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燃烧的酒精
“哈哈哈哈哈哈，午安啊，金吉大人。”
“法泽尔先生，突然造访，真是打扰您了。”
“诶，您见外了……”
看到火枭旅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造访，老村长博雷尔笑得很开心。至于金吉，自然不用多说，作为商人的孩子，摆出一副无可挑剔的假笑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了，可瞧见博雷尔耷拉着的腰带，金吉还是觉得范围，眼前这老东西肯定是刚刚起床。
沙角村村长——博雷尔·法泽尔，每天不是造孩子就是在造孩子的路上，如果不是工作需要，金吉这辈子也懒得和他有牵扯。
二人一番寒暄，很快便把话题引到了重点上：
“村长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旅队长想委托您帮我们一个忙，您看方便吗？”
“哦？我这一把老骨头，指不定明天就要去天堂伺候圣主的人，还有能帮到您的地方吗？”
“您说笑了，在法鲁城，很少有法泽尔家族这样兴旺近两百年的大家族，您作为族长如果没有过人的手段，高度的威望，这个家族绝对不会一路走到今天。”
“金吉大人，您太过奖喽！”
“村长先生，您知道的，我是一个商人，对合作伙伴有清晰的认知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能力，所以我才会多次向旅队长推荐您作为保管人选。”
“保管？”
“不错，我们旅队长希望您能帮我们保管一样东西。”
说罢，金吉从怀里掏出来几根信筒，从外观上来看，这些土黄色的木质信筒和普通信筒别无两样，当然，越重要的东西，往往就需要越平凡的伪装。
对于信筒中的东西，老博雷尔非常好奇：
“这是？”
“极密情报。”
“极密？”
“对。”
“呵呵呵呵呵，”老博雷尔尴尬而又担忧地笑了笑：“旗队长大人，既然是极密情报，放在我这个小村长的手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您说的是，可又有谁会想到极密情报放在了一个村长的家中呢？”
金吉的解释让老博雷尔找不到任何瑕疵，而且火枭旅队开出的报酬让他根本无法拒绝，仅仅保管好这几封信件就能得到十枚金币，所以老博雷尔几乎想都没想就接下了这个活。
交代好系列事宜之后，金吉便离开沙角村，返回了法鲁城。
当天下午，天色将暗未暗，还没到点蜡烛的时候，指挥帐中的旅队长迪安登听到脚步声，随之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不一会儿，一旗队长金吉推门而入：
“都办完了？”
“是的，旅队长。”
“那老东西说什么没有？”
“当然说了，关于此次保管信件的报酬，我和他拉扯了将近一个小时。”
“有意思，看来和传言中的一模一样啊，只要能给出足够的报酬，博雷尔·法泽尔甚至愿意卖掉勒死自己的绳索。”
“有一件事我有些好奇，旅队，你能解释一下吗？”
“什么？”
金吉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他才十分谨慎地走到迪安登面前，两手按住桌子，把脑袋贴向对方，压低声音开口道：
“旅队，关于这件事情，你觉得博雷尔能不能经住考验？”
面对这个问题，迪安登沉吟片刻，随后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博雷尔·法泽尔，虽然他和索罗人私通这件事还没法下定论，但我发自灵魂地希望他能恪守作为一个村长的职责，要不然，信上抹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他小小一个村长能承受的……”
……………………
城堡实验室内，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酒精提纯工作终于来到了关键节点，随着不知道第几锅麦芽酒被熬成浆糊，冷凝管尽头终于萃满了一整瓶酒精，助手像抱婴儿那样将收集瓶一点点捧起，然后又轻悄悄放下，唯恐洒了哪怕是半滴成果。
“梁，这就是你口中那个能燃烧的水？”
“怎么，不信？”
见霍恩轻轻地摇了摇脑袋，梁谦坞也不多说，一把抓过长颈瓶，将棉签伸进瓶中、打湿，然后拿了出来，那大开大合的动作瞬间就把实验员吓得脸色煞白，生怕有什么闪失。
“蜡烛呢？让我来给霍恩大学士开开眼界！！！”
“在这里，我的大人。”
“给我。”
“是。”
接过蜡烛后，整个实验室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小小一根棉签上，按照梁谦坞的说法，酒精可以被火焰点燃，可在这群人眼中，用火点燃水简直是做梦。但是下一秒，眼前景象让所有人的世界观被彻底刷新，在解除的一瞬间，还滴着酒精的棉签瞬间就着了起来，橙黄色外焰活泼地跳着舞，淡蓝色内焰更是仿佛磁石一般，把这群土老帽的眼光给牢牢固定在了上面。
“万岁！！！”
“烧起来了！真的烧起来了！”
“梁谦坞大人万岁！霍恩大学士万岁！城主大人万岁！赛琳斯家族万岁！全知全能的圣主万岁！”
“神啊！你是眷顾我们的！”
霎时间，近乎疯狂的叫喊声差点没把房顶给掀翻，提取酒精的那几位主力助手甚至跪在地上，抹起了眼泪，历时几天几夜，失败不下二十次，其中的艰难困苦，只有当事人尝得出是什么味道。
尽管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梁谦坞还是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跟着大家伙一起笑了出来。之前他把香脂递给普琳城主的时候，城主对香脂是赞不绝口，甚至还连带着夸奖了梁谦坞一番，按照城堡中老奴的说法，城主极少夸赞别人，甚至是火枭旅队的旅队长都没得到过如此殊荣。现如今，鲜花精油的萃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他都不敢想象美若天仙、宛如熟透蜜桃一般的城主大人会给他什么奖励，想着想着，他脸上胜利的微笑就变得猥琐了起来。
当然，工作还是要继续开展的，就在他和霍恩准备进行下一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听说你打胜仗了？”
“旅队长？”他转过头去，发现来人正是迪安登，好不容易用土法提炼出了酒精，不嘚瑟一下可就太保守了，不是他的风格：“旅队长大人，给您看看这个！”说着，梁谦坞便倒满一杯酒精，递给了迪安登。
“这是？”
“酒精。”
“酒精是什么？”
霍恩抢着解释道：
“能燃烧的水。”
这个回答显然有些片面，梁谦坞对答案进行了一些补充：
“酒精可以认为是烈酒中的烈酒，酒中的精华。普通麦芽酒，也许十几升才能放倒一个人，但如果是这种酒精的话，只需要一小杯。”
迪安登将信将疑地把那一小杯酒精送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果然，从未有过的刺激感瞬间便占领了整个鼻腔，让他感觉整个鼻子内都暖暖的。
“额……梁”，他满怀期待地说道：“我能尝一口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别……”
还没等梁谦坞交代清楚，旅队长早已一个仰脖，将杯中酒精一饮而尽，霎时间，他只觉得有一团火从喉头顺着食道直接烧到胃里，全然没有喝到水的感觉，残存的酒精在嘴角边疯狂吸收着热量，本能地打了个酒嗝，一股子烈酒气顺着鼻腔就喷了出来，这种难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实在让他有些上头：
“哇……我的天呐，这，这，这就是，能燃烧的水？”
“怎么样？”霍恩瞪着好奇的眼睛，赶紧问道：“味道如何？”
“好像咽了一团火下去！”
“真这么神奇？”
“嗯！”
看着两个土老帽惊讶的样子，梁谦坞得意地笑了起来，虽然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土方法，但在异世界，绝对能给每个人一点小小的科学震撼。
“旅队长大人，霍恩大学士，酒精不光能用来燃烧，能用来制作香精，还能用来消毒。”
“消毒？”
“消毒？”
“对，霍恩学士，你曾经说过，外伤感染后，战士们会用矿石和草药磨成药粉，然后敷在伤口上，防止溃烂。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们，这酒精的药效，绝对比药粉强很多倍！”
“哦？”已经提醒，迪安登还真想到了一个人，“梁，这个叫酒精的东西，能不能分一些给我？”