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七章 你没有天赋

    第一步——蜕凡。蜕凡境界是一个周期非常长的境界，它是修行界屈指可数最为危险的一个境界。蜕凡是从一个凡人逐渐转变为修者的境界。完成蜕凡的条件并非开启灵觉这么简单，而是摄取灵气滋养己身，达到一种灵气外放的境界时，方可视为蜕凡成功。因为这一刻，他们已经与凡人有了明显的区别。那个时候，他们可御器飞行，他们可御剑杀敌于百丈千丈之外。他们的躯体，凡人刀剑难伤。蜕凡境之所以危险，是因为凡人蜕凡过程中，因为意志、神识、欲念都不够坚韧，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那雾老人之所以落得那般结果，便是遭了心魔入侵。最后难免形神俱灭，轮回都难了。张楚之是被杨冰灵一桶冰凉的洗澡水给浇醒的，洗澡水是他昨晚自己留下的。受到这般刺激，依旧沉于修炼的张楚之头脑猛然一阵刺痛，就像一把刀子在里面搅和了一番似得。睁开眼睛的张楚之几乎下意识般凌空胡乱一抓，结果很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一阵无源之风呼呼大作，直惊的杨冰灵轻身后退避开。历经过生死决斗，而培养出来的敏锐告诉她，那无源之风裹着一股让她难以抗拒的力道。这叫杨冰灵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眼中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厉害，那内力的强劲，都快要赶得上武学宗师了。杨冰灵哪里清楚，刚刚她一番作为，险些刺激的张楚之走火入魔。还好岔了道儿的灵气，让张楚之下意识般的运用麋鹿秘典里的方式给排除到了体外，这才抢回一条小命。“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都是稀里糊涂的。哪怕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张楚之却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张楚之似乎想起了什么，也不顾及水淋淋的自己，惊喜道：“我把引灵决修成了，我感觉到气感了。”

    “什么？”

    被这个消息惊的一愣一愣的杨冰灵，一个不稳便水桶脱手跌落在地。骨碌碌一阵响后，张楚之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一身水，同时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修炼一直好好的自己突然感觉到头颅内那一阵刺痛了。想来也是这杨姑娘拍自己的房门，见没有人回应，才破门而入对自己泼水的。想到这里，张楚之又有些气恼的对杨冰灵说道：“你不知道在修炼内功时，很忌讳别人的打搅吗？会叫人走火入魔的。”

    “我怎么知道你在修炼内功，再说了，别人练功都是盘膝而坐，你倒好，躺着睡觉。”

    杨冰灵也很抑郁，可就单凭张楚之刚刚那胡乱一抓而放出的醇厚内力，她就确信张楚之没有说谎。他，确实比自己先一步将引灵决练成了。那强劲的内力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只有躺着睡觉才能练成引灵决？”

    杨冰灵开始如此怀疑了。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嫉妒张楚之要死要死的。两人并没用太耽搁时间，收拾一番后便租了一辆马车继续赶路。在路上，杨冰灵不止一次地追问着张楚之到底如何练成引灵决的。张楚之说：“就按照引灵决上面讲的法决修炼啊，仔细体悟一番，很容易的。”

    张楚之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引灵决是一种转为修仙者的秘法口诀。所以，让张楚之这位不良导师这么一误导，杨冰灵能修成引灵决才是怪事。“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感觉不到有气机出现？”

    杨冰灵从一次次的或打坐，或躺卧的修炼方式中睁开眼睛，每一次都气急败坏地这样问张楚之。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张楚之这个初窥者当然也弄不明白，可无论他什么动作，只要闭上眼睛静心去体悟那种气机，那种气机很容易就被他捕捉到了。当他告诉杨冰灵这个事实时，杨冰灵都会非常气愤地指着张楚之说：你骗我。每当这个时候，杨冰灵想要将张楚之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她总是觉着张楚之在骗自己，不告诉自己真正的修炼方法。可是看到他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想到几个月的相处，杨冰灵心里还是挺赞同张楚之这个正人君子的，虽然他有些时候很酸腐的叫人忍无可忍地想拿剑刺他一身窟窿。“小生发誓没有骗你。”

    张楚之只能如此表达自己的诚恳。他朴素白衫，脸颊柔韧却刚毅，道貌岸然的样子告诉所有人，我就是个正人君子。他确实也如此。无可奈何的杨冰灵也只能盯着张楚之，恶狠狠地威胁道：“好，姑奶奶记下了，假如以后有朝一日让姑奶奶知道你骗我，看姑奶奶不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再刨了你家十八代祖宗的坟。”

    面目狰狞的杨冰灵心里其实凄凉有伤，眼看着张楚之修炼引灵决愈发纯熟，她自己却还是毫无收获。她就忍不住想到了那个道人说的话：你没有太好的修仙天赋，强行修仙，也走不出几步的。想着道人的话，杨冰灵就开始怀疑自己本身的问题了。心里觉着：自己没有修仙天赋，难道连武学天赋也跟这个酸书生差了十万八千里嘛！“啊。”

    张楚之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怜悯地看着杨冰灵说道：“或许小生明白杨姑娘感应不到气机的答案了。”

    “是什么？”

    心里都有些绝望的杨冰灵听张楚之这么一说，不由得就提起了好奇心，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张楚之说：“还记得那日，道长说杨姑娘身躯不具备修仙天赋的事情嘛，道长说小生具有这般天赋，同样的道理，那是不是可以说，小生练武的天赋也是很出奇的，相反杨姑娘……”看着杨冰灵握住了她的佩剑，张楚之适时地闭嘴了。对于杨冰灵这个狭隘心肠、好无理数、莫名其妙的姑娘，张楚之可太清楚了，他毫不怀疑她会拿剑刺自己两个窟窿。张楚之可不想跟她过于纠缠这么两句话。适时的忍让，也是一种美德。古人言：退一步海阔天空嘛。选择沉默的张楚之这样安慰自己。而后的一路上，张楚之经过多次的修炼，终于清楚了引灵决运行一个大周天的时间，这也避免了他第一次修炼入定时发生的那种忘记时间的事情。努力修炼的同时，张楚之从未曾忘记自己苟且偷生苟延残喘的使命。以至于他宁可少练、不练也不想耽搁时间。蒙塔铁骑可不会给他留下多余的时间。而杨冰灵，在经历过一次次失败后，终于受不了沉重的打击，放弃了引灵决的修炼，改而还是去修炼麋鹿宝典了。为此，心理不平衡的杨冰灵恶狠狠地吓唬张楚之：“你别修炼成了引灵决就得意扬扬的，那引灵决到底还是从鬼怪魔窟里捡来的，也说不准就是那鬼物修炼的东西，到时候你若变成了那样，可别怪姑奶奶没有提醒你。”

    张楚之可不去理会她的嫉妒，他心里清楚，对她是说不清个一二三的。当初发现引灵决的时候，还不是她第一个肯定地说那是雾老人修炼的功法啊。这会儿变卦，肯定是一肚子的嫉妒心。对于这样小人心肠的杨冰灵，张楚之很识时务地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古人训言。这不是胆怯害怕，只是不想发生不必要的吵闹争执斗殴罢了。直面对过死亡的张楚之，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