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帅小伙……没哄过人
周星野就是那条哈士奇，只会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啥也不用干，等着主人喂食。
开学后的第二周，林晚落小心翼翼地去办公室问班主任：“老师，座位安排表出来了吗？”
“快了快了。”
然后，班主任像是忘记了这件事，迟迟没列个座位表出来。
有这么忙吗？她忍不住心里吐槽，但终究没胆量去问第二遍，也就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这天，本该是体育课，不知班主任同体育老师说了什么，体育课改为了化学课。
她虽觉得可惜，但高三嘛，学业繁重，也能理解。
周星野就没那么善解人意了，还没上课之前，就带着几个小弟逃了课。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始终觉得属于体育课的快乐不该就此被专业老师剥夺，体育老师也不该那么卑微地只求挂个虚名。
周星野散漫的学习态度，成功惹恼了刘海艳，但谨记老师专业素养的她，容不得自己在班上发火，硬是憋着内伤讲完了课。
下课后，班主任再次将林晚落叫到办公室，将最近交上的试卷展露在她眼前，抱臂，直接开门见山道：“周星野的试卷是你帮他写的吧。”
林晚落垂眼没说话。
“周星野的字迹与以前大不相同，各科老师都反映过。”
林晚落还是没说话。
“他逼你写的？”
这一次，林晚落点了点头。
“想换位置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她愣了几秒，“老师想要我做什么？”
为了换位置，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她甘愿去做。
“监督他。”
监督他？怕是自己活腻歪了。
她想也没想：“老师，恐怕有心无力。”
心都没有，无心无力才对。
“你成绩好，我的意思是，在不影响自己学习的情况下，帮帮他。”
帮他？
林晚落算是明白了，班主任平等地对待每个学生，不愿意放弃周星野，但又管不住他，找了她这个垫背的。
不是，班主任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她能管住周星野呢？
班主任接着说：“如果他成绩进步了一点，我就给你换位置，如何？”
不如何！
“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林晚落：这话怪怪的，但说不出来。
回到教室后，学习委员邓嘉怡急匆匆地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问：“林晚落，班主任是不是也要你监督周星野？”
“也？”
邓嘉怡：“实不相瞒，我昨日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了，说想安排周星野做我同桌。”
“林晚落，对不起，我昨天明确拒绝了。”
这一点，林晚落早就猜到了。
不然今日班主任不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邓嘉怡：“其实，学习好的同学都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过，然后大家各自选择了老师选出来的差生做同桌，我选择了宋子扬。”
邓嘉怡越说越觉得愧疚，“只有周星野还没有人选。”
看来，她是没得选择了。
林晚落叹了一声气：“知道了。”
她刚在位置上坐下，便撞见周星野单手抱着个篮球，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回到了教室。
显眼包。
她揉了揉太阳穴，绞尽脑汁地开始想周星野的好。
一，他知道上课要回教室。
二，他从不会在教室抽烟喝酒。
三……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周星野欠抽般地往她桌上扔了一个玩意，一瞬间，所有的恐惧挤进脑中，猛地站起，吓得牙齿上下不听使唤，不停地打颤：“蛇，会动的。”
周星野在那幸灾乐祸：“玩具蛇也会动的。”
班里的人想笑不敢笑，憋的脸疼。
“你有病吧。”
她发怒了，脸爆炸式地发红，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倒，怒道：“为什么你每次做的事情都这么讨人厌呢？”
周星野在林晚落心中的仅有好印象，亲手被他毁了。
周星野被推在地上，有些懵，睁大眼抬头看她，说不生气是假的。
毕竟她让他在大家面前丢了面。
但她……好像又哭了。
一旁的小弟见状连忙扶起：“野哥，没事吧？”
周星野摇着头，视线却一直盯着林晚落看，就在大家都以为周星野的报复来临之际，他却主动道起歉来。
“林晚落，对不起。”他以为只要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情就像上次那样过去了。
然而，林晚落却对此嗤之以鼻，红着眼眶，“周星野，不是所有事情说声对不起就能原谅的。”
她快速擦拭眼泪，抬起桌椅往后墙上搬，哪怕旁边是垃圾桶也没关系。
班长见状，过来劝话：“林晚落，周星野都主动道歉了，要不然你还是搬回去吧。”
“他下回不敢了。”
林晚落冷哼了一声，偏过头不打算理她，心里默默接了一句：也不见你跟他坐啊。
班长曲指不耐烦地敲了敲她的桌子，眼尾似乎压着不爽，“听没听到啊？”
林晚落眉头一皱，抬眼看向四周，他们的眼神里带着审判与冷漠。
似乎在说：装什么。
她咬了咬唇，忽然低头笑了。
她到底是在期盼什么呢？
她垂着眼，没说话，拿起桌上的习题册开始写。
班长：“林晚落，你——”
气得她嘴唇上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握紧拳，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自习课上，林晚落的情绪自我调节得差不多了，重新检查刚刚刷过的题，竟有好几道数学选择题选错了答案。
她无奈地叹了声气，划掉错误答案，填了个正确答案上去。
这时，周星野方向飞来一只纸飞机，精准地扔在了她的试题册上。
纸飞机上铺天盖地地写着“对不起”三个大字，非常显眼。
她没理，直接将它扔在了就近的垃圾桶里。
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抬眼瞧过他半分。
就在她准备刷另一本习题册时，一个纸飞机又飞了过来，这次纸飞机上什么都没写。
她只是冷笑了一声，将它又扔进了垃圾桶。
班主任听说了此事，自习课下课的时候将周星野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去。
“周星野，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周星野低着头：“知道。”
“可我已经道完歉了，是林晚落不原谅我。”
班主任拍了拍桌子，“你一个男孩子，惹哭了人家女孩子，还这么理直气壮？”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了过来，有个离得近的老师好心，伸手递来一瓶王老吉，“刘老师，生气的时候喝一口。”
班主任接过，开盖饮了一口，算是心平气和下来了，“她不原谅你，你就想方设法地让她原谅，真诚一点，总归没有错。”
见他没反应，气得她压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抬高嗓门，“听到没有？”
周星野扯了扯嘴角，“老师，出个主意呗。”
此话一出，几个老师捂嘴笑了出来，“帅小伙……没哄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