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告状
“她难道是……”
詹初宁不可思议撇过头看沈怀廉，却见后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现在不便多说，我先带你出去。”
“好。”
离开明月楼后，詹初宁带着他去找等在约定地点的白鸢。
白鸢一见消失几日的沈怀廉跟在詹初宁身后一起回来，眼神在二人之间打转。
“不是你想的那样。”詹初宁就知道白鸢会多想，于是无奈道：“说来话长，刺客一事有了新线索。”
一听是正事，白鸢忙收起八卦的心思，和詹初宁回了宅子。
……
“他容？如今明月楼管事的花颜就是拥有异能的那个刺客？”
沈怀廉淡定点头：“不错。”
“原来坊间传闻是真的。”齐山喃喃，目光移到许安身上，“师兄，你和昭昭姑娘去浮台可看见那妖兽了？”
许安摇摇头，“阿虓一带着我们靠近大殿，就有一人凭空出现，拿着长戟攻击我们。招招狠厉，绝对是下了死手。”
“我也不知为何在浮台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他的攻击异常猛烈，阿虓对他的攻击尤为恐惧，他那时看了眼阿虓，好像说……”
“说了什么？”匪鸟好奇道。
“说了什么……王弟？”许安不确定是不是这个词，下意识重复了几遍，引得沈怀廉侧目。
“过程中还有其他人吗？”
“詹姑娘是想问那妖兽？”许安慢慢回忆起来，面上显露痛苦神色，“不行，想不起来……”
痛苦间许安抬眸，咬咬牙道，“詹姑娘说那花颜长着一张和昭昭一模一样的脸？”
想起在明月楼看见花颜脱下面具的那一幕，詹初宁心中虽膈应，但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会猜测那花颜，便是能使出他容的妖兽化形而成。”
“且她已开灵智，对自身妖气的掌控更是自如。”沈怀廉补充道。
他那日近距离看天子，并未察觉到天子身边的美姬有妖气，便以为只是个凡人，且当时她以被褥蒙面，他未曾多加留意。
但后来他发现了岂无念，与之交谈之时并未关注榻上动静。
也许是岂无念给了她能更好隐藏身份的宝物，这才把他糊弄过去。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许安虚弱道：“昭昭现在还未清醒，如果被人发现了……”
“不麻烦。”詹初宁突然出声，“我有办法。”
……
“你说詹姑娘抱了那么多东西进去是要做什么？”
“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我相信她。”
在詹初宁进去的这段时间，齐山和沈怀廉有来有往对话了几十个回合。
一边的白鸢匪鸟等人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对沈怀廉的那句一直重复的话都能倒背如流之后，紧闭的门才终于被重新打开。
詹初宁进去之前带了多少奇怪玩意，出来之后就带了多少出来。
匪鸟跃上台阶，好奇把脑袋往盆里凑。
“这是什么啊？”
“用来易容的东西。”詹初宁把东西放下，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材料，“这些是我自己做的易容原料，不会轻易塌陷破损。”
“妖兽若是喜欢拓面，那就让它拓，我这想要有多少张脸便有多少张脸。”
“可这只能抵挡一时。”白鸢走过来担心道：“阿宁你的易容术再精湛，也需要时间，但妖兽不需要。”
“是啊。”匪鸟在一边附和，“虽然这么说会打击你，但妖兽的异能确实好用，不是凡人能比的。”
话说的是没错，詹初宁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此举只是想要争取时间。
“匪鸟。”
詹初宁突然唤道。
“嗯？”匪鸟歪歪头，似是不解。
“你的异能可否借我一用？”
“你是想用追踪？追踪谁？”
詹初宁看着匪鸟，眼尾上挑，“‘昭昭’，又或者说是，花颜。”
拥有他容异能的妖兽若是想，便可在眨眼间变化无数张面孔。
正如白鸢所说的凡人比不过妖兽的异能，但异能往往也会有被人为限制的时候。
现在的花颜是天子面前的红人，那一张脸不可能随时随地变化了去。
否则花颜现在就不是在浮台，而是被狴犴军抓进大牢了。
匪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包在我身上！”
世上不只有花颜是妖兽，也不止一只妖兽身怀异能。
眼前的匪鸟使用出异能，不出一刻就追踪到了花颜的位置。
临行前，沈怀廉按住詹初宁的手沉闷问道，“阿宁，你又要做什么？”
这时才注意沈怀廉对她的称呼的转变，詹初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弯眼道：“我在房内可听见了，你说了好多次你相信我。”
沈怀廉耳尖一热，放开了她的手。
“别担心，”詹初宁还是心软安慰道，“我不是普通人，没那么容易出意外的。”
“你是不是也是北山的……”
“什么？”
沈怀廉本欲问出口，但看见她眼中的不解，便将后半句咽了下去。
“……无事。”
若她真是神，那神族谱上不会没有她。
那三通阁？
可他先前从三通阁的生死簿上，只看到了岂无名的转世名字，那家伙还善用职权将投胎的地点抹去。
不行，廉镜上的刑期必须多加几百年。
思绪飘了回来，沈怀廉沉了沉目光。
天地之间都没有她存在的痕迹，可她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好奇我的来历？”
沈怀廉一愣，却见詹初宁的眼神似乎是要将他穿透。
“十六个月。”詹初宁笑了笑，“再等我十六个月吧。”
“二十岁生辰？”沈怀廉算了算日期，再过十六个月便是詹初宁的二十岁生辰。
“嗯。”
“等我过完二十岁生辰，就好。”
詹初宁说完这句话就走，完全没给沈怀廉一点反应的时间。
……
浮台，通天阁。
詹初宁如无事人一般在通天阁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似乎是在等着某人到来。
一人身着龙袍缓步走来，一路上屏退下人，确定不会再有人靠近，这才迈步进了通天阁。
感觉到有人进来，詹初宁便转身看向他。
本该在与美人美酒为伴的天子，此时神色清明，目光澄澈看向詹初宁。
一见她，天子的神情瞬间委屈起来。
“师娘，师父他把我哥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