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人当盘菜
我坐到儒雅男的身边。
钱琳并没有给我介绍他是谁。因为我与他本就是不对等的。
像我这种为饭局增色的工具人，还没有资格让别人为我介绍。
心中刚涌起一股不尊重女性的想法。就听见儒雅男人浑厚的声音。
“美女，哪个学校的，大几啊。”
我心中冷哼，脸上还是勉强笑了一下。
“省大，我…”
我还没有说完，男人一挑眉毛，刻意表现出一副夸张模样，随意就打断了我的话。
“省大？美女你可要诚实哦，我与你们学校的书记可是好哥们，省大的校训是什么？”
省大，作为l省的第一流大学，录取分数线至少在635分以上。
高中至少级部前10名才有可能进入省大。
他显然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模特了，在这些男人眼里，一个靠脸吃饭的模特儿怎么可能是高材生呢。
尽管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但我还是在他高高在上的目光中，把母校的校训熟练背了出来。
儒雅男人点点头。表示我背的一字不差。
这时坐在主陪位置的大鼻子男人笑了几声，也发话了。
“大哥，你快别逗人家小美女了。这是我们报社新招的实习生，新闻系高材生。跟你可是真校友啊。”
儒雅男人眼睛一亮，眼神一下盯到了我的眼睛上。强大气场让我不得不低下眼帘。
这一举动在男人看来也许有些娇羞。儒雅男人很是受用。
“失礼失礼啊，原来是师妹。”
他叫的亲切，我也只好回了一声“师哥。”
儒雅男人姓尹，确实也是我的师哥，但岁数起码能当我爸了。
我们有学校的话题聊着，气氛还算融洽，他也因此高看我一眼，并没有再故意逗弄我。
但其他模特可就没那么好了。
在那句劝酒金句“不干了这杯就是不给哥哥我面子”的威压下。
不少模特红晕飞颊。眼神迷离惹的人欲看欲醉。
当别人问我“小妹妹会喝酒吗？”
我得意说出某成功学书籍上教的高情商回复“我会倒酒。”
才发现，这种卖弄小聪明的花招在这些男人面前根本没有一丁点用处。
就连那个四十多岁，替自己女儿赴宴的少妇，也招架不住。
更过分的是。
其他模特很多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不过十八九岁。男人们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对这个半老徐娘，本着玩笑能开多大就开多大，酒能喝多少就喝多少的原则。少妇已经满脸通红，在男人围攻下似乎渐入佳境。
“你让我想起刘天仙母女啊。”一个油腻男人大声说着，自叹比喻到位。
众人哄笑，油腻男又问“是不是该给孩子也找个干爹。我们之中啊，属尹董事长最有实力，咱们省的第一大国企，各行各业的覆盖面那叫一个广。”
坐在我旁边的尹董慌忙笑着摆手“不行不行，我看还是老弟你来当这个干爹吧。我不行。”
“嚯，看来大哥心有所属了。”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我分明觉得这位尹董事长的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我。
饭局进行过半，作为这次的承办方，张娜拉着我又与在座的所有大佬敬了酒，我酒量实在是不行。感觉这一顿饭把这辈子的酒都喝光了。
脸上如同抹了辣椒，心脏也突突直跳。
最后饭局如何结束的，模特们怎么走的，那个少妇是何结局都一无所知。
我只记得我上了大鼻子男人的车，他是整个报社的总编。是我上司的上司。因为我毕竟还是报社的人，喝的昏昏沉沉也只有上了自己家领导的车。
坐在我身边的还有钱琳。
钱琳因为张罗上菜布菜，结账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少喝，但我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提前吃了什么解酒的药。怎么千杯不醉呢？
车子是一辆七座的gl450。我迷迷糊糊感觉被人抱着塞进最后一排，身子一歪就躺倒在座椅上。
大鼻子男人叫陈颂文。随后模特公司的金总也上了车。
我迷迷糊糊听着他们若隐若现的对话。
“大哥，我想下次直接安排在喜来登得了，省的费劲。这流水线作业多好啊。”
“老金啊，我去北京考察，很多艺术培训的招生处都是设在酒店里。你懂的。”
两人对话间，车内满是酒气。
“是是是。”金总发出一长串笑声，又说“大哥，那我把比赛的报名处，以及面试现场就设置在喜来登了。”
“嗯，你看着办。”
两人谈话告一段落，“啪”的一声是手掌排在大腿上的声音。钱琳娇叫一声。
陈颂文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看老尹对她有点意思。钱琳你一会帮她在新闻大厦里开个房。”
什么意思？我心脏突突跳着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参加工作之前，听过一个学姐的至理名言，她是我们新闻系的系花。
她告诉我们几个要好的学妹。
这些上层人物，脾气敞亮些的明码开价。自认为有点水平的，却总是拐弯抹角地试图占你的便宜。
哪怕是在外面吃撑到装不下了，他也不肯放过你一个菜。就算你已经表现的是个清汤寡水的素菜，冷淡的很。人家也非得再尝上一口。
我心中回忆，却实在挨不住酒精在体内肆无忌惮的摧残。眼前逐渐模糊。
第二天醒来，已接近九点。我除了有点疲惫之外再无不适。
好酒就是好酒，不像那种便宜酒或者以前同学出去唱歌喝的假酒，第二天起来头简直要裂开。
翻看手机，第一条就是钱琳的留言。
“美女，醒了call我，一起吃早餐。”
环顾四周，我知道这是在新闻大厦的包间里。
我又慌忙摸摸身上，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唉，初入社会就参加这种饭局，实在难以不让人多想。
我礼貌的回复了钱琳。不多时我们就在餐厅中见了面。她今天一习白衣，淡淡的妆容，像一朵完全绽开的百合花。
“筱雨，你先做着，我去拿些吃的。”
我不知钱琳为何要故意于我结交，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选好坐位后，钱琳就转身去挑选一些菜品。
新闻大厦是是四星级酒店，属于报社产业。
刚才进来时，我看着花样多的让人无从下手的一排排食物。如同饕餮盛宴。
说实话我还没有吃过这种档次的自助早餐。
我看着不远处钱琳在甜品区挑挑选选，左顾右盼，却忽然间发现一个熟悉身影 。
昨晚的美艳少妇，她怎么在这里？还是跟昨晚饭局上的那个让他女儿找干爹的油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