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下雪了
周星野，期中考试一批脱颖而出的黑马，一考成名。
也是这一战，让其他科目的老师对周星野刮目相看。
尤其是成绩出来后，周星野不骄不躁，丝毫未懈怠后面的复习，这一点，老师们是既意外又欢喜。
只有林晚落清楚，周星野的目标是江沅大学。
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跟林晚落的承诺，于他而言，从来不是儿戏。
……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万里荒寒，窗外那沾满霜雪的树上尽是树挂，寒风的呼呼声淹没在大家的朗读声里。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号，是平安夜。
平安夜的前几天，便利店显眼的位置摆了一大堆装饰好的苹果。
林晚落没买，因为爸爸过来送钱的时候，顺便送了一大袋苹果过来。
又大又红。
给室友和郑星婷每个人发了一个，她还剩两个。
一个给周星野，一个给宋子扬。
不对，早上出门的时候，宿管阿姨偷偷塞给她一个，所以她一共有三个。
回教室的时候，周星野还没来。
她给宋子扬发了一个粉嫩嫩包装的苹果，“平安夜快乐。”
宋子扬有些受宠若惊，他活这么久，除了老妈一个女的给他买过苹果之外，林晚落是第一个送他苹果的女生。
他接过，感动得稀里哗啦，“平安夜快乐，林晚落同学，你也太好了吧。”
他垂眼端详粉嫩嫩的包装，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林晚落，你也喜欢粉嫩嫩的东西吗？”
“一直都喜欢啊！”
他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那天在男生宿舍后门举牌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林晚落同学？
但他很快和上次一样否定了这个想法。
女孩子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很普遍，最主要的，林晚落同学，胆子没这么大。
“你知道吗？期中考试的一天晚上，有个穿粉嫩嫩玲娜贝尔玩偶的女生跟野哥表白过。”
林晚落抽了抽嘴角，“我怎么听说不是表白，是加油打气的？”
“加油打气？”宋子扬摆了摆手，“你见过哪个加油打气的女生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应援牌都搞上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有野哥”他四处张望，确定周星野还没来教室时，小声道：“野哥还很宠溺地喊那个人叫小朋友，甚至为了女孩不被暴露，公然跟宿管阿姨叫嚣。”
他出声建议：“总之你最近眼睛要盯紧点，现在暗恋野哥的人太多了。”
谈话间，周星野回了教室。
林晚落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与众不同包装纸的苹果递给他，“周星野，平安夜快乐。”
“呀，野哥，你这苹果包得也太好看了吧，还有粉色小兔兔，林晚落同学，为什么我没有。”
林晚落：“……”
周星野没搭理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她，“小……”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林晚落同学，平安夜快乐。”
“野哥，你昨天不是说不过这个节日吗？”
宋子扬用纸巾擦了擦苹果，咬一口，发出嘎嘣脆的声响，“原来你今天起这么早，是偷偷给林晚落同学买苹果去了。”
林晚落侧头看向他，“你特意给我买的吗？”
有时候周星野是真想封住他的嘴。
他笑了一下，“出门买早餐的时候，看摆摊的老爷爷辛苦，就买了一个。”
“难怪包得那么丑。”宋子扬看着林晚落手里的苹果，忍不住摇头，“野哥，送人家女孩子苹果，也要送包装好看的吧。”
“你看，林晚落送给你的苹果就很好看。”
周星野：“……”
“不丑。”林晚落说道，“我觉得包的很特别，是收到的最独一无二的苹果。”
校门口摆摊的没有这么装饰苹果的，她很清楚，这是周星野包的。
周星野无声地弯了弯嘴角，还是他家小朋友可爱。
三四节课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鹅毛一样的大雪。
林晚落感慨道：“南方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了。”
闻言，周星野的视线与她一同看向雪，他收回视线，声音很淡：“雪没有什么好看的。”
林晚落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常，偏头看向他，“周星野，你不喜欢雪吗？”
“不喜欢。”他直截了当地开口。
“那我也不喜欢了。”她说道。
周星野垂着眼，没说话。
中午休息的时候，周星野书包里的手机叮了一下，他点开消息，消息内容上写：[中国农业银行＊号转进2000元钱。]
手机再次叮了一下，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消息：[小野，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可以见一面吗？]
他有些烦躁地把手机放进书包里。
这一切动作都被林晚落看在眼里，她问：“有人找你吗？”
“没有，广告。”
话音刚落，手机又叮了一下。
他转动手上的笔，心思似乎不在学习上。
“周星野，我突然有点困。”
周星野从书包里拿出备用校服，递给她，“披在身上。”
她趴在桌上，盖上周星野递来的外套，闭上了眼。
周星野再次拿出手机，按亮手机屏幕，“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几个字映入眼帘，他攥紧手指，似乎在与内心的仇恨作斗争。
最终，他带上伞，走出了教室。
校门口，一个穿着棉服、头发一半苍白的中年男人对着双手哈气，保安大叔招呼他进来，但他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待会跟侄子说几句话就走。”
大叔劝不动他，只能及时给他送一杯热茶。
男人弯腰说了声谢谢后，抿了一小口，絮絮小雪飘进热茶化开，不一会儿，原本还热腾腾的一杯热茶，此时像冰水一样凉。
周星野撑着伞过来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看过男人一眼，声音很冷地开口：“那个答案可以告诉我了吗？”
男人倒掉冰水，“小野，听同学说你最近学习很用功，看到你一点点在变好，姑父为你感到开心。”
周星野瞟来的目光冰冷无情，“我妈妈跳楼之前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告诉我，于你而言，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