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乖乖的，我去
白硕那天虽然被何西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但要是细究下来自己也确实对人家有过非分之想，别说非分之想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过不少。
白硕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制止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笑话，他对何西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想法？
另一边，沈凡和何西又是另一种状况了。
疗养院里，何西刚从房间出来就看见了在外面等他的沈凡。
她手里习惯性的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大概是想抽烟的，但碍于在这只能作罢。
沈凡是何西父母资助的孤儿，本来是打算收养的，但是没到收养标准，夫妻二人只能作罢，但是这么多年和亲生女儿也没什么区别。
沈凡比何西大7岁，大学上的是医学院，但自从沈千华出事后就开始向精神方面发展，现在也是沈千华的主治医师。
这几年主要都是沈凡在照顾沈千华。
办公室里，沈凡递给何西一份文件夹，里面全都是和沈千华病情差不多的案例。
“这是我导师发给我的，是他师弟手下研究的课题，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何西将昨天的情况给沈凡描述了一遍，沈凡看着何西，表情有些凝重。
按何西的说法，沈千华的病情暂时看来走向还是不太明确。她确实大部分时候可以保持清醒，但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始给她杜撰记忆，也就是说，为了保护自身，她的大脑虚构了车祸后的另一个结果。
如果她相信了，那么她的记忆就会逐渐完善，直到忘记这个人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除了这段记忆，她不会损失任何东西，还会逐渐好转。
如果她不相信，就会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从而加重病情。
“我想带着沈阿姨出国。”
其实这才是她今天来找白硕的最终目的，她需要白硕的同意。
“你不用担心费用问题，我可以向医院申请资金，还有我的存款只要你同意，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我需要考虑考虑。”
何西更忙了。
这是白硕最直观的感受，之前何西是忙但是还能看见人，两人偶尔还能一起吃顿饭，但是现在几乎全天见不到人。
白硕每天做的饭也不见何西吃一口，前几天白硕还以为是因为在锅里热着何西没看见，后来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依旧一口没动。
于是白硕决定直接坐在沙发上看何西几点回来。结果何西半夜1点多才回来，回来看都没看餐桌一眼就回了卧室，还不到5点就出门了。
白硕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他半夜被尿憋醒去上卫生间的时候何西已经不在了，白硕一看手机才5：05。
当天夜里白硕接着等，结果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白硕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了“完了完了，我怎么睡着了，何西呢？”
说着就要起身去何西卧室看看，根本没有管自己身上盖的是什么。
“我在这。”还没等白硕起身就听到何西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何西？”
何西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不知道已经热了几遍的面条“嗯”
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还瘦了不少。
没理会白硕的眼神，何西直直地走到桌旁坐下，安安静静的吃饭，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表示主人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白硕也不睡了，坐到何西对面看着他吃，时不时给倒杯水填个饭直到何西吃完饭。
“以后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吃就好。”
白硕含糊的应了一声，本以为何西吃完饭就去休息了，没想到他拿起车钥匙又要去送外卖。
白硕一把将人拦下来，吃惊地问“你干什么？”
“送外卖。”何西理所当然道
白硕觉得何西简直是疯了“你不要命了？你不怕猝死吗？”
“我不会猝死的，我刚才睡了一会。”
“你放什么屁呢”白硕根本不听何西说什么，强硬的将人带到卧室，按在床上
“你干什么！”还没等何西说完，下一秒就被白硕连人带被的按到床上了。
“睡觉。”白硕的脸色也很不好。
他昨天好像落枕了，脖子不是很舒服还很困，但是何西已经连着好几天只睡几个小时了。
白硕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何西这种人。
好像自从遇见何西之后，他总是被对比得一文不值。
就连自己为了所谓的尊严离家出走这件事，在何西看来就像是小孩相信有怪兽一样幼稚且无意义。
他的胸口好像堵了一口气，因为何西把自己对比的很差劲？
还是因为自己有大把资源而选择浪费地羞愧？
白硕不知道，他只知道何西不应该活的这么累。
可是什么又是应该的？谁又应该？
“你发什么疯？”何西说着就要起身，还没下床就又被白硕按了回去。
何西挣脱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
全身上下除了头都被白硕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放弃吧，就你现在的状态都不用我动手，你走不了两步就倒了。”
“我不用你管。你快放开，我的订单要超时了！”
白硕看着何西的眼神，妥协了。
“行。”
何西还以为白硕要放他走了，挣扎着要起身却动不了分毫，疑惑地看向白硕。
白硕却是突然放软了语气“你乖乖睡一觉，我去帮你送，好吗？”
说着拿起何西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出门了。
临出门时又折了回来，严肃的看着何西
“你最好趁今天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我回来发现你出门了或者不在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让你去，除非你永远都不回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西神色复杂的看着白硕的背影，最后放任自己睡着了。
结果那单外卖还是超时了，顾客的脾气也不太好，把白硕说了一顿，他也没吭声就由着对方骂了两句。
出来后看着对方的评价“还好，没有给差评。”
何西的手机上每天几点到几点干活记得很清楚，倒也不是白硕故意翻何西的手机，而是何西的手机定了闹钟。
白硕正送完一单，刚出门闹钟声音就响了，白硕拿出来一看
14：00 家教（xx花园一单元402）
白硕本来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本来想着不行还能求助一下邹云，再不济也可以帮他请个假，态度好一点，差价自己补上，结果一到了才知道是给小学生补英语，白硕一下就有底气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弟弟今天生病了，我口语还行，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的孩子补一节口语课。”
白硕凭借着自己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得到了家长的认可，然后就带着那个孩子练了两个半小时的口语。
“好，下一项。”
17：00 （xx超市进货）
白硕紧赶慢赶还是准时到了，大致和负责人说明情况后，对方也大度地表示理解，毕竟临近年关也找不见替补的人手，并在白硕干完活后送了一瓶水。
“然后是……”
17:40 （xx快餐店，晚班）
白硕到的时候已经是17：30了，到目前为止，除了超市送的水还什么都没吃。
除了家教，剩下的全是体力活。
好几次路过饭店白硕也硬拗着不吃，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
稍微调整了一下推开快餐店的门
“欢迎光临，请问吃点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白硕试探性地问道：“邹云？”
后者闻言抬头，激动地叫了声“白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