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其他疗伤的方法
“好。”白鸢没有多问,只是利落点头,向一个方向伸出手,“你们且随我来。”
随后又蹲下身子,唤来几个孩子中最懂事的阿狄,让他把弟弟妹妹们照顾好。
进了屋,沈怀廉动作温和地将林向远放至床榻上。
白鸢虽惊奇一个大活人从沈怀廉的袖子里突然出现,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更何况是在看见林公子的模样之后。
“这……”齐山瞪大了眼,唇瓣微张。
白鸢很快就镇定下来,在看清林向远身上的伤之后转身就去准备伤药。
院中的孩童偶尔顽皮,也会受伤,白鸢便将所有药归置一处,现在取药也快了很多。
很快白鸢就带着药进来,递给了齐山。
“齐山,你先把林公子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好的师姐。”
齐山接了药就开始干活。
白鸢又出了门,这一次不知去做些什么。
“初宁,你先和白姑娘出去回避一下。”沈怀廉温柔拍了拍詹初宁的肩,提醒道。
“哦,好。”
詹初宁急急忙忙跟着出了门,便见白鸢站在回廊下等着她。
“詹姑娘,你和我一起去灶间吧。”
“好。”
詹初宁跟在白鸢后边,没看见他们身后探出的几颗好奇的脑袋。
“那几个孩子又开始了。”
无意瞥见了孩子们,白鸢这话虽然说的像训责,但她语气中却有散不去的宠溺,“詹姑娘见谅,他们除了我不经常见到外面的人,只是对你好奇罢了。”
闻言,詹初宁转头去看那几个孩子,有个女孩子的衣摆没藏好,在她伸手拽回去的时候刚好被詹初宁看见了。
詹初宁见此,同样勾出一抹笑意。
这些孩子让她想起十里村的文阮文锦。
詹初宁正想着十里村的人们,就听白鸢道:“这些孩子都是师父收留的孤儿,我和齐山许安也是。”
“我们与师父最是亲近,所以留在帝都继续学习捉妖的只有我们。”
“如果师父还在的话,这些孩子们总要交给师父去学习捉妖的本领……以后,只能由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们教了。”
“白姑娘节哀……”
“刚出事那会儿确实接受不了师父离开的事实,但过了这么久,也放下了。”
白鸢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无事。
到了灶间,白鸢将米缸打开,詹初宁自觉地走上前帮忙。
起锅烧水熬粥,白鸢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同詹初宁道:“林公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吃不了多少东西,刚开始最好喝些流食。”
用勺装好米汤,白鸢将碗放在托盘上给她,“我听许安说了,林公子数月前就入了大牢,能坚持这么久,想他未来也是个有福之人。”
“也许是因为有人在念着他吧。”詹初宁端着米汤,敛眸道:“世间的情大概就是如此。”
有一人可以牵挂,能被一人放在心上时时想念。
白鸢被逗笑了,“詹姑娘,你才多大?可曾有心上人?”
“哦——”不待詹初宁回答,白鸢便意会道:“是那位沈公子吧?”
她可是亲眼见着人家把她哄出房门避嫌。
这般小事都没太在意的家伙,白鸢可不相信她懂感情。
詹初宁并未反驳,只是淡淡笑着,“世间情有万千种,说不清,道不明。”
白鸢叫来几个孩子去摆放碗筷,自己则和詹初宁一起回林公子在的房间。
“齐山,林公子的药上好了么?”
“好了,都好了。”齐山快步走来开了门,“师姐,林公子还是虚弱得很,到现在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无妨,我来看看。”
除了齐山,许安和白鸢好像都会一点医术。
詹初宁在一旁旁观,认真的神情让白鸢莞尔,“詹姑娘也想学么?”
她摇摇头,“我有其他办法疗伤……”
沈怀廉沉了脸,“初宁。”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詹初宁缩了缩脖子,俨然一副被严加看管的模样。
白鸢看着二人互动,心里暗暗猜到可能是些伤身的法子,便也不问。
齐山看着粗糙了些,但照顾伤患的时候比谁都要细心。
米汤一点一点被他用木勺喂进林向远的口中。
詹初宁看了眼齐山,又抬头四顾。
“詹姑娘在找匪鸟么?”
白鸢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拉起她的手道:“匪鸟排查妖兽的时候累坏了,睡了好久,现在应该已经醒了。不如我带你去找匪鸟吧,顺便和孩子们一起用些粥填填肚子。”
詹初宁连拒绝都来不及拒绝,就被白鸢拉出门。
“詹姑娘还真是讨人喜欢。”
齐山看到这一幕憨憨笑着,却突然感觉背后发凉。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沈怀廉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他,这时候齐山脑子突然灵光起来,瞬间便换了种说辞,“我的意思是……詹姑娘讨女孩们喜欢,匪鸟也喜欢和詹姑娘待在一起呢。”
这话说出口后,沈怀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很快又变成一脸平淡走出门去。
匪鸟化了人形出现在孩子们面前,那些孩子们就围着匪鸟“姐姐”、“姐姐”地叫。
“你说这些小孩怎么比我还聒噪?”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匪鸟跟在詹初宁屁股后面,詹初宁嘴下毫不留情,反而让匪鸟气愤地融入了孩子们,和他们一起与詹初宁打闹起来。
沈怀廉看见这一幕,嘴角便不自觉带上一丝笑。
矮木桌上放了几个碗,热气往上空飘散。
白鸢正打算喊众人吃饭,却在一瞬间眉峰紧蹙。
院中几人同一时间停止了所有动作,只剩下几个孩子面露茫然,似乎是在不解为何姐姐们突然不陪着他们玩了。
“哐当——”
“砰——”
兵器落地的声音。
门被重重撞击一下的声音。
“不好,可能是许安!”白鸢当即向门口狂奔而去,听到敲门的暗号便毫不犹豫打开门。
一个人影倒下,闯入众人视线的是满脸血痕的许安,还有他怀中陷入昏迷,神情异常痛苦的花昭昭。
粥顾不上喝了,众人将他们扶进来,关上大门。
阿狄带着剩下的孩子去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让白鸢和詹初宁把狼狈的两人搀扶进来。
“出了什么事?”
詹初宁现在脸色很不好,沉声问还算清醒的许安。
“我们……找到了怨气的主人。”
“人在何处?”
“浮台……”
说完这句,许安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倒下。
“许安!”
“许师兄!”
白鸢和孩子们急切喊着许安,却不见詹初宁脸上一刹而过的果断之色。
“白姑娘,带他们离开。”
“可是许安和小花妖……”
“放心。”詹初宁转过头对白鸢笑笑,“我不是说过吗,我有其他疗伤的方法。”
詹初宁的视线越过众人看向沈怀廉,向他微微颔首。
白鸢看向外面站着的沈怀廉,见他没有拦着的意思,只能道,“好,有事随时叫我。”
带着满怀的不安,白鸢关上门走了出去。
屋内陷入沉寂,门窗紧闭,但詹初宁的发丝却在这时无风飘了起来。
光团从掌心之间逸散而出,变作点点亮光散在空中。
她将双掌分别贴于许安和花昭昭的眉心,一股力量便带着生机灌输进入二人身体里。
许安的伤倒是好些,未伤及腑脏,但昭昭身上的伤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简单。
詹初宁感觉到了花昭昭身体对这生机的渴望,暗暗心惊。
到底是何人能把他们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