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清远心悦他?
池家
深夜,书房里灯火通明,里面的人还在为自己谋出路,不曾知疲倦。
池老先生在门外踱步良久,才推开门,慢步走进来。
“彧儿,这么晚了,还不歇息?”老先生洪钟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何事如此劳累?”
池彧撂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扶着祖父在椅子上坐下,自己蹲在他脚边。
“祖父,我去寻了秦家二公子,他愿意和我联手,不过……他要的筹码,我不懂。”
老先生眯了眯眼睛,不过几句话,他思索了一会儿。
“秦家的目的,怕是清君侧,你且给他,这趟浑水,看来我们是躲不掉了,几百年了,这秦家还是反了。”
“此话怎说,”池彧有些不懂,他不明白祖父话里的意思,“彧儿不明白。”
“彧儿,当年我与秦老头遇料到了这件事,只不过会这么快,秦临川,我还是小看他了,这么多年,他假借辞官游历,布局了十几年。
果真,如同我们私底下说的一样,秦家的钱没有一笔是白赚的,也没有一笔是白花的。
秦渊的经商之道,我从未听过,倒也是他应得的,他是个奇才。秦骁也是个聪明的,中宫坐镇,给了他更多可以蒙混过关的机会,不过,可惜了,天妒奇才。秦笙,她能和你姐姐在宫里稳固这么多年,绝对靠的不是一个嫡长子,她更多的是察言观色。秦墨,大理寺少卿的职位让他坐镇京都整个谍影,懂得权衡利弊,虽是花名在外,也不过是为谍影打掩护。秦韶看似一个空有官职无实权,最没有用的,可他却结交了各大家族的公子,而且私交甚好。
秦家,没有一个人是棋子,却又都是弃子,他们随时待命为这场博弈付出的代价,做出必要的牺牲。
现在,你能明白秦家为何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冷血且薄情。”
池彧听完后,面上没有那么震惊,但也很震惊自己姐姐和秦笙多年如此情深。
“如此,祖父,我可还要与秦墨合作?”
“当然,不能放弃,”老先生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发顶,“这对我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抓住秦家这棵树,日后他们真要动手时,也不会波及到你。”
“祖父,我明白了。”
老先生额顿了顿,拉着池彧的胳膊,让他站起来,蹲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
“靖儿这几日,是不是见了亓官家的小子。”
老先生面色平淡,说出的话,也是肯定的意思。
“祖父,他二人的事儿,我不曾插手,见了也不过是亓官绎缠着他,早就习惯了。”
池彧坐在下座,满眼嫌弃的回想起来,那日亓官绎找池靖,做的那番龌龊事。
“再说了,他们二人的事儿,您也知晓,这可不是亓官绎单方面缠着他,我看他也情愿,我也忘了什么时候,清远就看上这小子了……”
他话还没说完,池老先生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打断他。
“你是说,清远心悦他?”老先生感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这亓官家的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小子什么时候就让靖儿看上了?”
“祖父,您也别生气,我知道亓官绎的脾气,他不是一时兴起,您别忘了,亓官绎当年可是救过清远的人,也算是我的恩人,清远是有分寸的人……”
池彧努力让老先生去认可亓官绎,好让池靖能更好的被老先生认可,这是他不多的时间能做的了。他不能让清远因为这个纨绔的小子,生出别的情绪,他也同情他,他虽是他的双生人格,倒也多少受到了池靖的影响,对亓官绎是有些好感的。
他不能守着池靖一辈子,该走还是要走的,他只能为他谋这一次,是他告诉池靖,定然要在生辰那日让他单独见一见亓官绎,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不过是为了池靖,为了他,他可以放弃所有,但不能让池靖的手染上鲜血,那是脏的,是池靖这一生不会去沾染的东西。
他太纯净了,包括他的魂灵,纯净的让池彧都不忍心去污染的……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用说辞去打动池老先生,他尽力了,他只能为池靖求这一件事。
“既如此,那便让我看到亓官小子的变化,只要他能对靖儿好,护住靖儿,我便对他原来做的那些事翻篇。”
老先生心里其实已经承认了亓官绎,只不过是嘴硬罢了,作为长辈,他不能这么轻易把自己家的独苗苗就这么送出去,他既然能同意,就有一定的条件,至于条件……自然是有的。
池彧看着老先生倔强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先生,口口声声说着不愿,可心里早就被亓官绎收买了,清远啊,我可是替你打探到了,你的心上人,已经得到祖父的认可了。
“好了好了,也不早了,彧儿,早些休息。”
老先生说完,快步走出书房,眼神都不曾留给他一个,那番匆忙,是不想被小辈劝了,被劝怕了。
池彧目送他离开,眼神里的变化,微弱又不稳定。
他回到卧房,坐在床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慢慢的开口,眼神里满是清澈,又欣喜。
“子彧,祖父认可我和佟佟了,我很欣喜,这是意想不到的,他会松口,这会是个好的开头。”
‘那是自然,这可要归功于我那三寸不烂之舌,能说会道,快夸夸我。’
池彧在和他邀功,顽皮的语气和平日的心狠手辣又成了反差。
“当然,你很会说服人,我都自愧不如,子彧,你会很欣喜吗?”
‘为何突然这么问?’
“我能感受到,你受我的影响了,你也对他有些许的包潋。”
池靖从很久之前就有所感受,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影响他。
‘嗯,是又如何?他若是伤了你,我会拉着他下地狱的。’
池靖笑了笑,没再说话,脱了外衣,躺在被子里,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发生的太快了,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