院子和房间,神情略有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种记忆情结。这院子,这房屋,曾经承载了他的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直到离开后,他掌控了很多人的生死,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再次归来,说不上喜悦,也说不上悲伤,一切都平平淡淡,无悲无喜。

    郁袭转头看着他,“我听落叶飞霜说你以前和师父住在这里,后来你离开了,你师父云游四海了至今未归,现在你师父有音讯了吗?”

    白羽回过神,略有失落的摇摇头。

    郁袭看着他手里的酒坛,甚是好奇,“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这酒从哪来的?”

    “我曾经下山前埋了两坛酒在院子,本想回来后与师父同饮,而如今师父仍旧不知去向,我便挖了一坛出来,想尝尝这酒的味道,与12年前有何不同。”

    走出房间,看见檐上的燕子又飞了回来,露出尖小的头,警惕的盯着檐下的两个人,动物和人一样,对自己的血脉都承载着感情与希望,在危险面前,它们也勇敢无畏,用自己弱小的身躯庇护着幼子。

    郁袭望着白羽,“飞霜说你是被师父养大的,就没有想过想去找找你的父母?”

    白羽将目光凝望远方,天边残霞散去,如蒙上一层黯然的忧愁,他的眼眸浮现一层淡淡的落寞。无父无母,也许他也有期望过,但他没有选择,便选择淡忘,人生也有一种遗憾吧。好在遇见师傅,给予他关爱于成长,弥补了他心里的残缺。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浅果断,“从未见过,也未曾想念,找有何意义?”

    “你呢?”

    白羽望着郁袭。

    郁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我也是一个孤儿。”

    她说的云淡风轻,就像那种凄楚与她无关一样,但在白羽的心头一震,他能理解无父无母的那种凄凉无助,而她一介女子无依无靠更是难以立足。

    “那……你为什么装疯卖傻的出现在京都,为什么会认得我?”

    郁袭抬头看着他,眼眸里有星火在闪耀,“或者这就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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