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侯爷,轻功不错啊
“既如此,我们不妨赌上一赌,”解璟书知道劝不动他,所以没打算用说服他的法子,“你定会加入我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池靖没有即刻回答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亓官绎是不是你们的死士?”
他问出口时,还是有些不敢的,他怕这个问题会是肯定的回答。
“亓官绎呀,”解璟书像是抓住了口子,“你觉得他是吗?”
“你什么意思?”池靖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告诉他们,不要动我的人。”
他撂下这句话,匆匆离开,头也不回。
解璟书努了努嘴,挑了下眉,又拿一个茶杯,亲自倒上茶水。
“兰月侯,在房梁上听了这么久,”他微微抬头与那人对视,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您累不累啊,下来喝杯茶如何?”
房梁上的人白了他一眼,轻盈地一跃而下,落在地上,竟一点儿声响都没落下。
“侯爷,轻功不错啊。”解璟书故意调侃她,自己又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您这偷听也太不讲道理了。”
“切,你以为本侯乐意听你们说话?”她挑了挑眉,双手抱怀坐在他对面,“若不是秦老四让我盯着他,我才不来呢。”
“这么说来,侯爷也知道我们的意图,您如何算得?”
解璟书知道她是自己人,也不恭维了,就这么直白了当,他本就不是喜欢弯弯绕绕的人,更不会和同样不喜欢弯弯绕绕的兰月侯卖关子。
“既然皇姐愿意帮你们,我也不便再推脱,皇姐的意思你我也明白,她忍了二十年,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一雪前耻,”楚曈说话时眼睛盯着茶杯里的水,面上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件小事一样,“我不在乎这个爵位,不过是父皇的遗旨,父皇过世时,我不过是一介孩童。倒是皇兄这次做的过了。若是隆安郡民心涣散,派去的郡守不过是摆设罢了。
隆安的情况,皇兄知道,从一个荒凉的郡城,到现在这番的富足,靠的是民心,他这番褫夺我的爵位,怕是要起战事。”
“隆安和南疆接壤,与南疆交流居多,这番放弃隆安,怕是要把隆安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送给南疆……”
“诧异,诧异,”楚曈打断他的说辞,难得这番正经,“你我都知,隆安易守难攻,皇兄怎会不知?他不过是想要褫夺我的封号,给你们一个教训。
新上任的郡守三天前就出发了,他这是先斩后奏,玩的一出好牌,不过却不知大局。
这番时刻,当是以大局为重,此刻正是民心不稳之时,他虽为壮年,但朝中大臣也多要他立储,这倒是撕下了他最后的遮羞布。”
“立储一事我多有耳闻,不过陛下膝下确实没有几个能胜任的孩子,”解璟书笑了笑,“若是储君,莫不过是大皇子,其他子嗣尚且年幼,皇室这一脉,人丁稀少,能争的皇子不多。”
“确是这一说法,但当年父皇立储时动了私心,”楚曈眯了眯眼睛,面上鄙夷地很,“让楚昕这个废物做了帝王,本应该是南阳王——楚旸。”
解璟书很不解,当年立储之时,南阳王尚且是孩童,怎会落到他身上。
“此话何解?”
“可还记得温淑公主?楚昕是我父皇和姑母的孽种,本就不是皇统的继承人。何况我的几个哥哥都各自讨了封地,根本不想去争这皇位,自然就落在了楚昕和楚旸身上,”她毫不留情的扯开楚氏皇族的遮羞布,不加掩饰,“几位皇兄疼爱衡阳皇姐,不与楚昕一般见识,他们早就结盟,若是皇姐有何闪失,是要藩王起兵,清君侧的。”
听到这,解璟书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八卦都听完了,不由得拍手称快,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这皇家的事儿,可真乱,亲妹妹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
“你……你家真乱,”他忍不住吐槽,“那你和陛下这算是什么关系啊?”
“你觉得呢,同父异母,还不懂?”她挑了挑眉,手指绕了绕头发,嗤笑了一声,“只不过他和皇爷爷血统更近。”
“啧啧啧,太乱了,太乱了,果然,我还是见识短浅了。”
他咂了咂嘴,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曈。
“论这,还是你爹玩的花。”
“没办法,我能说什么?你亲爹这么做,你能说他什么?再说了,你们这些世家,不也是这样吗,秦家不比宫里乱。”
话说着说着,话题引到了秦家身上。
“哎哎哎,说说,我对秦骁的事儿挺好奇的,”解璟书一听这,来了兴趣,两眼放光,“你可不知道,这世家里面,就秦家的事儿密不透风。”
“可不是,”楚曈也感同身受,“自打我认识了秦九昭,秦家那点事儿,全让他给抖落出来了。
秦骁那点事儿,也没留住一点。虽然人没了,但好歹也是京都公子榜上第一,他那档子事,秦老四早和我提过了。”
“这倒是稀奇,他肯和你说,怎得不和我们几个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计谋,谋略,”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可是我出卖薛青玉讨来的,谁知道秦老四脑袋里就长了个薛青玉啊。”
“行啊,还得是侯爷,在下佩服,”他故意作揖,调侃她,“不知侯爷可提携小的一二?”
“呦,油腔滑舌的,”她无意间瞥见解璟书手里一直把玩的玉珏,“解璟书,你这玉珏怎么来的,看你这么宝贝它。”
解璟书脸上的笑顿了顿,倒也不推脱。
“老轩年前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的,说是个稀罕玩儿,不过是一块玉珏罢了。”
楚曈眯了眯眼睛,猜得差不多,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叮嘱他。
“解璟书,有些东西,是稀罕玩意儿,怕是不能摆出来,你比我清楚,在宫里头,人只能自保,救不下多余的。这话是寒心了些,但也是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