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詹寨主今日不在？
“寨主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见老寨主吗？”
“爹爹应该已经歇息了，我在这待一会儿。”
“……”
詹初宁瞥了阿雀一眼，“阿雀，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阿雀抿抿唇，“我……寨主，此人来路不明，万不可留！”
“你说的是？”
“寨主！”
阿雀还未回答，便听见那烦人的声音。
花昭昭不知刚从哪家院里跑到这来，一见到詹初宁就眼眶蓄泪。
“寨主，你不要我了吗？”
詹初宁挑眉问道：“怎么这么说？”
“云大娘告诉我你经常来看老寨主院中的那个人，云大娘说他是寨主的……是寨主的……”
“我的什么？”
詹初宁突然有些好奇。
花昭昭却高兴不起来，“是寨主的未婚夫婿！”
“噗嗤——”
“寨主你还笑！”
花昭昭都快哭出来了，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
“哈哈哈哈，云大娘在逗你玩呢。”
“当真？”
“自然是真的，若他真是我的未婚夫婿，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昭昭的。”
“那就……不对，昭昭不要寨主有未婚夫婿，昭昭只要寨主！”
詹初宁温声道：“好好。”
詹初宁将花昭昭从她身上扒拉下来，交给阿雀。
“你先带昭昭回去吧，至于他……我心里有数，不必担心。”
阿雀见此不再多言，缓步靠近花昭昭。
“不要阿雀，昭昭自己能走。”
花昭昭许是被敲怕了，见阿雀靠近赶忙躲开逃走。
“好了爹，出来吧。”
詹初宁早就发现了詹九恩神神秘秘躲着不出来，于是出声道。
“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诶诶，别啊闺女，爹爹有话问你。”
“这个……”
沈怀廉也在他这住了不少时日，虽平日里甚少有交集，但真要问起他与自家闺女的关系，詹九恩却突然吞吞吐吐。
“爹想问沈公子？”
“是是是。”
“阿宁，这位公子是你什么人啊？”
“不过见了一面，就私定终身了？”
见了一面？
詹初宁细细回忆起来。
这好像，是她第三次见到他了吧？
一旁，詹九恩还在絮絮叨叨，“你娘亲走得早，你又是个姑娘家，爹爹这些年把你养大不容易，对你的婚事管得严一些也别怪爹爹，这人生大事嘛，自然要……”
“爹，您误会了。”
“我不是说过么，我这辈子是不会成婚的，莫说沈公子，便是再来个张公子李公子，我一样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既然阿宁你这么说……”
“那爹爹我觉得这沈公子还是挺好的，仪表堂堂，能文能武，武能打得过爹爹，文能……”
“好了爹，快去休息，今天和那几个孩子给我准备生辰应该也累了吧。”
“哎，你这孩子……”
詹九恩自然希望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詹初宁知道他的用心，但她却不能这么自私。
若是以前，她直到死前才会想起全部的记忆，她也许就不会如此怅然。
可这一世是最后一世，她自呱呱坠地便拥有前世今生不知多少次轮回的全部记忆。
自然也包括她身为神明的短暂记忆。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见詹九恩走后，詹初宁悄声走到沈怀廉窗边，正好听到那一句。
“她的……生辰礼……”
詹初宁一惊，往屋里看去，见沈怀廉平躺着似乎是做了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真是难为你这么多年还惦念着。”
詹初宁轻声笑笑，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窗边，床榻上的人这才重新坐起身，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果然是她……”
沈怀廉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自心底涌上来的一阵悲戚。
他怔怔望着窗外，眼角竟滑下一滴泪而不自知。
……
第二天一早，沈怀廉难得出了趟门。
也许是因为前天晚上的热闹氛围，让村里的人都带着愉悦的心情互相道早。
“是你。”
“是你！寨主的……”
花昭昭坐在云大娘的院子里看到沈怀廉的影子，却是不愿意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阿雀照看着花昭昭，不时打量沈怀廉。
沈怀廉习以为常坐下，等着云大娘的吃食。
“沈公子，今天怎么想到要在我这吃早饭？”
“昨晚尝过的烙饼味道好，今早便想要再解解嘴馋。”
云大娘被哄得心花怒放，连声道，“那你先坐，今天还有些鲜花饼，一并送给你尝尝，不收钱啊！”
“多谢云大娘。”
花昭昭坐在不远处一边啃着饼，一边审视沈怀廉。
“行了别看了，吃完我们就要回寨子里去了。”
阿雀不耐烦对花昭昭道：“寨主不在，轮到我们看着寨子了。”
沈怀廉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眼，但面上却是不显。
云大娘将吃食端上摆好，就听沈怀廉状似无意问了一嘴。
“詹寨主今日不在？”
云大娘捂嘴偷笑，“阿宁经常不在寨子里，村里也时常寻不见她的人影，最近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阿宁居然都不往外边跑了，这还是我见过的头一回。”
“也不知村里是有些什么吸引人的物什？”
说到这云大娘稍微顿了顿，“不过话说阿宁的行踪，沈公子您得去问阿雀才对，他是寨子的二把手，阿宁去了哪又做了些什么，想来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沈怀廉抬眼看了眼阿雀，很快收回目光。
“多谢云大娘。”
云大娘擦着手笑着诶了一声，马上又进屋忙活了。
“寨主她去了频州。”
沈怀廉有些诧异地抬头，却见阿雀撇过头道：“这是寨主的交代，若你有问起她去了何处，我必须实话实说。”
“……多谢。”
自从他确认詹初宁便是记忆中的女子，他突然想起许多这些天相处的细节来。
想起在林中举动，沈怀廉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故意捉弄。
“你们寨主……可有什么不同于常人之处？”
“啧。”
阿雀将怀中弯刀抱得紧了一些，皱眉道：“为何问我们寨主这些？”
“寨主就只是寨主，哪里不同于常人？”
花昭昭似乎有些气愤他过问詹初宁的事，“昭昭和阿雀都不会告诉你的！”
在这种事上，花昭昭和阿雀一致对外，没得到詹初宁的指示就缄口不言。
沈怀廉说了声抱歉，慢条斯理吃着早食。
三人就地保持着沉默，直到妇人们再次聚齐在云大娘这唠起些琐碎传闻。
有一年轻妇人见沈怀廉安静坐着，稍稍示意身边人。
众人试探着提了两嘴詹初宁，便见到沈怀廉被吸引着往这边看来。
于是，不一会儿，妇人们讲起詹初宁的事就滔滔不绝起来。
沈怀廉余光瞥见阿雀二人脸色，果真阴沉下来。
不知为何，沈怀廉突然感到心情愉悦，勾起嘴角听着詹初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